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三十七节:泽林行[1/2页]

寥寥白骨,独证一生 多空余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离开了草原,十一组众人架着骨架,两人一组、弈秋带路,在山林中曲折前进。那急景流年都是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十一组顺利回到了驿点。
      十一组和三十二组所遭遇之事都必须禀于长老众,方得行事。然族中规定,猎刑之责期间猎刑者不得离开猛林,必武自然是不能亲自返回村中。此事由弈秋代劳,他身负重伤,已经失去了猎刑者的资格,也就不会违背宗族所定之法。
      弈秋回到村中,便直接前往宗庙将此事细细禀告于长老众。十一组身上既有猎刑之责,更有长老众交待的特殊任务,弈秋所禀之事非同可,需要经长老众商议才能决定。不过这一切已经和弈秋再无关系了,从他失去右手的那刻开始,他的猎刑之责已经结束,他可以回到想念已久的家中了。
      日夜思念的儿子能够提早回来当然是高兴的,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一条手臂,双亲的心里不免一阵酸楚。弈秋的眼圈也不由得也有些湿润,亲手斩断右臂那一刻弈秋没有犹豫,更不会因此掉泪;可父母是他最重要的人,弈秋的泪水只是为父母落下。弈秋的父亲也经历过三次猎刑之责,知道儿子能够回来已属不易:“我儿为族而战,不畏惧、多计谋,乃大丈夫也!”
      泪水终有消失的时候,而从这一天起,弈秋再也没有离开过村子。就算失去一臂,他仍在用自己的方法为宗族尽责尽力;俞氏宗族授识的讲堂上也从此多了一位独臂的先生,这位先生讲课生动有趣,少了以往那些先生的呆板。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们的独臂老师,弈秋也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足,只是可惜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位智斗猛兽、妙语连珠的弈秋先生了。
      弈谋亦多贤,逝春复秋来。
      手离不怜惜,诲人亦超卓。
      (自译:弈秋不但足智多谋,还是一位贤能之士,日子春去春来、秋去秋回的过着。失去一条手臂也没有什么可惜,教书育人更能够体现出他不凡的价值。)
      长老众的众丈从弈秋那里了解到了十一组的现状后,立刻召集长老众,商讨应对之策。长老众共有长老二百零二位,每一位都是黑金长袍,这也是进长老众的最基本要求;而众丈不但是长老众的领袖,更是俞氏宗族的领导者。当长老众人数不足二百零二时,都会有候选人填补其空缺,只有众丈有选人进长老众的资格。除了众丈以外,长老众会在其中选出十位从老,这十人主要辅助、配合众丈主持宗族大局。
      这次众丈召集长老众商议,就是和十位从老商议;在宗族中任何重要决定都由众丈和从老投票决定,从老一人一票,众丈一人九票。很快,众丈和从老们都已经到齐了,主持的当然就是众丈俞虚玉。
      俞虚玉,耳顺之年,竹清松瘦,待与青春比长久,须髯苍若神;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自译:俞虚玉,六十多岁的样子,长得瘦弱却很有精神,胡须很美如同神人。他秉持着先辈们的思想、意志,俞虚玉是个好古之人,私下把自己比做李耳和彭祖。)
      (“竹清松瘦,待与青春比长久。”引自辛弃疾《感皇恩为范倅寿》。“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引自孔子《论语》)
      经过两个时辰的商议,对十一组有了新的安排。众丈俞虚玉更是亲笔书信一封,派专人即刻送往等候在驿点的必武手中。在弈秋离开后的第二日,必武收到了俞虚玉亲手书写的信札。
      信封竖书:长袍俞必武启。这短短的六字便能看出众丈的骨气洞达。书信中所言如下:
      “猎刑十一组及俞仕仁共鉴:
      尔等所遇之事,俱以悉知;可怜我等猎刑之人,命途多桀。然天不怜见,吾等须自求。长老众商讨后乃定:
      俞弈秋猎刑之责已业,留于村中修养;三十二组侥存之人俞仕仁补齐空位。猎刑之责应就此承继,然事有多变,尔等泽林之行迫在眉睫、不容再等,故今视十一组猎刑之责亦业,速即启程。必武谨记,未至泽林,使命不可揭!
      ——俞虚玉手谕”
      看俞虚玉的这封信札,正是“一笔一字写的似漫不经心,实则不同凡俗,横竖、转笔之间如铁画银钩。他的字雄壮之处像大山一样高耸峻立,秀丽之处又是山泉般的柔美而清动。他的字是高山上的枯松,是跨在鸿沟上的巨石。他的字又像鸾鸟与凤凰在舞动,还像是鸳鸯在随波而动,仿佛又是神仙的行踪飘忽不定。婉转曲折之处是蛰伏的野兽、游走的惊龙。
      (欧阳询《用笔论》‘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壮则崛吻而山业,丽则绮靡而清道。若枯松之卧高岭,类巨石之偃鸿沟,同鸾凤之鼓舞,等鸳鸯之沉浮。仿佛兮若神仙来往,宛转兮似兽伏龙游。)
      只可惜必武一行人现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极佳的书法,长老

第三十七节:泽林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