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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好姑娘,够勇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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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吧。”表明完身份,言豁打了个手势,警察退到一旁。
      早在拨开外围人群,从凑热闹群众的议论声里,言豁已经摸出个大概状况。
      他屈膝蹲下,手拨开女孩汗湿的刘海,皱眉问,“伤到没?”
      阮萌萌看见言豁,像是忽然有了依靠,原本消停的情绪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翻腾着往眼眶涌。她扁了一扁嘴,奋力压住眼泪,委委屈屈地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言豁又问,拇指擦过她半干的泪痕。
      “没。”她微一发抖,“可我怕,我还骂他了。”
      言豁顺她往下问,似在轻声哄她,“你怎么骂他的?”
      “混蛋变态……”阮萌萌又抽噎两声,一脸涕泪,“还有死基佬。”
      事后她才深感惆怅,果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样关键时刻,她居然只能想出几个词来。
      言豁面色缓和下来,给她捋一捋汗湿的刘海,“知道基佬是什么吗?”
      “啊?”泪珠还挂在鼻尖,阮萌萌小心翼翼地问,“类似妈卖批的意思?”
      言豁笑起来,很明显,她也不明白妈卖批的真实含义。
      他扬起手,把一枚发卡别到女孩耳后,正是萌萌遗落在他车厢里的那一枚,然后掌心落在女孩头顶,赞许般摸了两下,“好姑娘,够勇敢。”
      不过是句简单宽慰的话,却在阮萌萌心坎上绕过几绕。
      这一秒她才明白,人的惶恐在到来的时候可以犹如灭顶,你丢盔卸甲,狼狈成你从没想象过的样子,却能因为某个人的三两句话又消失的突如其来,宛若从未发生。
      之后她们被带到警局录口供,休息间隙,齐想容紧挨着阮萌萌坐,此时一杯温水下肚,手环握空纸杯,人是冷静下来了,肩膀却还在抖。
      “我没想到你会帮我。”
      她忽然开口,说完一句话后,她咽了一咽口水。
      “没别的意思,因为你一直很讨厌我,就像我讨厌你。”又一记吞咽,她咬住嘴唇,嗓音干涩到失真,“谢谢,谢谢你。”
      阮萌萌揪住包带,抠了老半天,她理应回句‘不客气,或者挟这份恩情要求齐想容做许多事,但话冲到嘴边却变成,“我本来是想跑掉的。”
      齐想容怔怔的,“可你没有。”
      “我只是害怕。”她坦然接口,“害怕这次一跑,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他们那样的人。”阮萌萌拿包带缠住手指,一圈一圈的,缠到指尖通红,“麻木,冷漠,拿别人的不幸取乐。”她扯紧包带,“我很害怕。”
      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阮萌萌将包带一松开,勒得紫红的手指开始泛白。
      言豁朝这边走来,衣摆沾了外头的冷风,口袋里揣着包润喉糖。
      他拆开包装递过去,“来一颗?”
      阮萌萌探头来看,见是润喉糖,她没立马反应过来。
      言豁笑看她,眼尾的纹路深而柔和,“喉咙不疼了?”他手指着咽喉,“我看你拿手摁了一路。”
      阮萌萌恍然,她没说出口的,可言豁都看在眼里。
      仿佛一道白光闪过,她抓住了光的尾巴,照亮她心底一棵名为‘喜欢的小种子。
      原来,对言豁,她是有一些喜欢的。
      这个人是军人,是盖世英雄,是她方才退缩时心底丛生的勇气。
      倘若今天一跑了之,她事后或许会为此找到无数理由,因为恐惧、慌张,势单力薄……但没有哪一种能支撑她往后继续喜欢他。
      她没这个脸。
      那天后来,言豁是被软磨硬泡到没了办法,才答应去阮萌萌家蹭顿饭。
      她的理由是,“我腿疼,可能是关节炎犯了,言叔你要是不送我回家,我怕你良心会痛。”没等言豁回应,她继续义正言辞,“你如果送我回家,你看这大晚上的,我要是不请你到家里吃饭,那我的良心会痛!”
      “别痛,没那么严重。”
      说归这样说,可他最后还是败给阮萌萌唐僧式的碎碎念。
      当他手提两篮水果,在这样的月黑风高夜,往一个二十岁大姑娘家门口一站,他都想扇自己两巴掌,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阮母是个极腼腆的女人,她穿着洗白的围裙,布料上有干涸的细小油渍。
      她听到门铃匆忙跑出来,手上的水还没完全沥干,她反复在围裙上蹭了几蹭,才接过果篮,“怎么还买东西,太客气了,来,进来坐。”
      言豁回了句应该的,他弯腰换鞋,瞥见阮母把萌萌往侧边拽了一拽,轻声嗔怪,“你怎么好叫人家叔叔买水果,不知道拦着点?”
      “拦了。”阮萌萌也压低嗓音,气馁着说,“就是手短,没拦住。”
      言豁见她们母女十分要好,就说,“她是你一手带大的吧,感情真好。”
      阮母笑,“母女么,总是最亲的。”
      言豁轻呵一口气,像有些慨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一摇头。
      阮母在前面走,“她八岁后我就没离过手,一直带在身边,八岁前放她奶奶家,我跟我老公两个人在外地上班。”
      而她奶奶重男轻女,打小就不疼她。
      大夏天随她在外面疯跑,也不给遮块头巾,脸被晒的蜕了层皮。阮萌萌七岁在井盖边摔断了腿,老人没带她去医院,只抹上点乡间草药,拿白布缠了两三圈。
      她的关节炎就是那时落下的,等阮母赶回乡下,她破皮的地方已经化脓发黑,当时正值九月,原本入学的计划也被迫延误。
      老人不以为意,她说,“女孩子家家的,晚一年读书有什么要紧,识个字就好了,还真指望她跟男娃一样出人头地?”老人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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