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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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伟大的中国皇帝陛下将要重新召开已经中断两年的众议院会议……费力。
做为罗马教廷派驻的“中国暨东亚地区大主教”费力阁下其实也算一公开的间谍人员并由此引一个有趣的现象:
中国人知道费力会定期写报告给罗马方面但假装被蒙在鼓里只是暗中去偷拆信件;费力这方面知道中国人偷拆过自己的信件但成心装糊涂反而借这样的机会来拍中国人马屁。最简单的就是信件里面凡是涉及到天子小朱的定语全部是肉麻的褒嘉赞颂。按照费力自己跟汤若望的解释是:
“我写情报汇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向教皇履行义务而是借机要取得中国皇帝的信任。”
造成如此另类默契的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费力信件”已经纯粹沦落为一种形式。毕竟他的身份不低了罗马方面也不会强求这么一位大主教去干一些有风险的事情因此重要的是“定期汇报”而不是“汇报内容”谁说罗马教廷就不能搞文牍主义?况且按照西方传统事无巨细都要进行汇总性文字备档费力这样身份的人物其文字报告的历史价值始终是存在的。
关于这次“重开早朝”事件报告风格仍是如此通篇措辞全部采用“充分肯定高调赞扬”的正面文字。并且为了凑足字数除了今天的政治事件费力还专门热情洋溢的描写北京城的玻璃品应用情况:
北京的天气很怪春天极短甚至有直接进入夏天的嫌疑。随便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素了整个冬天的杨树便冒出了一蓬蓬的新芽远远看过去更像是翠色的花瓣将世界装点得愈加生动。在那一片嫩绿之下是衣衫轻薄的行人正在映着阳光放声大笑。伴随着人们幸福的笑颜是玻璃器皿反射出来的七彩之光因为玻璃品的普及道路两边的窗下、门角大量摆放了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闪闪亮晃得人从内到外都充满阳光。于是童话所描写的美丽都可以在这座色彩艳丽的城市中一一对应。
应该说如果不是玻璃工艺的成熟使得人们熟练掌握了颜色的应用以及成本的控制中国人是不屑于使用玻璃品的。
据说早在汉代东方朔就曾经用玻璃杯变过戏法但玻璃制品在中国的待遇仅限于此至于“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句也多是另类诗人的另类癖好。
从性价比来看玻璃制品在中国古代确实比不上瓷器。但随着商品社会的到来生产上稍稍受一点儿地域限制的瓷器开始了逐步让位的过程。因为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生产瓷器加上外贸规模扩大之后瓷器的社会价值更加趋向外销国内整体价格也有所上扬所以不受限制工艺完善成本低廉的玻璃品自然而然的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
正是在这种“商品需求影响消费习惯”的大前提之下小朱大力推广的“窗明几净”计划执行得还算顺利。那位名叫“九斤-童”的玻璃工坊主受政府指派用了整整7年时间终于让北京彻底变成了一座玻璃之城。
面对这座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依旧璀璨耀眼的水晶之城很多文人尤其是西方过来的传教士们都爆了无数的灵感在写给教皇的报告中费力专门摘录了这样一段诗歌来表达玻璃窗、玻璃杯等玻璃制品对人类的巨大功绩:
“在屋外放一盏玻璃樽好用它盛满阳光。多年以后重新打开依旧是那时的味道、阳光、还有风情……”
就在费力这个奇怪的神职人员一边溜达一边记录自己的随想时中国的心脏紫禁城的朝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说如火如荼是因为原本都挺高兴的一次早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混战。
先说说对阵形势图吧:
第一阵:阮大铖+张彝宪对抗几近全体北中国的基层官员(县令)。
第二阵:杨嗣昌借势李定国的“各司其职”出手针对五大边区的全体武将。
第三阵:卢象升、熊文灿以“国入丰厚税制完备”为由准备黄宗羲的“推窗之论”。
第四阵:贺逢圣、洪承畴为的偏传统型官员以“托尔斯泰事件”希望叫停与俄罗斯、欧罗巴等国的外交联系以及“分科取士”。
第五阵:围绕着小朱提交的“桃花票取代蛤蟆票”议题言官为的大多数文臣都互相指着鼻子骂大街。
促成这种大混乱的原因很简单国家很久没开早朝了之前罢朝时采取天子居上书房与分议大臣共同制定方针性政策;然后以太子奉国为表现形式会同诸部大臣共同处理事务性工作。
这种方式还是很有些效率的分议大臣因为自觉受天子垂青而自内心的想成为文臣楷模以不负圣恩那么在制定国策时自然会尽心尽力并且像杨嗣昌、洪承畴、熊文灿、卢象升这些人既有开明眼界亦有基层工作经验所以国策上一直没有出现大的疏漏;
分议之后的事务性工作由于很多臣僚都欣喜的看到国家下一代接班人能够被皇帝授予如此大的自由度不仅可以掌握一定的权限、资源还有人力同时还可以“奉国”身份相应的拍板决策。这样的政体模式可谓开创古今之圣举。太子既可以借助实干而锻炼治国手段还可以提前了解各级别文官的能力、特点所以大家干劲都很足(将来新君继位总不会忘记这些老部下吧)。
换句话说大家已经迅适应了这种工作状态。但现在忽然之间最高的权威者要以早朝的方式重新掌握“具体事务权”了。传统文臣的“应激反应机制”立刻开始运作起来。
这就是中国人的无奈传统之一私下里什么话都好说有商有量嘛也少不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可一旦来到公开场合大家立刻像变了一个人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也要违心的说点儿什么。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明明老百姓对皇上广泛接纳西方传教士的做法很有腹诽但你要是让他公开的表看法时这家伙通常会如是说道:
“皇帝陛下对西洋传教士的亲切态度让我很感动。试想这些国际友人千里迢迢不远万里的来到中国为丰富我们的生活乐趣而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作为中国人的我又怎么会不感谢他们呢?希望我们能够尽东道主之谊让他们感受到如家的温暖……”
其实想想这种“敦促国民习惯演戏”的传统真是够没劲的!
今天的早朝就是这种传统的反向体现明明所有人都觉得皇上虽说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乖张异类但从总体上来看倒是都能够歪打正着渐变成国之良策。
但是当早朝大会召开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了提意见仿佛这个时候不公开骂骂皇上他就是奸臣似的。偏巧唯一跳着脚拥护天子一切言行的事件恰恰是阮大铖这个老流氓搞出来的因此先介绍闹剧第一阵:
阮大铖、张彝宪这俩宝贝联名奏本用厚达三尺三的奏本状告河南、山东两地的所有基层官员: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甚至有“为谋私利而勾结叛党”的败类出现!
这个黑状纯粹是睁眼说胡话。小朱当时听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想找块砚台砍下去最次也应该让人把这阮大铖、张彝宪这两个混蛋给叉了出去但政治有时候又不得不做些表面文章:
“阮大铖朕来问你”(臣不敢)“彝宪钱庄的位置所在何处?”
“回皇上所在河南洛阳!”
“哦好你与董祖常前去任职检审之前本在大通营的定陶作坊那边帮忙吧?”
“吾皇圣明小臣至今仍兼定王府丞。”
“好那朕便再问一句你从定陶迁往洛阳任上总共多少时日?”
“…”
听到这话一直得意洋洋、满脸杀气的阮大铖猛地一抖因为这话其实很难回答。他的检审任命是公开行为但私下里却曾秘密入京接受指派要替国家操盘“惊天骗局”。之所以秘密入京是因为总指挥洪承畴希望达到这样一个效果:不是国家挑选阮大铖去的洛阳而是孙传庭在驱逐阮大铖。造成阮大铖有可能再次官场失意的假象好让旧党人能够彻底放下心思步入瓮中。
因此阮大铖现在就面临一个障碍他要说自己早就进行“预审”工作那不摆明了泄密嘛!而且是当着皇上、当着一众朝臣(其中不乏旧党支持者)的面儿泄密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可如果他回答说到了洛阳之后才履行“检审”职责那就反向证明
第三十七章 :混水摸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