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进城。
经历萧家庄一劫,往日张灯结彩的街道变的寂静荒凉,仿佛还没从那场噩梦中苏醒,街上依然飘荡着纸钱。白天宇来到他的医馆“万寿堂”,大门紧锁,钥匙早不知扔在那里。他举剑砍断门闩,牵着马进去,把马拴好,走进他的卧房。
开了门窗,让明晃晃的月光流泻进来,照亮屋子,今夜月亮又大又圆又亮,他这才记起,算日子,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在月光照映下,他和衣躺到床上,他睡了多年的床铺,竟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屋外安静异常,偶而听到马在打响鼻,如此迷迷糊糊不知多久,屋中响起一些极其细微的动静,异常警惕的白天宇突然睁开眼,这声音在他心里似乎比一个响雷还响,因为它不够自然。
月光照射下的屋子一片亮堂,他保持不动,目光瞥向床外。
耳聪目明的白天宇似乎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这才感到屋子里有些异常,那声音似乎消失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声音小到猜不出像什么,又无法忽略。
白天宇感受到一种威胁,他保持不动,目光打量整间屋子,这才想到刚才进屋时,这屋子有一扇窗是开的,而且,这床,似乎也不大对劲。
白天宇身上一阵发热,他打量了挂在床边的剑,在心里做好出剑的准备。在他看剑的时候,他注意到地上的一些异样。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投下一些阴影,有些阴影正好落在床边不远处,白天宇看出来,那是个放在床边的木箱的影子,在那阴影里,似乎多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影子。他屏住呼吸盯住那影子看,慢慢觉得那像个只露出一半的人头。
白天宇顿觉毛骨悚然,就在他呼吸变粗的时候,那似人头的影子动了一下,白天宇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抽出悬挂的长剑,动作流利地冲到那影子前。
屋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白天宇抓在一个温热的东西上,白天宇怒问:“是人是鬼?”
被他抓住的“东西”发出似人非人的哭喊声,这声音反而让白天宇心里踏实一些,白天宇知道这是个人,他拎着那人把他拖到月光下,是个男子。
白天宇把那男子吓的不轻,他松开手,那男子瘫软在地上,口中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白天宇想,这院子荒置已久,周围街坊都知道这是白天宇的医馆,无人擅闯,但一些不明就里的流浪汉无家可归时会溜进来过夜,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白天宇蹲下,手放在那人后背上下拍拍,那男子立即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白天宇道:“我不杀你,你是谁?”
那男子听白天宇语气温软,这才敢抬头看,这一张脸干枯瘦长,但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眼神透着惶恐,面目还算干净,头发整齐,看着不像无家可归的乞儿。
白天宇看着那男子惊魂未定的样子,道:“我不杀你,你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他收起剑,起身放回剑鞘。
那男子仍直直盯着白天宇,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中放出光彩,比月光还亮。白天宇转身看那男子,被他的目光惊了一下,那目光直白有力,全无成年人的分寸,白天宇想,也许是过于恐慌的缘故。
白天宇这时才察觉自己刚才也被吓的不浅,头上冒出冷汗。他说道:“说话!”
那男子终于讷讷说道:“多谢好汉不杀之恩。”
白天宇觉得此人较有礼教,不是莽撞愚昧的乡野汉子,心中对他增加一些好感。白天宇退回到床边坐着:“起来吧,我不知道这屋里有人,我进来的时候你没有招呼一声,多有冒犯了。”
那男子听白天宇声音虽然有些冷硬,但举手投足间彰显出一种卓然超群的风范,不禁向往起来,又重复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白天宇听他口音像北方人,问:“你不是本地人?”
那男子道:“小人北方人。”
白天宇猜测道:“北方现在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你是为了躲避兵役战乱而南下的吗?”
那男子犹豫着点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是,小人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才不得已投宿于此。”
白天宇道:“如今临安城也荒凉危险的很。”
那男子呆站在原地,不说
第七卷 第十六章 际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