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抱着太子,带着受伤的内侍和宫人们到了太华殿,大殿的子臣们方知昨夜北宫进了刺客。
听到北宫的内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特别是刚刚北宫门前的一幕,所有的臣子们也都用与方才一样的目光看着京兆王。
虽然大家都知道京兆王没有什么才干,但他总归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了,出仕十几年,统领宫廷宿卫也很久,半夜时分北宫进了刺客,他竟然没有立即派人前往,没有立即封闭皇宫,也没有关闭平城,更没有四处搜索,实在是不合常理。
偏偏京兆王到了殿内,一反方才在北宫内再三高喊刺杀与自己无关,只垂头立在殿中,一言不发。
北宫刺客的来历,就有些奇怪了。
如此一来,就连几位平日与京兆王十分密切的官员都无法替他分辨一二。
毕竟涉及到了太后和太子,就是皇上也不好包庇的。
一片沉寂之中,皇上只得开口了,“赶紧派人关闭平城城门,全城搜索,务必拿到刺客!”
源贺起身道:“陛下,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刺客定然早已经出平城了。”
“那就传下旨意,国内四处搜查!”
源贺的不屑更加明显了,他是个直性子的人,最看不惯这种装腔作势,“天下那么大,刺客早不知跑到了哪里,现在才想起来搜查,根本搜不到了。”
其实关不关闭城门,甚至关不关闭宫门都不重要,刺客原本就是京兆王派出的,应该出自宫廷的宿卫,所以谁也不可能抓到。只是这样的话皇上也不可能在臣子们面前说出,且他心里虽然也埋怨京兆王太急了,没有与自己商量好便派出了刺客,一击不中,以后就不好再派人刺杀。
如此一来,反倒将自己的计划都搅乱了。
但是,既然事已至此,皇上只能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来宫廷防卫还是不够严密,”想了想道:“京兆王,立即重新布置宫中防卫,如果宫里再进来刺客,你就不必再来见朕了!”
拓京兆王赶紧上前,“是,陛下!”
刺客定是皇上派出来的。
毕竟能在宫里刺杀太后和太子,然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唯有皇帝有这个力量。何况皇上还曾在自己面前流露过这样的心意。
因此,拓跋子推再不敢高喊自己是无辜了。再三表明自己无辜,皇上听了岂不生气?宁愿让群臣们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能让皇上对自己生隙。
但是,拓跋子推心里还是认为皇上未免太急了,竟不与自己商量就派出了刺客,虽然知道刺客本就是宫中之人,早就潜回了太华殿,但是他又哪里敢用心搜索呢?万一不小心抓到一个,那可就惹出祸事了。若是皇上告诉了自己,自己定然等刺客将太后和太子都除掉后方才带宿卫们进宫,那时事情已经了断,就什么也不必担心。
但事已至此,最近皇上肯定不会再对太后和太子动手了,那么北宫也不会再闯入刺客,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拓跋子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等一等。”太后入了太华殿后第一次开口,声音不高,还很平和,“我入宫十几年,先前从没听到后宫里有什么危险,可自皇上登基,到现在已经遇到了两次刺客,第一次是要杀了我的,事情过去便也罢了,这一次还加上了太子,我再不能轻轻放过。”
上一次刺杀太后还没有多久远,在场大都数的人都是知道的,当然他们也都知道事情恐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最后只能含糊过去了。这一次眼前的局面又是十分说不清道不明,且太子关系国本,所有臣子都觉得太后所言有理。
众人异口同声,“的确不能轻轻放过。”
太后便又道:“方才皇上得知北宫进了刺客,便命娄侍中送了财帛,如今我都带到了殿上,并且自北宫私库拿出同样的财帛用以悬赏抓拿刺客。”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抓到刺客了,但是太后还是如此执着。这也让群臣们又一次意识到这一次刺杀中的不同寻常——刺客想刺杀的不是皇上,而是一个年幼的太子和后宫的太后;而京兆王的态度又如此奇妙;当然还有皇上,听闻太子遇刺,皇上看起来没有一点担忧,也没有将太子接过来抱上一抱,甚至没有看上一看……
的确很不正常呀!
越来越多的人都想通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拓跋弘一直就有些小聪明,他很快就意识到臣子们都疑心自己了。
拓跋子推真是个蠢材!那么多宫廷宿卫中随便派几个去杀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不成功尚且不论,而且没有担当,现在他的态度就是让大家都误会自己派人行刺太后和太子。可此时反对太后也不合适,也就越加坐实了是自己派的刺客。
当然,拓跋子推也差不多如是想,皇上还真是不行,派到北宫的刺客竟然失败了,然后又想推到自己身上,可自己总不能承认吧,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殿内沉寂了许久,源贺心胸坦荡,且他既是宗室老臣,又是当朝太尉,只得站出来道:“太后,并非我要包庇刺客,但此时就是拿再多的财帛悬赏,也不可能将刺客抓到了。”很显然,那些刺客,也许就躲在宫里,也许就藏身在
121.我竟不知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