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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弗浑虽然跋扈,可是他的确很有才干。
      皇上的葬礼隆重而有条不紊,就算是冯煦也挑不出什么缺陷,当然,除外乙弗浑本人以外。在那日冯煦并没有说出对他不利的话之后,他明显又张扬起来。
      侍中是天子近臣,掌管着朝中政务,车骑大将军手握兵权,如今的乙弗浑比起宗爱还要拥有更多的优势,而太子的才干又根本无法与他的父亲相比,无怪拓跋濬死前宁肯把皇权交到自己手中。
      只是远离朝政很久的冯煦根本就没有兴致,她为什么要与乙弗浑斗呢?江山不是她的,太子也不是她的儿子,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就可以了。
      是以,对于皇上的葬礼,皇后并没有置喙,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
      为了显示皇帝的尊贵,每天都要杀上千头牛羊用来祭祀,吟唱着鲜卑人送别之曲的歌者从太华殿内一直排到了殿外,殿前四个巨大的陶瓮中一直不停地燃烧着,皇帝生前用过的东西在这里焚化,按鲜卑人的传说,这些东西就能伴随前些离去的人一同到另外的世界。
      乙弗夫人亲手将皇帝的物品一件件地投到陶瓮中,在拓跋濬最后的一两年里,她伴驾的时候最多,手中皇帝的遗物也最多,便独自占据一只陶瓮,“陛下,让这些东西都跟着你过去了,你用着也就方便了,我也就能放心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含泪念诵着,显出无限的伤心。
      突然间,她把手中物件递给了身后的宫人,向冯煦走了过来,“皇后,你一直没有为陛下送去衣物用品,是不担心陛下吗?”
      当年还在关睢宫时,几乎拓跋濬所有的衣物用品,甚至朝中的文书、印信都由冯煦打理,可是慢慢地许多东西送走了,到她离开关睢宫时,更是将一切与过去相关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里。北宫中再没有拓跋濬的任何物件。
      虽然也可以让宫人们随便做几件衣物烧给拓跋濬,但冯煦不想。想来,拓跋濬也未必愿意接受,虽然他不能重新活过来反对,但冯煦还是没有拿出任何东西。
      不想乙弗氏竟想借此挑战皇后的权威。
      看来葬礼第一天的教训不够深刻。
      冯煦对于乙弗浑兄妹的原则是,他们不来为难自己,自己就不会理他们,但是不论是谁想惹事,她都会坚决地回击。从骨子里,冯煦并不会与慕容皇后和赫连皇后一样,她可以不管朝政,但是想欺负到她的头上,那是不可能的。
      便是皇上,冯煦也敢与他斗,她就是被困在北宫,皇后的地位也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现在,一个小小的乙弗夫人,就想置疑自己?不论是她自己看不清形势,还是她想替乙弗浑试探一下北宫,都不行!
      冯煦一定要反击,而且要姑整个朝野面前重重地反击回去,让他们以后再不要生这种心思。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陛下,”冯煦平静地说,她的确用心为拓跋濬守灵,他活着,就是自己再把他当成陌路人,也不可能少了纠缠,但是他死了,他们的恩恩怨怨终于彻底斩断了,她也就能更加平和地去想他的一生,甚至还会为他撒下悲伤的泪水。可是眼前的乙弗夫人,她对拓跋濬究竟有多少真情呢?于是冯煦就道:“他独自一个人去了那边一定很孤单,既然他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那么你也陪着他去吧。”
      鲜卑人从没有殡葬之例,所以乙弗夫人一时没有听懂,她流着泪捶胸顿足地高声哭道:“我真恨不得陪着皇上去呢!”
      “那么,你就去吧!”冯煦指着前面的大瓮,“只要纵身跳进去,你就与那些物件一样到了皇上的身边,永远陪伴着他。”
      乙弗夫人过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她忘记了她要一直悲伤的哭泣,不停的流泪,只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要我陪皇上?”然后她猛地提高了声音,“皇后,你为什么不陪皇上离去?”
      冯煦站起身,直接向燃着的陶瓮冲了过去。
      不出意料,她被人拦住了。
      但是,也有一点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她不是被去斤伽罗拦住的,而是被李弈拦腰抱住了。
      去斤伽罗略慢了一点,接着阿郑几个都跑了过来,她们抱住皇后痛哭,“皇后,你是上天为魏国选中的皇后,怎么能抛弃我们离去了呢?宫中朝中都有许多事要你做主,魏国的臣民们都需要你!”
      太子也奔了过来,“我还没有成年,需要母亲的扶持。若是母亲担心父皇孤单,只管遣妃嫔过去服侍就是了。”
      又有宗亲大臣们也都上前阻拦,“皇后铸成金人,吉祥端瑞,为上天眷顾,位正中宫,在陛下离世之际,正当主持皇室,稳定朝政。至于服侍皇上,只须于妃嫔之列选择数人便可,岂能舍本逐末?”
      道理就是如此,皇后与皇妃完全不同,皇妃身份再高,再受宠爱,也只是爱宠罢了,就算荫及父兄,就算富贵异常,但也不能参与朝局大事,只是服侍陛下的妾而已。尤其是魏国的皇后,并非由皇上册封,而是要通过手铸金人,由上天选定,地位根本不能动摇。乙弗氏就不懂这一点,总想与自己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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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完全由本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