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瑾瑜忽然想起托付给流萤的小蜉蝣。“流仙长不在了，思远怎么办？”
“流萤虽然被我设计，但并非死于我手，是裴怀煜所杀。裴怀煜用的是仙法，没有伤及魂魄，他现在应该已经是总角少年了。”
他想起流漓，那个凶猛的男人护崽的样子实在彪悍，法宝层出不穷，大言不惭“我就这一个儿子，谁要动他我灭他上下三代”。
“至于蜉蝣，应当养的很好，我听闻琉光宗有个小弟子就叫蜉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思远。”
墨白见司马瑾瑜还有些遗憾，又道：“李驿丞离去时，也知道思远的情况，他是安心上路的。”
司马瑾瑜连续抹了两次眼泪，最后还是问出了心里话：“墨白仙长，可曾后悔？”
墨白说一段带出点故事，他听闻裴怀煜也被墨白设计，再联想之前所言林晓晓去救裴怀煜从此下落不明，他心里更加担忧。
“后悔。”墨白没有犹豫：“我若是当日及时坦白，也许她不会死。”
司马瑾瑜点头：“我也后悔，我既然反了，就不应在乎名声，也不至于让南君为我而死。”
他坐直身体，认真地对墨白说：“林仙长下落不明，也许并非亡故，若是您还能再见到她，就真诚求她原谅。她是好人，心胸宽广，对你是有情的。你若是真诚，她会原谅你。”
墨白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林晓晓对自己有情。他眼睛有些酸胀，问：“你怎么知道她对我有情？”
司马瑾瑜微笑：“当然是看出来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连我将军府里的小姑娘都看出来了。”
“是巧儿？”
司马瑾瑜点头：“那时她还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她对我们说，林仙长有个好俊的男人，林仙长看他的眼神都发光。我们都看得出来，林仙长待您始终不一样。”
巧儿因为守城有功，司马瑾瑜破例给了军功，还敕封她为三品诰命夫人，与蓝浅喜结连理。
边关将军府的厨娘丫头和流放三千里的罪人书生，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相濡以沫，磕磕绊绊又烟火十足地过了大半辈子。
司马瑾瑜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他俩，心无旁骛的过日子，少年夫妻老来伴，风风雨雨过眼云。
司马瑾瑜总是能用不多的言语说出敲打人心的话，墨白很羡慕蓝浅，也羡慕巧儿。
司马瑾瑜道：“若是我不在了，墨白仙长还想见林仙长，可以去找巧儿，蓝浅前年走了，如今巧儿身体还算健朗，住在东城巷子的蓝宅。”
墨白听他还在担心自己走后自己无人入梦，有些感动。“你不怕我是魔族？”
司马瑾瑜摇摇头：“我不怕，南君也不怕，巧儿也不会怕，林仙长更不怕，她肯定是怨您骗她，又害了流仙长和裴仙长，他俩人感情甚好，您这是害人又害己。”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林仙长和流仙长绝无男女之情，是好友之谊，您莫要想岔了。”
墨白有些唏嘘。
他都在心里给林晓晓立了墓碑，司马瑾瑜却还坚持相信她能回来，希望他们重修旧好。
林晓晓要是能活着回来，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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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物是人依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