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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良是我与赵云的媒人,平日相处得也不错,自是不能慢怠了。这次他随刘备到桂阳,还从未见过面,今日一早却独独要求见赵云,不知为了什么事。我正暗自思忖,赵云已然迈步走向前厅,到门口时,他回头看我有些发愣,便微然一笑:“烟儿莫急,云去去便回!”
      下意识地,我点了点头,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蓦然沉了下来,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油然而起赵云此去定是公差,今日共踏青之事便成了泡影。想到这里的时候,沉沉的心头不免又增加了几许不快,成婚这一年多来,看似两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却是各忙各的,十天半月见不到一面也是常事,更别说一同出去游玩了,二十一世纪人所崇尚的二人世界对我来说,现在却成了奢侈品。
      时间一秒一秒地从指缝里溜了下去,刚才东方那几片绚烂的朝霞已匿了踪迹,只有晨曦透过东窗将一抹暖暖的金色散落在整个房中,我焦急而带着怨气的目光则循着房间的大门向前院望去,院子里除了偶有下人忙碌地来往,却不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回转。
      “见鬼!”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终是耐不住性子,干脆起身去前院看个究竟。
      匆匆进前厅时差点与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等看清的时候才发现是马良。
      “马先生”,我不免为自己的没形象一窘,急忙施礼,稍稍抬眼又往里瞄了瞄,却没发现赵云的影子。
      马良看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刚要张口,我却听见背后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回头看时,赵云牵着马已然站立在不远处。
      看他这副就要出发的模样,与我预料之中的相差无几。当猜想得到证实、仅存的一丝侥幸破灭的时候,那种深深的失落感猛然撞击了一下心房。
      “你又有公事?今日便不能出去踏青了?”我皱着眉头走上前问道,声音虽然小但却带着极其不悦的情绪。
      “嗯”,他并没有照顾我糟糕的情绪,只是轻轻地瞄了我一样,随即目光又在我身后的马良身上滞了一秒,开口道:“主公有命,云有公事……季常乃你我同僚,不常至桂阳,梦烟应好好尽地主之宜才是!”
      “我自晓得,不劳将军嘱咐。”我低声不耐烦地答着。
      “如此云先行一步!”赵云也不再理会我,直接冲马良拱了拱手,打马出了府门。
      望着他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愤愤骂了一句“见鬼”,却不曾想被身后的马良听到。
      “参军方才言些甚么?”
      “甚么甚么,他一位将军又不是闲人,有公事出去我能说什么?”我扭头,怨艾的目光落在马良身上,如果不是这家伙这么没有眼里劲偏拣此时来府里,此时我正在城外与心爱的人一起畅享着阳春三月的明媚与温暖,共度这难得在一起的时光,可是现在……
      越想不通的时候越是钻牛角尖,尽管这事根本就怨不着跑腿送信的马良,但对赵云的怨气却情不自禁地转到他的头上,尤其看到他一脸无害、惊异而茫然的表情时,没有原由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或许已明显感到我的不快,更不知我不快的理由,马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礼节性地问道:“公安一别,赫参军一向可好!”
      “烦先生惦记,我好,好得紧喏,天天猫在没有人烟的山沟里,成月回不了一趟桂阳城,自是免去了许多鞍马劳累,先生说好是不好?”我瞪大眼睛盯看着他,这副阴阳怪气的语调更让他茫然不已。
      马良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头,随即拱手道:“参军为军中之事日夜操劳,良敬佩不已。既然参军难得回城,理应好好休息才是,良不敢叨扰,就此别过!”
      他稍稍躬身作了个揖,白白的眉毛间闪现着文人特有的睿智与温良,面对无故转移在他头上的怒火,马良却不恼不怒,虽心存疑问却显得那么平和。他的这种平和忽然让我觉得有些不忍心,甚至心生一丝的歉意。
      “季常等等!”
      马良的背影明显地停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只是低着头看不到太多的表情。他的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论官阶我并不比他高,何况平日里大家相处得很好,虽说男女有别,可我们是同僚,他是个文人,不过也没必要这么局促,再说这人素来豁达风趣,今天竟如此,我不免好笑,刚才无名的火气也随之消了几许,便道:“季常不远千里来到桂阳,连口热汤茶都不曾用,明摆着是我待客不周,况夫君临行让我需尽地主之宜,若是不遵夫言,岂不是惹人笑我非贤良之辈?”
      “这……”,他略显顾虑,微微颔首道,“话虽如此,终是男女有别,如此独处,恐有不便!”
      “噗哧”,话刚一入耳,我便不由得笑了出来,忍不住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失笑与毫无顾忌的目光,似乎又让他局促了些,满脸的不自然,索性低头;而他越尴尬我却越止不住自己的笑意,玩笑道:“没想到平日里豁达的马先生竟也如此在意世俗之言,我虽为女子,却也是主公属下,不也成日在你们这些男人堆里进出么?军中诸人独处之时常有,也未见有甚么不妥,怎就偏季常如此多心?”
      看他语迟,我又是一笑,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屋中待茶!”
      看到我浓浓的笑意和调侃的动作,马良也不禁笑了笑,刚才的尴尬释去不少,亦道:“倒是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参军方此火气正盛,莫不是良有什么得罪之处?”
      “那是”,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撇嘴道,“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与子龙约好今天去踏青,可偏偏要出门之时,先生就来了,不怨先生倒是怨哪个?”
      马良无奈一笑:“参军倒是心直口快,有甚么话也从不隐讳,确是在下不长眼睛,搅了你的好事,良在此告罪了!”
      “嗯”,我玩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轻松下来的样子,自己刚才的怨气也渐渐消散开去,复道,“先生认错倒是认得快哦!哦,今日不知主公有何急务,竟如此匆忙?”
      战乱年代,身为大将,被主公急急召去是常有的事情,这么一问我本带着几分无意,只是马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让我刚平下的火气复又燃起,心中又有几分不痛快。
      “先生今日可有公干?”
      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让他茫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解道:“公干倒是没有,参军何故问及?”
81 与马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