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在乎生死,只想要红眼獠的性命。又一声怒嚎,不乖准备以命换命;而沉浸在仇恨中的祁阳被不乖的这声怒嚎给激醒了,他猛然才发现“不对!不乖危险了!”
已经不能再等最好的机会了,握着短骨双梃祁阳直接跳进了这场决斗;祁阳双手使力,短骨双梃在红眼獠身上锤着鼓,他没有时间去骂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不乖的生死,他现在只能和不乖一起全力对付快没命的红眼獠。可瘦死的骆驼它还是比马大,尽管祁阳勉强钳制住了红眼獠的后腿,但自己还是被此獠弄的全身上下是伤,不一会儿祁阳身上伤似乎就不比不乖少了。
发疯的不乖、草原的霸主、弱的祁阳,就这样在草地上死死的缠在了一起,谁也没办法给谁最后一刀。祁阳的加入让不乖稍占上风,可谁都不知道是红眼獠先死还是不乖先亡;这样的局面,就算赢了红眼獠,恐怕不乖不死也得残,祁阳脑袋飞速转动,寻找着胜利的可能,很快祁阳的目光就落在了毫无生气的俞笛身上。
“俞~笛~!!”一声大喊,震的俞笛颤抖不已。
“俞~~笛~~!!!”又一声怒喊,俞笛看见了正死缠在一起的祁阳、不乖以及她最痛恨的红眼獠!
“俞~~~笛~~~!!!!”这声嘶力竭的第三声有焦急、有乞求、有愤恨,更有非杀不可的怒气!
俞笛抱着橙子还流着血的尸体,缓缓站起身,将橙子的尸体放在了一边;俞笛拿出骨弓,取出骨箭,一根搭在骨弓上,三根叼在嘴里,咬着骨箭嘴里还有“咯咯”的响声。眼泪在不断的流,双手还颤抖着。
“俞~~~~笛~~~~!!!!!”这近乎绝望的第四声彻底激发出了俞笛心中的愤怒。她要报仇,红眼獠必须为橙子陪葬!
“橙~~~~子~~~~!!!!”俞笛弓满箭出,颤抖着的双手没有影响她连箭技的威力;四支骨箭,一条直线,射穿了红眼獠的心脏,消灭了杀害橙子的元凶!
四箭射出,也不管红眼獠死没死,俞笛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整个人随即彻底崩溃,梨花带雨,抱着死去的橙子痛哭不止。
祁阳筋疲力尽,红眼獠终于死了,他爬在红眼獠的身体喘着气,俞笛的哭声把他的心一次又一次打的稀碎。不乖身上的光芒逐渐消散,眼中没了杀气,只有无尽的温暖;不乖身体缩,恢复成了义狼狐。而那消散的光芒化作了点点萤火,照亮了两个伤心的人,却无法温暖他们颤栗着的身体。
不乖几乎是爬到俞笛的旁边,低声的悲鸣,血和泪混成泪珠滴滴落在橙子的身上。不乖舔了舔橙子细软的皮毛,又用残破的头蹭了蹭橙子的爪子。
“呜嗷~~呜嗷~~”不乖向着夜空中的那道残月几声悲鸣,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红眼獠尸体上的祁阳。不乖拖着残缺的身体,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毫不犹豫的撞向了身旁的一块岩石!
岩石被不乖撞碎了,可不乖也就此远去了。那点点萤火跟着不乖消散不见,浑身是伤的不乖紧闭着双眼,嘴上似乎带着一些微笑。
义字在前作诠释,双宿双伴终不弃。
赢得好友共进退,不惧遭劫释潜蕴;
此獠多诡难识破,汝做鞼盾为卿亡。
独留一生又何意?身死不分随卿去!
(鞼gui盾:有纹的皮革制成的盾。这里指橙子用自己的身体为俞笛做盾牌。)
(自译:“义”是对义狼狐最好的解释,不乖和橙子相互相伴从未离开彼此。它们结识到了祁阳、俞笛这样的好友,自然愿意与他们起共进退;面对凶狠的红眼獠也不畏惧,还释放出来自己强大的潜力。可红眼獠诡计多端,始终没有看破它的诡计;你橙子为了保护俞笛甘心做了她保命的盾牌。我不乖一人独自留在此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是死我也不愿和你分别!)
不乖求死时最后望了祁阳一眼,祁阳心知不好,艰难的站起来想要阻止还是太晚了,祁阳伸出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中颤抖着。橙子死了,他们合力为橙子报仇;可不乖死了,祁阳又该怎么报仇呢?两行泪水悄悄的从祁阳的脸上落下,看着伤痕累累的不乖在那静静的躺着,祁阳思绪万千。
祁阳生来不同常人,在族人们异样的眼光中成长起来的祁阳,早已经把自己的心练的坚如磐石,可此时的两行泪水还是让他无法摆脱感情的牵绊。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不乖和祁阳紧密相伴,而刚才的短暂遗忘让祁阳悔恨终身。如果他能早点出手相助,也许不乖就不会伤的如此之重;如果不是伤势过重,也许那块撞碎的岩石就无法让不乖送命。
不乖撞石而亡,俞笛快要止住的泪水又如泉涌下,死亡来的实在太快了,俞笛根本没有准备。祁阳颤抖的手慢慢放下,俞笛的哭泣又让他心中的痛加深一分;祁阳不知道该怎么办,放佛他也是杀害橙子和不乖的元凶之一。乌云遮挡了那轮残月,几近黎明的草原开始飘雪了,草原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早、却格外的冷。俞笛哭的筋疲力尽,茫然的祁阳走到俞笛身边,低身想要去安慰她,可这下俞笛的感情似乎重新找到了宣泄的方法。脸上的泪还是两行,梗咽的声音却突然停止;只见俞笛双手用力的抓住祁阳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晃着祁阳:
“是你!是你害死了橙子还有不乖。为什么那畜生都靠近我们身边了你却没有发现,为什么呀!”俞笛又一次变得狂怒,她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失职的祁阳身上。
俞笛的指责不无道理,今夜是祁阳值守,让敌人摸到眼前他有最大的责任。虽然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让祁阳开脱,可他并没有给自己找借口,就算是没有俞笛歇斯底里的指责,祁阳的内心早把自己骂了个遍:“你说的没错,是我~~是我害死不乖和橙子!我对不起它们,我~我~我……”祁阳情绪也很激动,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是的,是你,就是你,你是杀人者!”俞笛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更激动的说道:“不!不!不只是你,还有我。我~我也是凶手!橙子它好傻啊,为什么要替我去死,那个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啊!!”俞笛指着自己,像是在指认一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此时俞笛已经发了疯,她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在寻在什么东西。
祁阳一看不好,俞笛这是要用自己的命为橙子和不乖赎罪啊!祁阳这次终于是赶上了,他闪到俞笛身后,朝着俞笛的脖子轻轻一手刀,将俞笛打晕过去。祁阳也想一睡不醒,可现在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天虽渐亮可篝火旁的几具尸体还在,白雪已经堆在了橙子和不乖的身上。月落日升、昼夜交替,草原的第一场雪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草原上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昨夜的悲鸣早已化成了滴滴血泪融入了这片芳草青青的大地。
俞笛的眼泪早已经流干,蜷缩在裘皮大氅里昏睡着,在大氅中的梦乡俞笛也许又和橙子在一起了。看着此时的俞笛,她眼角的泪痕还迟迟未去,祁阳的心中不由的怜惜着这位可怜的美人儿。祁阳用粗糙的手法把红眼獠的皮剥了下来,并做了两个袋子将橙子和不乖的尸体放在其中;在仔细收拾不乖和橙子的遗体时,祁阳还在不乖的身下发现了两颗拇指大的红色圆珠。
这两颗珠子鲜红如血,隐约还能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点点橙微光光,这点微光祁阳却有很熟悉感觉。没错,就是不乖!祁阳手中的珠子就好像藏着不乖的灵魂,微光之中还有些许温度。看着这两颗有温度的珠子,就如同又看到了活奔乱跳的橙子和不乖,祁阳手里紧紧攥着,激动的心让眼眶再次湿润。“橙子,不乖!我俞祁阳今生对不起你们!是我的疏忽大意害死了你们,如果有来世,我再报你们的这份恩情。你们为了朋友不惜生命,就算你们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但我向你们起誓,我会同你们一样照顾好俞笛,不会再让她心碎了,请你们相信我!”
不管是对橙子和不乖的弥补也好,还是处于自己应当的责任也罢,祁阳的第一个誓言已经把他和俞笛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感受着两颗珠子传递出来的温度,祁阳的内疚总算减少了一些;看着俞笛憔悴的面容,祁阳愣愣的出神了。
第三十五节:何为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