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向天子三斧夺了“天关”,覃家军大胜回营,周一鸣升帐。
此次取关,向天子功不可没。大家认为,向天子这次应该记大功一次。周一鸣升帐后,田明已拿出了功劳簿,打算倡言,嘉奖向天子;诸将心中,也是如此想着,只待开言。就在这时,忽听周一鸣吩咐武士,说要绑缚向天子,众人始料不及,不知何故,个个惊得瞠目结舌,相视愣,一时间,中军帐内,气息凝住,一片戚静。
武士已经上来,欲待动手。这时,有人喊道:“且慢,大家听我一言。”众人一看:说话者,覃雄也。
覃雄说:“昨天,我还有些怀疑,今天,我是口服心服,所以,我要为向天子说句公道话。”然后走上前去,向周一鸣拱拱手,问周一鸣:“元帅,我想问问,为何要绑缚向天子?”周一鸣站起身来,吩咐小校搬来一张座位,说道:“覃雄大哥,请坐下来讲。”覃雄坐下来,仍然问:“坐不坐,都一样,我还是要问你,为何要绑缚向天子?”周一鸣说:“向天子不遵军令,按覃家军行军律令,‘不遵军令者,责罚二十军棍,所以,要绑缚他。”覃雄道:“向天子怎么不遵军令了?”周一鸣说:“昨天,帐中议事,你是知道的,大家决定,今天攻打葫芦关,虽然由他出战,但不是叫向天子单人独往,而是大军随同,我去压阵。”覃雄说:“照此说来,如按‘覃家军行军律令,向天子单人独往,只身去战,不是‘不遵军令,顶多只是‘未遵军令。‘未遵军令与‘不遵军令是不相同的。”
周一鸣说:“此话怎讲?”
覃雄站起身来,面朝大家,说道:“大家听听,看我说的是否有无道理。‘不遵军令是不听指挥,不按军令去作。而‘未遵军令,只是可能因为实际情况,执行军令时,有一定的改变。昨天大家议定,今天由向天子出战,他今天去攻关,这是‘遵了军令的,此其一;其二,因为实际情况,他今天独自去战,有利于取关。倘若今天他不是只身去战,而是随同大军前往,葫芦关今天能不能取得,那可不一定。我在此出战多日,知道即使打败关前刁家三徒,也不一定能取关。因为关隘由刁老大守着。只要他不下关,带兵死守,下面的人很难攻上去,关隘如何取得?今天,刁老大得知向天子只身一人,以为可欺,便放松了警惕,下山来战。至此,关隘无人劲守,我们所以取得。若是向天子与三军同去,刁老大见我军人多势众,定然不肯下山,必将死守关隘,能取此关,只怕不是今日之役了。”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周一鸣听了覃雄之言,说道:“覃雄大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战事瞬息万变,要想获得胜利,最重要的,是步调一致,‘军令是步调一致的基本保证。所以,‘未遵军令,也是应该责罚的。覃雄大哥,按你说的,向天子有功有过,那就责罚一半,罚打一十军棍。”覃雄说:“责罚一半,那是不是就是说,‘功过各半?元帅此说也不甚妥,向天子不是功过‘各半,而是功大于过,甚至是‘有功无过,这一十军棍也不该打。”
这真是“铁打千层壳,道理随人驳”,覃雄和周一鸣,公讲公有理,婆讲理也长,谁对谁非,莫衷一是。诸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插言。
这时,田明出来说话了:“我看,这事就由覃忽大哥裁定吧。”
覃忽说:“我想听听向天子的意见。”
向天子望了望覃忽,说道:“责也可以,罚也要得,我都认了,只要让我上阵就行。”
覃忽听了,脱口赞道:“真英雄也!”接着,他看看诸将,然后说道:“对这次战役,覃雄大哥的分析是对的,我很赞同。不过,周一鸣兄弟讲的也很对。行军打仗,执行军令,第一重要。出征两年多来,覃家军节节胜利,第一靠的就是军纪严明。今天大家看到了,在执行军令这个事情上,周一鸣元帅坚持原则,彰义罚亲,值得赞赏。望诸位今后,在执行军令时,要令行禁止,不打折扣,否则,军法无情。至于向天子,今天他是立了大功,本可以记功一次,但为了警戒他,以后不可擅自单独行动,应将其功取消。取消功劳,这是最严厉的责罚。所以,其他责罚,已无必要。一鸣兄弟,你意下如何?”
周一鸣想,自己责罚向天子,本是思虑向天子的安危,故而警戒于他,既然覃忽这样决定,现在自己顺水推舟,实为上策;一是维护了覃忽的权威,二是让覃雄有了面子,三是对于向天子,也达到了警戒的目的,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于是,周一鸣说道:“大哥英明裁定,小弟理当遵循。”
覃忽所定,众人钦服,诸将以手加额,相互频频称誉。这正是:军纪严明胜利日,百战不殆从此来。
是夜,江彪进了向天子帐中。向天子见江彪来到,连忙相让看座。二人寒暄礼毕,向天子问道:“江兄来此何干?”江彪说:“今日,
第二十七回 功过赏罚难评说 惺惺相惜结金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