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徐轩成和应青木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寻思如何给旧言和旧本检安上必死无疑的罪名时,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
裕和帝驾崩了。
裕和帝驾崩了!
徐轩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
真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旧言反而可能无事,自己倒是要被新帝厌弃了。
前些日子明明瞧着皇帝还好好的,精神健旺的样子,怎么忽然间说没就没了?
好容易费尽了心思的谋划竟然就此全盘白费!甚至还有可能会促成旧家得势!徐轩成万万不能甘心,咬着牙冷声吩咐:“备轿,进宫!”
徐轩成和应青木为了拔除旧家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所谓的行宫只不过是个开始。
原本裕和帝听了旧言和旧本检的一番言论,说什么如今国库空虚,不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虽说有些不满,念在这话有些道理,与旧言又有往日的情分在,有火也发不出,勉强接受了这个意见,还下旨褒奖了一番。
但是徐轩成早已设好了圈套。
那一日,裕和帝难得有兴致带了几个内侍出宫,又叫上几个平日里信赖的臣子,说是视察风土人情,也不过是站在高楼上瞧一瞧自己的统治下百姓生活的景象。往常这类事情,得到消息的官员们早就安排好了安居乐业歌舞升平的景象哄得皇帝开心,敷衍敷衍罢了。
这次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那里是在做什么?”裕和帝远远瞧见一处,聚集着不少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子。
一旁的小内侍听了忙忙地奔上前去,张眼望望:“好像是在盖房子什么的。”
裕和帝拿过望远镜来看了看,冷笑一声:“谁家盖房子呢?”
礼部尚书唐文也看了看那个方向,回身禀告道:“回陛下,不是在盖房子,是在拆房子。是工部侍郎旧本检大人。微臣听说他本来是要盖房的,可前几日陛下在朝上下旨说朝廷如今应当休养生息不宜兴土木劳民伤财,为此连行宫都没建成,旧本检大人说皇上节俭若此他不敢逾越,于是预备将才建起没多久的房子拆了。陛下,旧大人拳拳爱国之心,溢于言表,实为我等臣子的典范。”
裕和帝瞧了瞧唐文,但唐文是低着头的看不到脸上神色。本来仔细想想再察言观色一番也能猜出些端倪来的,帝王偏又自负得紧不肯低了身份去想去看,于是只阴着脸,冷哼一声:“都像他那样,事到临头了,知道拆房子了!”
唐文霎时唬得面如土色,立刻跪下了:“微臣失言,微臣罪该万死!”
裕和帝拂袖而去,回到宫里,却是越想越气,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吩咐了锦衣卫查找旧本检的罪证,立时就下旨,贬谪,流放。
连带着旧言也吃了挂落。
唐文是徐派,那样一番话里明褒实贬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好啊你旧本检之前自己要盖房子却不许我堂堂天子建座行宫,之后怕我降罪又赶着拆!这般欺上瞒下心思叵测就算你是旧言的儿子也断不能容!
徐轩成早知道旧本检在给自己另外建造府邸。从应青木的暗中设伏,到这一步的刺激加速,也算是算无遗策。
旧本检却还不晓得厉害似的,这时候不乖乖留在敦煌又跑了回来,岂不是找死呢?
徐轩成又暗中买通裕和帝最信任的道士,所谓的法师道言,命他在裕和帝询问上天的时候做戏说出些如“旧言大奸大恶”之类的话,裕和帝最信鬼神之说,虽然未必能立刻就有动作,暗暗埋下一颗种子也好。
眼看就要见功,眼看旧本检狂妄自大自掘坟墓下一步就能把人弄倒,偏偏,偏偏裕和帝死在了这当口!
前太子,也就是如今即将登基的新君,向来是态度模糊,他最信任的那个詹仰贤更是典型的两面三刀从来都不肯给任何一边准话!万一新君的态度是同他不对劲,那岂不是全盘白费了力气甚至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怎么办?
还有一个办法。
唯一的办法。
遗诏。
正等着仆从备好轿子,一个小厮却急急奔来:“老爷,应青木应大人请见。”
徐轩成一怔:“他怎么来了?快请他进来。”
应青木赶路赶得急,冲进来时还喘着,却不敢有丝毫迟慢,忙忙地问:“皇上是不是驾崩了?”
徐轩成没想到他的消息竟如此灵通,心下狐疑却不肯表露出来:“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你说说算得好好的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事!我们之前一番辛苦可怎么得了!我现在就要进宫去,这么着,你也跟我去。”
“我去?”应青木本来是要告诉徐轩成不必担心,詹仰贤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听了这话却起了别样心思,“我去做什么?”
“皇上驾崩,要写一份遗诏。”徐轩成咬着牙,“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这遗诏,我来拟,你来写!”
“这……我……”应青木被这话弄得懵了,只觉整个人被巨大的喜悦和骄傲淹没。
“废什么话快同我进宫去!”
皇帝活
第九章(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