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乙弗浑果然在示好。
他的目的是与自己联合。
“太后,如今宫中唯你马首是瞻,宫外是我的天下,我们联合起来,谁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乙弗浑掌权以来,虽然飞扬跋扈,杀掉了好几位朝中重臣,但是他对朝政的态度却还清明,刚刚的一道诏书更是显示了他懂得治国之道,并非宗爱那般只知揽权,却不顾民生,哪怕四境不安都能置之不理的短视之人。
也是因此,乙弗浑成为丞相总揽皇权之后,虽然朝中有宗室重臣不服,但是民间却没有反对之声——毕竟不论圣旨是谁发出的,只要对百姓有好处,他们就会认可。
“我知道太后深居宫中,却一向关注民生,”乙弗浑或慷慨誓言,或缓缓劝说:“在此皇权更替之机,因为有我在,并没有发生南安隐王朝局不稳的情况。如今百姓安居,四境平静,若是换了皇上,可能还没有我做得好呢。”
只看拓跋弘最近做的那些蠢事,恐怕他果真比不了乙弗浑。
冯煦一向很公正,她恨太武帝,但会拜服他的雄才大略、开疆拓土之能;她与文成帝决裂,但也会承认他的养威布德,与民生息之功;对于寻常人,她从来都公平地评价,然后使用他们的长处,避免短处。
现在,冯煦也不会因为与乙弗浑相对的立场否认他的才能,“为了这道圣旨,闭门三日是值得的。乙弗丞相此举不只会令朝中臣子佩服,也能使魏国的百姓从中得益。”
不过,冯煦赞许之后却又面含讥讽地笑问:“你自比南安隐王不大合适吧?”
“太后心里一定将我比成宗爱了,”乙弗浑一点也不气,带着狡黠的笑容道:“可是,我不是宦官,而是个男人。”
这种语气很可恨,冯煦怒目而视。侍立在侧的王遇、张祐等人立即拨出佩刀上前一步,“乙弗丞相,太后面前不得失仪!”
“太后,我并非有意冒犯。”乙弗浑马上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冯煦摆了摆手,“你不必再说什么实情了,回去吧,我是不会与你联合的。”
联合乙弗浑制约皇上,共同掌控魏国,对于冯煦没有一点吸引力,当初自己只要在文成帝面前发个誓,就能执掌天下,冯煦尚且放弃了。现在为什么要与乙弗浑合作呢?
乙弗浑不会轻易退下去,他站起身坚定地道:“太后,我还有一句重要的话要说,请屏退左右。”
冯煦看看左右的王遇与张祐,还有去斤伽罗等几个女官,“我身边的人都再可信不过,我是不会屏退他们的。”
“但我的话只能对太后一个人说,”乙弗浑不肯退让,“如果太后不信我,可以将我的刀拿走,再将我捆在柱子上,我只想说一句话,于太后,于魏国都有好处的话。”
冯煦见他郑重其事,思忖了一下,“伽罗,你们都退到殿外。”
诺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冯煦坐在上面的宝座中,看着乙弗浑一直走到丹陛之下与自己面对面,他们还是第一次靠得这样近,冯煦将他嘴角的笑意看得清清楚楚。
“太后,你可真年轻,长得也真美,如果不是我就在这里,怎么能相信你是魏国的太后呢?”乙弗浑再一次咧开嘴笑了,“算起来你比我还要小好几岁呢。”
“如果你想说就是这些,可以出去了。”
“当然,我还有更重要的话,”乙弗浑收了笑容认真地说:“我所指的联合,不只是我们共同执掌魏国,而是更加亲密的联合,成为真正的一体。”
“有太后在,我就是想废掉皇帝自立也不可能,而有我在,太后终究要顾忌许多,我们为敌,其实受益的却是皇上。”
“从文成帝过世之后,皇上先是利用我制约太后,接着又利用太后制约我,然后他还心想事成地想利用我们间的矛盾杀掉我们两个。而我们,又有什么仇怨?”
“是的,我曾将妹妹送到宫里邀宠,而她也得罪过太后,但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宫里争宠的妃子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太后恐怕从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吧。”
“至于我妹妹,她在宫里似乎混得还算风光,但其实心里没好过上一天。她嫉妒太后嫉妒得快要死了,因为她和其他的妃子们都知道,皇上心里真正看中女人的只有皇后一个,所以她们不论心里怎么想,非但到皇后面前要恭恭敬敬的,就是在皇上面前也要再三称赞皇后,这也正是皇上一死,她连一会儿工夫都忍不住跳出来为难太后了。”
“当然,她没有成功,太后也要承
88.一头狼崽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