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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毒药可解之·心毒难解之[1/2页]

千丝诏 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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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海风卷着灰烬扑进鼻腔,沈知意攥紧账本的手指微微发颤。
  水缸里浮起的朱砂字迹正在晨光中扭曲,像极了云娘咳血时攥着的绣样。
  "小心!"
  陆云袖突然拽着她扑向墙角。
  破空的箭矢钉入织机经轴,淬毒的箭簇瞬间腐蚀了檀木。
  两人对视间,都看清了箭翎上染着的靛蓝颜料。
  与绣娘们指甲缝里的残渍如出一辙。
  "林账房倒是养了群好狗。"
  陆云袖贴着砖墙喘息,绣春刀在掌心转出半圈寒芒,"可惜这些箭手的靴印..."
  她突然劈开窜动的火舌,刀尖挑起片焦黑的布头:"...带着官仓防潮的桐油味。"
  沈知意将账本塞进染缸残骸,湿透的鬓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水师战船该到第三道闸口了。"
  话音未落,货仓北墙轰然坍塌。
  晨雾中浮现的兵卒举着浸油的火箭,为首将领的锁子甲下却露出半截盘金绣的袖口。
  "严大人的私兵倒是勤勉。"
  陆云袖的刀鞘击飞两支流箭,火星溅在青袍文士的尸身上,烧出刺鼻的硫磺味。
  沈知意突然抓起燃烧的窗棂掷向粮垛,冲天火光里暴露出藏在米袋后的铸铁暗门。
  "丙三仓真正的腌菜缸在这儿!"
  她撞开暗门的刹那,四百九十坛封着黄泥的陶瓮整齐排列。
  陆云袖的刀尖挑破第三十七坛泥封,溃烂的桑叶间泡着整匹官锦。
  暗纹里的工部徽记正被毒液蚀出蜂窝状孔洞。
  "去年秋汛冲垮的河堤..."
  沈知意用银簪挑起锦缎,"用的是这种掺沙的官绸打地基吧?"
  兵卒的脚步声逼近至丈余,陆云袖突然扯下孔雀纹刀鞘掷向粮垛。
  鎏金纹饰撞上桐油的刹那,爆燃的火墙暂时阻住追兵。
  "西南角地砖有机关。"
  她拽着沈知意滚进暗室夹层,"家父说过景泰年的粮仓都留暗道..."
  生锈的齿轮吱呀转动,沈知意摸到壁上未燃尽的火把。
  跳动的火光里,暗渠水纹映出张布满疤痕的脸。
  正是本该葬身火海的韩四姑。
  "嬷嬷果然还活着。"
  沈知意的嗓音带着颤,指尖抚过老妇人溃烂的右耳。
  那里本该戴着翡翠耳钉的位置,如今只剩个流脓的孔洞。
  韩四姑的独眼在阴影里泛着浑浊的光:"云丫头咽气前,往老身茶盏里放了硫磺粉。"
  她掀起裙裾,小腿上密布的针眼正渗出靛蓝液体,"他们说这是'活体绣绷',能保住老命..."
  暗渠突然传来金铁交击声,陆云袖的刀尖已抵住老妇咽喉:"染坊学徒的尸体藏在何处?"
  "在各位大人肚子里啊。"
  韩四姑嘶哑的笑声惊起渠中老鼠,"去年津门富商捐的腊肉,可还合锦衣卫的口味?"
  沈知意猛地捂住嘴,染毒的银链在腕间叮当乱响。
  陆云袖的瞳孔骤然收缩,刀柄重重击在砖墙:"所以疫病爆发的源头..."
  "是吃了人肉的先烂肠子。"
  韩四姑的独眼转向暗渠尽头,"沈姑娘不妨猜猜,令姐的右手小指如今在哪个官老爷的参汤里?"
  沈知意突然暴起扯开老妇的衣襟,溃烂的背后赫然刺着半幅潮汐图。
  她将染毒的银链按在图纹缺口,靛蓝纹路竟与严总兵的刺青严丝合缝。
  "你们把绣娘..."
  "是她们自己选的。"
  韩四姑的指甲抠进砖缝,"云丫头若肯好好在官布上绣暗纹,何至于被生生抽了手筋。"
  暗渠顶端突然透进天光,水师战船的撞角正破开货仓外墙。
  陆云袖劈断锁链的刹那,四百九十坛毒瓮随水流倾泻而出,在晨光中映出工部官员惊恐的脸。
  "该收网了。"
  沈知意将账本掷向甲板,朱砂字迹遇水洇成血瀑。
  她望向混在兵卒中那个佝偻身影,突然举起云娘的翡翠顶针:"沈镇抚使当年留的这枚暗桩,倒是比绣春刀更利三分。"
  浪涛拍岸声里,陆云袖归刀入鞘的轻响惊飞了檐下灰鸽。
  她望着随波沉浮的毒瓮,突然轻声道:"家父的腰牌...其实一直收在云娘的妆奁里吧?"
  沈知意扯开浸透的外衫,心口处盘金绣的孔雀纹正在晨光中流转:"姐姐说这是最好的护心镜。"
  残破的倭寇船在此时轰然解体,四百九十匹毒布如冤魂般裹住了整片码头。
  混在兵卒中的佝偻身影终于直起腰,陆镇抚使的鎏金

第47章 毒药可解之·心毒难解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