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冠良被冷夙拖行着,听说是见白天宇,萧冠良心中大喜,能见上白天宇一面,死了也不遗憾。
黑暗中拖行一阵,进了什么屋子,打开几道机关,下楼梯,开门,铁链哗啦啦地响,萧冠良闻到草木霉烂的味道,他的身子被重重摔在地上,冷夙又锁上门,道:“有人为你陪葬。”
冷夙走了,锁上一道道铁门。
这里一片黑暗,只有铁门外的墙上点着一盏油灯,火苗如同黄豆大小,萧冠良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刚才从房梁上摔下来的痛现在才发作,浑身痛苦不堪,他奋力坐起来。
“谁?”有人用嘶哑微弱的嗓音问。
萧冠良有点认不出这声音了,但他感觉到那就是白天宇,他突然哭起来。
“冠良?”那个声音近乎虚脱。
萧冠良听他叫自己名字,突然放声大哭。
白天宇在黑暗中摸索过来,摸到萧冠良的肩膀,萧冠良一下狠狠抱住白天宇,撕心裂肺地哭着,白天宇身体孱弱,几乎摔倒。
白天宇用虚弱的声音问:“你,你怎么进来了?”白天宇声音半虚着,不知是身上有伤还是生了病,听起来好像奄奄一息。
萧冠良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大声哽咽道:“我真,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临安找你爹了吗,润儿呢,润儿怎么样,过了几天了,现在什么时候?”
萧冠良也不回答,想着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吃不下睡不好,神经一直紧绷着,突然之间神经崩断了,他嚎啕着说:“我救不出你,想不到什么办法,天宇,天宇——”
白天宇任凭萧冠良抱着他,道:“什么都不怪,是我自己运数不好。”
萧冠良发现白天宇身子柔软,半坐半瘫着,强忍哭声松开白天宇,白天宇马上用两只胳膊撑着地,头垂着,重重地喘气。
“你怎么了?”
白天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身体虚弱。”
萧冠良又生气又心疼,使劲抹一把眼泪,道:“别再糊弄我了,到底怎么样了,不要骗我。”
白天宇好似放下防备一样,有气无力地道:“我受了内伤,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又感染了风寒。”说完,白天宇身体摇摇晃晃。
萧冠良虽然也是极度虚弱,肢体没完全恢复,但他依然用尽全力扶着白天宇,弟兄两人相互扶持依偎,萧冠良又哽了一下,道:“他们就不管你吗?”
白天宇叹息道:“我是难逃一死了。”
萧冠良好像又要哭出来,吸了一下鼻子,道:“别这么说,”他沉默片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白天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又说些不负责任的傻话。”
萧冠良道:“我说真的,咱们结拜的时候,说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到做到。”
白天宇好像微微笑了一下,问:“你怎么进来了?”
萧冠良道对白天宇讲了这些日子的遭遇,他如何夜闯魔蟹庄,以及在魔蟹庄遇到的凌霄宫的人,萧冠良想起了什么,问:“你认识凌霄宫里的人?”
白天宇虽然浑身无力,但听到“凌霄宫”三个字也浑身大震,他蓦地想到临安等其他靠海不远一带流传的惊悚听闻,有关凌霄宫有吸血女鬼的可怕事情,虽然没人能真正证实,但足以让人心神俱颤。
“凌霄宫?”白天宇问。
萧冠良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对,凌霄宫。”说“凌霄宫”三字时,萧冠良明显底气不够。
白天宇道:“凌霄宫的名号,人人闻风丧胆,我和凌霄宫有什么瓜葛。”
萧冠良心底稍稍放松一些。
萧冠良又讲他遇到父亲,父亲把自己绑起来,又巧合地被半疯半傻的叫花子放了,然后他躲到朱二爷房里,偷听陆致隽和朱二爷以及冷夙的对话,萧冠良补充道:“那个下毒的丑八怪,原来是你师伯。”
“我已经知道了。”
萧冠良想着白天宇如此不幸,叹道:“你为人那么好,老天爷为什么要跟你作对。”
白天宇心思不在这上,他另有所思地说道:“我还在想,陆致隽为什么要那么陷害我,他做一切事情都是有理由,还是为了精钢剑。”
想起陆致隽,萧冠良就恨地牙痒痒,道:“那个狗杂种,为什么老天不惩罚他呢。”
白天宇泰然说道:“这就是这个世道,你改变不了。润儿呢,你进来之后,润儿怎么办?”
萧冠良道:“我爹说已经派人把她送到滁州了,要是宋承影还有一点人性,还没疯透,会好好对待润儿的。”
白天宇道:“说来还是我害了她。”说完,白天宇哑着嗓子咳嗽起来,听着好像快断气之人接不上气一样。
萧冠良吓坏了,扶白天宇躺在他怀里,等白天
第二卷 第十六章 患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