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决定,你有钟意的人啦?”他的话相较于以往的沉默像个拳头大的石头,在周夫人平静无波的心境里扔起一阵波澜。周夫人那多精明干练的一个人,立刻察觉出不对,丢下手里的铲子。眼神专注的看着他,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妈,你别老是问东问西,之后你别有事没事的喊人家过来了。”他并不正面回答,避重就轻太明显。
周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消念头的,叹口气“不行,这边方维还是要经常往来者,不然那么好的一姑娘样样都拔尖儿,回头就走了。”
“你想和人亲近是你的事,但是不要再拿着我做幌子。也不要为了这事来烦我。”他态度十分不耐烦。
说完自己又略有悔意缓了缓口气“妈,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让我自己来决定吧,我是成年人了,你该相信我的能力。”他眼神注视着周夫人,她在儿子的目光里不得不回以注视。
“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翅膀硬了,随你便吧。”伤感而又生气的丢了手里的铲子,转身上楼,没有再理会他。
这天她从工作室出来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落下来,空气里一阵热浪滚滚而来,她热的拿手当扇子在眼前扇,一派轻松闲适,这几天车送去保养了,她准备打的士回去。
在灯辉相映的路旁,一辆黑色轿车落入视线之内,鸣笛声也在车子停在自己跟前的时候适时想起。
茶色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他棱角分明,俊逸的脸。
看到她,语气淡淡的“上车。”声音不容拒绝。
“干嘛。”她没想到会是他,惊到往后退了半步,眼睛也睁的大大的。热浪扑的额前立刻渗出汗来,后颈像是水浸过一般,黏腻腻的难受,车内的冷气从窗口跑了出来,又凉又惬意。后面的车在按鸣笛,这里不让停车,行车道并不宽敞只能单车单走。
他镇定自若的看着她,等着她磨蹭。看到有保安过来,又一阵冷风从车内送来。
哼,谁怕谁。内心狠狠的腹诽,然后拉开车门快速的坐到副驾驶。
凉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舒服的让人只想静静闭上眼睛。这夏天真不是个东西。
“先去吃饭。”他把车开到大路,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手娴熟的打着方向盘。“先去吃饭,想吃什么。”他嘴巴微微颌动,她没留意听,他又问了一遍,这次是连名带姓的问候到。她很不喜欢他这个声音连名带姓的叫她。听来就火大。
眼睛立马冒火,嘴唇紧闭,连正在拿着纸巾擦额头湿汗的手也是一顿。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捏成一团来解气,然后扔他身上“凶什么凶。”那纸巾轻飘飘的落到他身上,只挨了一下,便立马又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看不到的地方。纸巾的轻如鸿毛,但偏偏那纸巾似乎是有千斤重的落在他的心上。
他坦荡荡的看着她,眼神里的生气怎么都忽视不掉,他深吸两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你凶什么凶?”冷冷的反问,
“你先凶我的!你连名带姓喊我是什么意思。”她义正言辞的反问他。
“吃饭的意思。还有,没有人先凶你,你如果不喜欢我连名带姓的喊你你可以直说。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谁要和你吃饭。我不饿”她自然体会到刚刚是自己不对,于是避重就轻她冷哼一声。
但是吧,这个肚子十分不争气,这时候居然“咕噜”一声。简直是□□裸的在拆她的台。
他侧脸线条坚硬沉着,在听到她肚子那声空城计的时候,神态忽然放松,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天这么热,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一样,他熟悉她的一切喜好,饮食更是了如指掌。
但是还是象征性的征求下她的意见。
“我要吃辣的,越辣越好。”她其实就是想和他唱反调而已,平时自己很少时间吃辣。不是不吃,而是可以吃,吃的不多而已。
他顿时嗤笑一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难怪脾气这么差。
“我因人而异。”她倒是也不吃亏。
“喜怒无常容易老的快。”他不冷不热的凉凉看着她。
“要你管“她牙尖嘴利的驳斥。
“我是没意见,反正都已经上了我这车。”他却是心情极好的,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朝她笑容灿烂的望了一眼。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车。边停,我要下车。”冷冷的姿态,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惹的他笑容更深。
他反而把油门加大,车子忽然提速起来。她明显的感觉到轮子的飞速运转,车窗外的灯火璀璨,在眼前迅速的一闪而过。快速的仿佛一道闪电。
忽然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他开着五菱面包车,带她去兜风。那时夜色稍浓一点,路上便是没有什么车,车里的空调也是患有严重抽风病,常常是只听呼呼响,不见冷气吹。于是前后左右的窗户全部落下,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她的长发在疾驰的风中,肆意的飘散,像野草一般疯狂叫嚣,头发常常飞舞到他身上,翩翩起舞。她喜欢把手伸向窗外让风在指空隙间划过,呼啸的风声如阵阵白浪掀天。和这高分贝的马达声,从一排排路灯绿化带闪过。远处是隐隐约约的山,前方是黑漆如布的天空点点繁星浩瀚,花好月正圆,她恣意的笑声能穿越整条大道。穿越到心里。她咯咯的笑着,捧着肚子,把嗓子笑哑了还不够尽兴一样。
甚至在他把车开到最高速的时候,她常常主动献上香吻,用唇齿缠绵旖旎。让天地星辰,高山远水来见证,地老天荒的花好月圆。
她出生富贵显赫家庭什么样的豪车没有见识过坐过。但那时在她眼里都比不得这五菱面包车珍贵。
他脸部线条依旧坚硬坦然,眼神也专注于前方,却是声音出卖了他,低沉暗哑“这里没有风。”
“唔”她的眼睛染上一记忆的薄纱,平静的五官在这一刻显得软和迷人。
他慢慢的降低车速,然后然后拐进某商场的地下车库。
车子进入盘形隧道她的身子跟着车子微微倾斜,轻轻皱着眉,抬头便是看着他灵活的打着方向盘。骨节分明,宽大修长。她曾经除了那张脸最在乎他这张手,曾经看着他的手都能专心致志的什么都不做看个一两个小时。
他常常讽刺她。“你看我的手能饱肚子。”
“给我咬一口吧。”她却是没脾没性的死缠烂打。
一次两人去吃饭,吃的面,由于是拌面,底料全在碗底,她就推给他拌,他手握筷子的姿势标准,好看迷人,拌面的时候不紧不慢,动作幅度不大不小,手随着翻面的动作,羌劲有力,那面在他的手中都失了色香,她那时偷偷觉得他搅拌的不是一碗面而是她的心。心湖澎湃,跌跌宕宕。
“赶紧吃,一会儿坨了。”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觉得她向来挑剔,多拌几下也无所谓,最后把面推给她。
“你拌面的姿势真好看。以后我们天天吃面。”她却吃吃的笑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嘴巴凑着他的耳朵一脸天真的说。
“面没有你的手让人有食欲。”然后更是凑了凑嘴巴,补充了一句。
往事无处安放,回忆尽是甜蜜的伤悲。
她眼睛看向车窗外,发现车子到了停车场。他找好位置停好车。
下了车,他领着她往前走。
直升电梯带着两人一路上到18楼。这里环境清幽。客人各个都是西装革履,珠光宝气。
灯光柔和,温馨舒适,有服务生过来,礼貌的带着他们往座位走去。
路过别的桌看到人家吃的都是清一色的粤菜。她便又不高兴起来。
“”他这人就是喜欢和她唱反调。强势的可怕。堵着这口气脸色也拉下来许多。
“小姐,您请入座。”服务生适时的帮她拉开椅子,她站着吊着眉眼半天不动作,惹得服务生的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
“不是说吃辣吗?”她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坐着的他,下巴微扬,乖张不驯。哪里是询问,分明是冷冰冰的质问。
“你空着胃不适合吃辛辣的,我最近胃也不舒服也不能吃太辣。”她不吃辣,她相信,但是这人向来无辣不欢,什么时候改的口味。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不情不愿的,挪了两步,坐了下来。
“点菜。”他早已经见怪不怪,稳稳的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翻着菜单,熟练的报了几样菜名。连问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不过点的没有一样不是她喜欢的。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点完菜,脚下和抹了油一般,飞快的逃走。
他拎起酒精炉上的竹编把手圆形青花瓷茶壶,往同款的白地青花瓷杯子里注满水,在袅袅烟气里慢条斯理洗茶,白烟皑皑他的姿态优雅,配着白色上衫温润如玉。重新注满新茶推给她。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幅岁月安好,宁静致远而有所缓和,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抬起目光,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关你什么事情,说了你也不懂。”她这人向来一报还一报,会拿他的话来呛他。
被她的话噎的半晌过了一会,怒气自己内产内销的消化完了,感觉气氛却是分外的尴尬,空寂。
“s市的房子找的怎么样,没找好,回头我带你去看看。”他知道她在找房子,还没确定,他是觉得她找的地方并不是最佳位置,自己正好认识人,那里的房子各方面还不错。
“不劳你费心,黄鼠狼向来没安什么好心。”她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13.心也比我厚脸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