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日骑程,他们便进了湖州城。
湖州是魔蟹帮分舵之一,正是杨德庆执掌的分舵,所以杨德庆一死,魔蟹帮自然选择这里处置凶手。
进城之后萧冠良和萧子仞下马步行,萧冠良想着也许此刻白天宇正被关押在某个地方,于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生怕错过一个线索。
城中多有贩卖鱼虾的贩夫走卒,经常能见到举着魔蟹枪的魔蟹帮弟子,每遇到他们,萧冠良总心虚地低头疾走,不敢张扬,但萧子仞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她像从没进过城一样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蹦蹦跳跳,好不欢乐。
更叫萧冠良担心的是,萧子仞非比寻常的美貌如同暗夜中的火光一样,所到之处,无不被吸引,如此招摇对他们十分不利,萧冠良没办法,给萧子仞买了一套极为朴素平常的灰色衣衫叫萧子仞换上,又找块布蒙着萧子仞的脸,即便这样,依然掩不住萧子仞那双夺目澄澈的眼眸里闪出的光彩。
他们一路打听,径直来到魔蟹帮湖州分舵所在,一座宽敞却朴素的大院子,庄院挂匾“魔蟹庄”。二人在对面客栈二楼坐下,开着窗,直对魔蟹庄正门。
魔蟹庄附近门庭若市,人来人往,防备甚严,定是因为杨德庆之死和端午节的“除恶大会”,萧冠良在人从中极目张望,希望找出几个熟识的人能打探消息,令他失望的是,来往的江湖豪杰里要么不认识,要么只萍水见过一两面,等了半天,寻不到可以帮忙的人。
一顿饭工夫,萧子仞坐不住了,问:“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萧冠良着恼地说道:“还没到端午就那么多武功好手来往,这么重兵把守,天宇肯定被关押在某个地方,我这个猪脑子,平时为什么不好好跟爹学武功,学的像我大哥那样,不能硬闯,也能悄悄潜进去看看!”
萧子仞悄悄趴在萧冠良耳边道:“要不咱们等天黑进去看看?”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于是说道:“说定了,午夜就去!”
萧冠良答应之后渐渐有了隐忧,她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贪玩的小姑娘,也许找个借口来凑热闹,魔蟹帮如今可是个龙潭虎穴,岂能随便说闯就闯的,瞧她的年纪,十五六岁,顶多只学个三脚猫功夫对付寻常流氓,这样随便答应和她暗潜魔蟹庄,说不定会捅出什么娄子。
萧冠良一边暗暗另做打算一边定下两间临街的客房,各回客房休息,萧冠良竖起耳朵倾听外头动静,外边人声嘈杂,人来人往,过不一会儿,门“砰”一声开了,把犹如惊弓之鸟的萧冠良吓个不轻,只见萧子仞冲进屋子,叠声叫道:“萧大哥,萧大哥,萧大哥。”
“你冒冒失失什么?”萧冠良被虚惊一场,有些生气。
萧子仞关了门,脸上仍然蒙着萧冠良给她的灰布,只露两只眼睛,那眼睛炯炯有神,道:“你猜我在街上看到什么?”
萧冠良听她这语气,原来一直不在屋里呆着,而是出去闲逛的,萧冠良明显不快,责怪道:“没事少出去,人多危险。”
“你猜我在街上看见了什么?”
萧冠良想,这少女初出江湖,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于是装地老成持重地问道:“看见了什么?”
萧子仞一把扯掉了蒙脸的灰布:“就是咱们前天遇到的那几个要杀你的人!”
是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女子!萧冠良惊讶不已,但想想,中毒毁容的女子认定白天宇是自己仇人,她们那样记仇,肯定是来寻仇的,也就不奇怪了,便问:“没让她们发现你吧?”
萧子仞颇为自得地说道:“没有,我蒙着脸,一看见她们就跑过来告诉你。”
萧冠良拉着萧子仞的胳膊让她坐下,低声嘱咐:“现在开始,咱们还是少露面为好,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
说出这话后,萧冠良感到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像以前的自己呢,在白天宇面前幼稚无知的萧冠良,就如同此刻在萧冠良面前未经世事的萧子仞一样,离开了白天宇,萧冠良便不由自主地成熟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实在难以相信。
萧子仞也像极了以前不安分的他,道:“为什么?”
萧冠良有意无意学着白天宇沉稳冷静的模样,道:“在救出天宇之前,任何能避免的麻烦尽量避免,明哲保身最重要,如果你做不到,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萧子仞果然妥协了:“那好吧。”
便在这时,听见门口一阵脚步声,小二口中笑意满满地说道:“五位姑娘,客房就在这边,按照您说的条件,这里最适合不过了,最近魔蟹帮出了点事,杨舵主不幸归天了,想起来杨舵主还经常到咱们这喝酒吃饭,杨舵主是个大仁大义的真汉子啊,说一是一,而且从不赊欠,谁知道就这么——”
还没待小二接着说,突然“啪”的一声,同时小二叫了一下,似乎被打了耳光,然后一个女子厉声说道:“叫你带个路,嘴巴说个没完!”正是被毁容女子的声音。
然后小二口中含混不清地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他们从萧冠良门前走过,萧冠良能闻到从门缝里溜进来的,初次在林子里遇到他们时闻到
第二卷 第十章 夜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