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邝不满地瞪了一眼彭骞,小侯爷笑得无辜。
“阿言,”郑瑾邝将昭和拉到身后,“我家义弟初出江湖,行事冲动,他还小有什么事冲我来。”
小侯爷几乎被郑瑾邝逗笑,“这呆子连半句话都说不好,还想护着胡言!”他前半句笑得开心,后半句的笑无端透出一丝阴狠意味。
“郑家公子还真是好心。”楚玄烨笑道,“可惜,小姑姑未必领情。”
“三哥?”昭和想站到人前去。
“站好。”郑瑾邝不悦,“这是喝了多少。”
闻韬见状笑道,“郑三少,流水琴是何物?能一句还小就毁了?”
郑瑾邝冷笑,“琴毁便毁了,你想做什么直言便是。”
昭和见状,想要出头,被郑瑾邝按住。闻韬笑道,“三少,闻韬想问一句话。”
“说!”
“令弟毁了流水琴,可是怕郑三少技不如人?”
彬彬有礼的琴师褪去文弱外衣,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
郑三少面色通红,倒像是做贼心虚。他心中怒火熊熊燃起,却不知如何反击。手中骨哨紧紧攥起,恨不得将这些趁火打劫之人杀个干净。
彭骞忍不住站起身,却见昭和不知什么时候,摇晃到插着血红色弯刀的地方,于是缓缓坐了下去。
“闻韬?”血色长刀被昭和收入刀鞘,“在下胡言。”
“胡少侠。”闻韬友好行礼,近距离观察这个一面之缘的男人,果然生的英俊挺拔,难怪那小子念念不忘。
“周先生,”昭和回身行礼,少年眼中清亮,没有半点醉意。“周先生一代大儒,若是郑三少与闻韬公子继续相博,如何收场。”
周曦抚须道,“老夫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依老夫刚刚所见,琴箫二物在二位手中,倒像一件杀器。”
昭和回身,“郑家琴向来超脱世外,以寻天籁为道。郑公子自认与郑家琴道不和,因此广邀天下贤才。虽是有能者得之,但更要有德者居之。”
她声线平和清越,带着呼延一族的浩然正气,“闻韬,你的琴道,是什么?闻韬,碧水琴庄的琴道又是什么?”
闻韬面色难看,他扯扯嘴角,刚想说话。被昭和轻轻在肩头一点,胸中顿时大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昭和冷冷道,“以囚牛之名,大善音道。却干着阴私害人的手段,以音伤人,轻者神情恍惚,被惑神志。重者震伤内府,当场毙命。你若没有暗下杀手,此刻怎会反噬。”
闻韬面白唇红,“少侠,功力如此深厚,闻韬怎能招架地住。咳咳。”
两人争锋,在场众人争议不断。
却见那黑衣男子手持血红弯刀,目光如炬,“闻韬,你已经输了。”
“输?输给一个刀客么?”青衣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恩?”
“不是我,你也会输。”昭和攥紧闻韬的手腕,将那鲜血淋漓的手掌暴露在众人眼下。“刀乃凶器,不合其道必然反噬。流水琴是把名士高雅之琴,你的手怎会伤成这幅模样?”
众人唏嘘不已,目光纷纷落在青年的手上。
闻韬的脸泛红,他眼中怒火熊熊,盯着昭和,凶狠而阴毒。寒浸浸的眸子落在昭和的朝血牙上,他笑道,“色血如妖,刀弯非直。少侠,你的道,难道就是正道么?”
“朝血牙是凶器,我却是刀客。它在我手里,行的是正道,杀的是恶徒。流水琴是隐士之琴,你是江湖人。你过得是刀光剑影,拼杀饮血的日子。我能控制朝血牙,你呢?”
“胡言,他日,可上碧水琴庄,闻韬洗手焚香以一曲安乐相待。”青年俊秀的脸扭曲地可怕,声音却依旧轻灵动听,带了一丝凉凉的沙哑。
昭和眉眼微弯,“求之不得。”
闻韬用力夺回自己的手,笑道,“彼此彼此。”他拭去唇边血迹,在众人眼中,扶着童子,乘扁舟而去。
昭和蹙眉,碧水琴庄的人,如何知道她的名字。
眼看这万琴会开不下去了,正不知如何收场之时。原先安静站在一旁的牛生朝郑瑾邝道,“郑公子,我们之间,尚有一曲。”
郑瑾邝为难道,“非我不愿意与先生比试,而流水琴已毁。以我短箫对普通长琴,先生胜意微茫。”
牛生却笑道,“骨哨威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牛某之前也不知郑公子会将流水琴拿出。以神箫对古琴,二者激战,必有其伤。就算胡少侠不动手,流水琴必断。”
郑瑾邝看着琴弦皆断的流水古琴,心中复杂,他道,“既然牛先生要战,在下换一只普通的短箫。”
&
花落谁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