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郡主说完,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平静盯视着孔志琳的脸色,心中想道:这厮倘不入彀,一时警觉起来,只怕也唯有就此停舵收帆,宣告行动失败了!岂料孔志琳竟的从腰间“唰”抽出长剑,虚空呼呼横劈竖斫几下,面色显得极其狰狞:“郡主只管放心,便是真要孔某杀了亲生父亲,也算容易至极;只要郡主点一点头,志琳现在就去把他的脑袋提来!”
“不……不会吧?”雯雯郡主大吃一惊,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良久,方颤声说道,“乌鸦尚有反哺之心,虎狼尚且不食同类,他……可是将军的亲生父亲呀!”
孔志琳双唇下吊,目露凶光,打鼻孔里“哼”出了一声,说道:“亲生父亲?他哪里有点亲生父亲的样子?又哪里尽到亲生父亲的半点责任?我娘死得绝早,他整日只是在外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对我的冷暖饥饱从来都是不管不问。我仰慕郡主已久,屡次请求他到王府提亲,他只是推诿支吾,——却原来自己倒打着郡主的主意呢!”
雯雯郡主见孔志琳彻底暴露出了村俗龌龊、六亲不认的本色,便仿佛吞了只苍蝇一般的反胃欲呕;然想起夏宜春嘱托,更想到万千襄阳百姓,也唯有强硬着头皮,移舟就篙,一步步的将其深诱彀中了,乃双手一抹眼角,半真半假的堕下几颗珠泪出来,——恰便似雨打梨花,楚楚怜人,与四围碧海绿涛般的青竹苍林相映,更是翠裾飘曳,恍若天仙,不由孔志琳不五神迷乱,魂魄飞散,——抽抽噎噎的说道:
“志琳,我只谓自己命苦,不想你竟比我还要苦命。你知道,我和哥哥母妃先逝,父王被鸩,在刀光剑影下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逃亡几近半年;那段日子,如今想来简直不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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