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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时分,东方不败回到白府,本以为会门口见到一只全身僵硬的书呆子——可是,白府重归宁静的时刻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依旧越墙而进,飘逸的红袍掠过绿叶浮水、扫过粉白摇曳的荷花池,落于石桥之上。抬眼,就见临水的小亭中,白素贞伏绣花的坐垫之上,半仰着上身,脚尖翘起,宛若一条婉转的美女蛇。
      绣花坐垫之前是一个小巧的紫铜香炉,袅娜的紫烟升腾而上,白素贞半闭着秀目,双手合胸前:“东方公子,回来了。”
      东方不败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左右摇摆的纤细足尖,笑问:“还好吧?”
      “没关系。”白素贞忽然翻转过身子,整个轻柔地倚到东方不败肩侧,并无暧昧,只是下意识地寻找着依靠,“东方公子,很担心小青。”
      东方不败轻柔地为她梳理着鬓发:“去问了那和尚,他说,如果小青是被城里那只神出鬼没的妖精给捉走的,那她目前还是安全的——但是,过了望月,她便可能陷入危险。”
      “朔月?”白素贞支起身体,素手微弹着掐算,“原来如此,是为了阴气……这么说,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所以,最好快点恢复。漫无目的地耗费法力,也终究不是办法。”东方不败揽着白素贞瘦削的肩膀,轻拍着,安慰着。
      白素贞微转着眼眸,忽然轻笑:“东方公子,确实很相信法海。”
      没想到白素贞会这般反应,东方不败惊诧地挑了挑眉,忽然扬起自信到桀骜的笑容:“只是愿意相信想要相信的。”
      白素贞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紧闭的大门:“果然是这样的……男,都是这般以自为中心的。”
      忽然,一枚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上了白素贞的红唇,轻佻一弹,引得白素贞一惊,捂着双唇,微皱着眉宇——东方不败弹了弹指尖嫣红的胭脂,又饶有兴致地搓了搓:“刚刚多说了一个字。不光是男,只要是,都是自私的。”
      眼前之容貌无双,举止轻佻又不失风流,偏偏对女色毫无兴趣,白素贞不由睨着眼儿揶揄:“难道法海也是?”
      红袖掠风,东方不败飘然回屋,只留下一句,余味悠长:“正教他怎么做,为师,倒也不错。”
      ……
      一整夜,莫名其妙,辗转反侧,即使一直睡到中午,展昭和白玉堂都还顶着黑乎乎的熊猫眼。
      习惯性地肩并着肩下楼、同桌吃饭,胳膊挨着胳膊出客栈……就客栈门口,就两习惯着要拉扯着对方时,白玉堂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展昭:“猫儿,哎,捆龙索已经解了。”
      接连着赶路、被追杀,偏偏昨晚又没睡好,展昭迷迷糊糊地转过来,然后——猛然跳开:“对啊,捆龙索已经解开了!”
      白玉堂手中的画影一转,划出一个潇洒的圈儿:“猫儿,既然捆龙索已解,白爷就不陪了!”
      展昭同样一转巨阙,终于能用右手执剑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笑容依旧温和,双眼却神采飞扬:“这话该说才是,小白鼠,别妨碍查案!”
      “谁稀罕,不送!”白玉堂将剑扛肩头,转身便走,雪白的长袍划出一道如雪花般的半圆弧,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旁有几个逛市集的小女孩,都含羞带怯地遮掩着帕子,眼神儿不断向白玉堂身上瞟去。
      “果然是只风sao的白耗子,一大早就出来招蜂引蝶。”展昭摇了摇头,扣紧巨阙,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看似是分道扬镳了,可一刻之后,倚酒馆二楼的雅座上喝酒的白玉堂忽然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猫不会是趁着走了,自己跑到官府去送死了吧?”
      “按理说,那猫没那么傻,可偏偏是个倔猫儿性子,专门跟对着干……”又想了想,白玉堂忽然翻身而起,从怀里掏出几枚碎银子,跟还半满的酒壶一起扔了出去,“掌柜的,这酒不错,再帮备两坛,晚上会来取!”
      说完,白玉堂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运起轻功向展昭离开的方向追去!
      银锭子飞下楼,准准地落掌柜的算盘边,掌柜刚兴奋的抬头,就觉面上呼呼风起,一个白瓷酒壶飞快地砸来——根本来不及躲,掌柜的眯眯眼顿时瞪成了斗鸡眼:“救、救命啊!”
      忽然又是一股劲风,掌柜的只来得及看清一片如火烧云般的红袖,便听耳边熟悉的笑声:“这酒壶对准的是身后的酒柜,砸不到的。”
      “哎呀,是东方公子啊,好久没来了!”掌柜的赶紧颠颠地跑了过来,斗鸡眼又瞬间乐呵成了眯眯眼,“您今天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还有事。”东方不败一扬红袖,干脆利落地酒壶里的酒全部倒入口中,而后将空酒壶往掌柜的手中一塞,随即追着白玉堂离去的方向掠走。
      掌柜的颤颤地抱住酒壶,愣了良久,才擦了一把汗:“这些……都是吗?”
      ……
      临安是水乡,桥巷纵横,白玉堂顺着巷子弯弯绕绕了好久,才一处黑瓦白墙的屋顶上找到展昭——蹲得跟只猫似的,眼睛睁得溜圆。
      白玉堂几步跳上房顶,对着他的肩膀一拍:“猫儿!”
      对白玉堂的到来,展昭并未诧异,只是竖起手指,眼神儿向下瞟着:“嘘,小声点!”
      白玉堂向下看去——这是个荒废的院子,满是丛生的杂草,院子正中有一口古井,井边四散着黄白的香烛纸钱,还站了两个年轻的俊秀男子,皆是一副书卷气。
      其中一个忽然跪下,对着古井拜了拜,满面复杂:“小桃,要跟许老师进京赶考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安息吧,知道,是对不起……安息吧!”
      许老师,也就是许仙,也是满面的黯然,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秦松,相信小桃姑娘会理解的,这不是的错……”
      展昭捅了捅白玉堂,小声道:“公孙先生的卷宗里提到过,第一个被奸污的姑娘叫小桃,是个歌姬,跟一个叫秦松的书生相好。本来这秦松已经准备为小桃赎身,但忽然发生了那事……秦松的父母坚决反对,秦松也就跟小桃断了关系。然后,就当天晚上,小桃跳井自杀了。”
      白玉堂听着,俊颜上不由染上一层寒霜,手中宝剑握紧:“都把逼死了,还不是他的错?”
      展昭赶紧按住他的剑,急道:“想干什么?此事他确实有错,但绝对罪不至死!”
      白玉堂冷冷瞪着他,忽然一把抽回画影:“这种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还不值得白爷为他脏了自己的剑!”
      展昭无言,看着他们两又烧了些香烛纸钱,终于摇了摇头:“看来不会有什么线索了,们再去别家问问。”
      白玉堂点了点头,两起身欲走,却忽听地上一声惊呼:“许老师!”
      两赫然回头,猛然睁大了双眼——许仙身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仿佛漩涡一般,吸力极强,许仙瞬间便陷下了大半个身子,旁边的秦松赶紧抓住他的手,死命拽着:“许老师,抓紧!”
      “救命啊,救命啊,秦松,救!”许仙只觉脚边有什

4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