“张相公,陛下的这条诏命,我知道。但是,开元八年那会儿,郯王和其他皇子们都还没有行冠礼,也没有出阁开府。显然当初陛下的诏命是针对宗亲,非是皇子们。要不,陛下现在也没有避让郯王等皇子出阁开府。毕竟,出阁开府总是要招幕僚……”
未及崔颢说完,张说沉色道:“崔郎,你怎么胆敢揣度圣意?”
“我没有,只是我回答您问我的事情。张相公,今日不同往昔,现在陛下让郯王等年纪比较长的皇子出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嘛。再者,我跟张先生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张先生素为陛下器重,他不仅要帮陛下草拟各种诏命,还常常被陛下邀去议政。他这样的情况跟亲王相处,自然是要注意分寸和避嫌的。而我就是一个新进的舍人,至今……”
说到至今的时候,崔颢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犹豫,他心想:我往下若是直接说自己至今都没有拟草过任何重要的诏命,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是在变相地埋怨张相公安排工作不匀啊?虽然张相平时时下派工作的时候,确实总是忽视我,也总是将誊抄旧公文这种细碎又不怎么重要的事情给我做,但我终究是一个新人,又是他的下属。这种情况,我直接说,肯定不合适。可我不直说,现在话头都已经到这,我又该怎么转呢?
这时,张说像是看错了崔颢的心思,直言道:“崔颢,你至今是没有拟草过陛下的诏命,也没有被陛下邀去议事。所以,你就觉得自己不是重臣,就没必要像九龄那样避嫌,是吧?”
崔颢愧色地应了一声是,见张说脸色不对,又连忙摇头道:“不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新人,至今也没有当几个月的中书舍人。在业务上,我远没有省中的前辈们有经验。我没有能到拟草陛下的诏命是应该的事情。我没有不满现状,我只是……”
“崔郎,别解释了。谁都年轻过,你这心思啊,我知道。但是,作为过来人,我还是那句话,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没有必要如此急功近利。你现在的想法和行为,其实很不成熟。你现在虽然不怎么受陛下的重用,但你已经是中书舍人了,你也该知道相应的避嫌。毕竟,我们中书省是机要之部。中书舍人虽然官只有五品,但它却比光禄少卿、卫尉少卿等官职要重要很多啊!”
崔颢碎碎念叨:“可是,光禄少卿、卫尉少卿都是从四品上的官。”
“可他们是闲散官,职位再高,也不可能去替陛下拟草诏命。但你不一样,你作为中书舍人,总是有机会的嘛。崔郎,虽然你现在作为新人,手头上的活计不多,平时是跟他们差不多清闲,但这只是暂时的……”
未及张说把话说完,崔颢便双眼放光地问道:“真的嘛?”
张说本想说真的,但话到口边,他又改了主意,“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新人总会成旧人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未来还有没有机会替陛下拟草诏命,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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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事精(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