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处理完一些积压的文件之后,苏洛离开公司大门,往家的方向走去。
苏洛家里没什么特别的来历,是亿万华夏家庭中普通的一员。
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狗屁倒灶的社会关系,就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和谐之家。
苏爸爸叫苏刚,京城某国营工厂的老员工。
在厂里干了几十年,凭着经验混到一线管理的位置,职务是生产线‘班长,本质上还是一名工人。
苏妈妈叫张淑芬,厂区配套小学里的数学老师。
比起纯粹工人阶级的苏爸,苏妈的还勉强算得上知识分子,所以在苏家,张淑芬才是做主的那个。
早年的国营企业就像一个小王国似的,厂区范围内包含了整个天地,从学校到医院,从电影院到溜冰场,应有尽有,百纳海川……
苏家的房子同样也在厂区里,是官家分配宿舍。
两室一厅,六层没有电梯的那种老式楼房。
走过熟悉的街道,与从小就认识的熟人打了个招呼,每一次回到这里,苏洛总感觉自己的心态都年轻了几分。
到处都是从孩童时期就留下的痕迹。
手里提着一些专门从香江带回来的礼品,苏洛嘿呲嘿呲几大步就走到了三楼302的防盗门外。
长期在外漂,家里的房门钥匙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手里拎着袋子,苏洛又不想让袋子粘上尘土。
于是他只能屈起膝盖,一下一下的怼在门上。
‘咚咚咚,咚咚咚
金属大门与膝盖骨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啊!”
门内传来一声略微不满的喊声。
“我。”
也就是自己家里了,在社会上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应门的话,估计会被开门的人直接打死。
‘哐当
老旧的防盗门稀开一个缝隙,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妇女露出半个身子。
看见久未露面的儿子出现,张淑芬的眼中瞬间显出一丝喜意。
然而这欢喜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就见母亲整张脸迅速拉扯下来,表情也变得极为‘恐怖。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的‘稀客啊。”
苏洛哪里听不出母亲话里的埋怨,不过他丝毫不惧,只是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袋子。
“妈,先让我进去,这东西死重死重的,腰都快断了。”
张淑芬一听,下意识的就要接过儿子手中的东西。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碰到袋子边的时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这里边没有那些老恶心的外国烟吧?”张淑芬一脸嫌弃的问道。
“放心,我这次压根就没买烟。”苏洛回答道。
听见儿子这么说,张淑芬这才接过袋子,也忘记了刚才才说过的抱怨话,直接转身走进客厅,找了一个空地方将袋子轻轻放下。
苏洛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果断闪身进到了屋内。
回身一勾腿,防盗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上。
上一次苏洛从香江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些马来产的‘三五牌香烟。
碍于国外的控烟政策,那些‘三五牌香烟的烟盒上全部印着肠穿肚烂的病人照片。
张淑芬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偶然瞥见了烟盒上的图片,当时就‘呕呕呕的一阵干呕,被恶心到不行。
结果,辛辛苦苦的带烟回家的功劳,只换回来母亲换着花样的不断埋怨。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苏洛哪里还敢再买烟?
找不自在吗?
还是说久了没听见母亲的呵斥,想要自找罪受?
换上拖鞋,苏洛拖着‘啪嗒,啪嗒的步子挪动到客厅的沙发上。
路过茶几的时候顺势把手里剩下的东西一扔,然后像一枚深水炸弹似的直通通的跳上沙发,整个身体陷入进了名为沙发的海洋里。
“啊!!!还是家里爽啊!”
不知怎么的,虽然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岁的人了,但每当回到老房子的时候,苏洛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干出一些傻事儿来。
一些发自内心深处的傻缺行为。
听见动静的张淑芬回过头来,看见儿子折腾沙发的行为,两条眉毛陡然立起。
“知道家里好还整天不回家!早就给你说过无数次了,咱家里的沙发岁数和你一样大,经不起折腾!”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家具呢!”
苏洛将脚翘在沙发上,惬意的把身体陷入进沙发柔软的靠垫中。
“妈,别说沙发了,这家里哪一件家具岁数不比我小?照这个趋势下去,咱们家以后都能称作‘古宅了。”
“再说了,河畔花园城的房子一直空着,你们又不装修,又不搬过去住,还不让我租出去。”
苏洛翻了记白眼:“两百平的跃层式电梯公寓不住,窝在厂区宿舍里不挪窝,那钱不是白花了吗?”
张淑芬放下手中的物件,走过来查看茶几上的口袋,一边走一边说:“周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又是单位上的同事,住在这里多舒服啊。”
“就算出去忘了关门,隔壁都能随手帮你带上,那电梯公寓能比得了这里?”
“冷清清的,一点人气味儿都没有。”
对于张淑芬的话,苏洛没办法反驳。
老小区旧是旧了点,可也确实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这里是厂区宿舍,方圆十里之内全是熟人,在外面散散步,那是逢人就得打招呼。
甭管男女老少,不是
第35章 苏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