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人怎么会出事的?”涵煦眼睛发亮,是真的急了。
“涵煦,”应青木微微犹豫了下,“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知道。”
“大人于我恩同再造,我心中几乎将他当做父亲一样来敬爱,现在他出事了,你却要瞒着我?青木!难道是你……”
“就算是我。你别再问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
恩人突然和仇人勾结在一起,你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我不想让你知道。
——清秋?《梧桐锁》第三十章
“这……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徐继明脸上带了几分犹豫,顿了一下咬咬牙道:“怎么来的父亲先别管,父亲只说,这东西重要不重要?”
徐轩成不语。
怎么会不重要?是太重要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父亲……”
此刻徐轩成早没了心思追究徐继明什么,仔仔细细看了半日,抬眼才想起徐继明还在,挥一挥手:“你去……”
徐继明虽然心中得意,却也没想到父亲反应竟至如此。他年纪尚小,并不懂事,本来也不过是凭一时运气误打误撞得了这样东西,虽然晓得是十分重要的物事,但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作用,此刻心中早是惴惴。听了父亲的话,如蒙大赦一般,立刻退了出去。
“你还是把那东西交给你父亲了?”
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眉目清秀的男子手撑着桌子,很有些居高临下意味地看着眼前的学生。
徐继明更是不安了。不知怎地,他不怕自己的父亲,却偏偏对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毫无煞气的先生怕得要命,大概是因为清楚与先生毕竟不是骨肉相连,犯了错是认真要罚的。听到问话,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学生一时情急,就……就交出去了。”
那先生沉吟不语。
听不到回话,徐继明心里更加忐忑。咬咬牙又说:“先生……虽说如此,可我没告诉父亲我是从哪里得来的……父亲好像心思全扑在那上头了也没细问……应该不会疑到那里去,也不会查到涵煦姐姐头上?”
“你父亲此刻心思全被那东西勾住,当然是暂时分不出心来想来历的事的。可是等他忙完了这一头,他就不会再想起来,来问你?”
徐继明瞪起眼睛。
“那我就打死也不说!”
然而那先生却换了温和的口吻道:“你既已经给了你父亲,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实在不成,你就和你父亲说是从我这里拿去的便罢。要是你父亲怪罪下来,我想办法。”
“先生……父亲定然是要问你的,天地君亲师,人有五伦的,学生不能这么做……”
“怕什么,我不过在这里做一任西席先生。真问到我无话可答,大不了一走了之便罢。”
“先生……”徐继明感动起来,小小脸上全是倔强,认真到叫人心疼,“我绝不会让父亲将你赶走的!我死也不说出来!”
“这孩子……”先生微微叹气,却是眉眼里俱含着笑意,“行了……该温书了,仔细明日你父亲考校。”
“是。”徐继明答应着,叫了墨香,取了一本《中庸》,低下头认认真真研习起来。
先生瞧着,眼里还是笑,却不知怎地透出些冷意来了。
别笑了。
别笑了,别再笑了,我叫你们别笑了听不懂啊!
冷风透心地凉,狠命地往胸腔里灌,楚风只觉得胸口处像是无数砂砾在碾,痛得要命。喉咙口也泛出咸腥的味道,难受得快要死掉。
楚风在跑,不能停。
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看见那些笑容,自嘲的、绝望的、无奈的、温和的、冷淡的、悲悯的、意味深长的、虚情假意的……通通都在笑!
到狰狞,到扭曲,汇合在一起,如同恶魔,依然是在笑。
求求你们……别再笑了……
别笑了……
蚀骨的凉。
徐夫人听见那小丫头似乎在喃喃呓语,她犹豫了一下便凑上前去听。
却什么也听不到,女孩静下来,又陷入了昏迷。
徐夫人怔了怔,摇一摇头,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侍的嗓子尖利难听,大臣们却全都闭住了气,诚惶诚恐地听着。
“众卿家,有什么事么?没什么事就退朝。”
“臣武英殿大学士,户部尚书徐轩成有本参劾兵部侍郎詹仰贤!”
朝堂上一时躁动起来。
泰丰帝怔了怔:“徐卿家,你要参劾詹爱卿什么?”
“卿家”、“爱卿”,孰重孰轻,其中意味一听便听得出来。
徐轩成毫无惧色。
“臣参的是詹仰贤隐瞒军情不报,延误重大军机之罪!”
满朝哗然。
泰丰帝几乎要从龙椅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按住了扶手,因为用力过度都显得有些惨白了,甚至能看见毕露的青筋。
詹仰贤一张脸也惊得煞白,只能强捺心神,压着火,转头看向徐轩成:“徐大人,这种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
“我说出来,自然我负责。”徐轩成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并一封战报来,双手呈上:“请圣上过目。”
泰丰帝还在震惊之中,竟是直到旁边的内侍微微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吩咐道:“拿上来。”
内侍走下去接,徐轩成垂首,双手将那两份文书呈上。
詹仰贤看到那封战报的
第十一章(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