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曲培索朗眼中满溢的绝望,嘴巴张大保持着哀求的模样。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月食结束,月亮开始变回了原本的洁白无暇的颜色。曲培索朗的手用力的指着一个地方,顺着看过去,在竹林的深处,仿佛看到一个哭泣的女子。
季麟一把抱住我,嘴里说着些什么。然而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所以我也不知这一切是否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罢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伤口,满手的猩红。看来是失血过多,眼皮愈发的沉重,我逐渐昏死了过去。
窗外似有鸟雀叽喳,扰了我的沉睡。我睁开眼睛,屋里的陈设看得出来,我并没有回到宫中。
旁边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女子看到我醒了,很是欣喜的跑出去说姑娘醒了。
我摸上自己的小腹,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换了一身衣服。
而一身玄色衣裳的季麟推门而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过来。
“感觉好些了吗,是我来迟了。”季麟扶着我半躺起来,枕着柔软的靠枕。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知他为何会知道曲培索朗跟曲培杜玲二人把我劫走。
又是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及时赶来,让我逃过一劫。
我的目光过于热烈,季麟还是面不改色的吹着滚烫的汤药。随即开口缓缓的说:“你是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在那吧?”
我点点头,曲培索朗既然敢把我从宫中劫走,必定知道对于周伯珩而言我意味着什么。
而他这样的举动不仅是跟周伯珩撕破了脸,更是惩罚着他的不守信诺,抱着必死的心了。
“那两个人是皇兄命我看押的,我始终觉得他们那颗心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所以一直严加看管。”
季麟舀起一勺药就递到我的嘴边,我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然后他把药塞到了我的手中。
“最近钦天监总是说天会有异样,这曲培索朗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玄幻之事,所以昨夜我就特地多了一个心眼,又去查看了一会。”
我喝着药,静静的听着季麟的话,苦涩在我的舌尖弥漫开,我不禁加快了喝药的速度。
“这一看不要紧,牢房里的人全部都昏迷了,他们二人也没了踪迹。还好我在曲培索朗的身上下了?粉,一路追了过来。”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碗底还有一点点药,仰头把药喝尽了。也被药水的苦涩弄得脸都皱了,季麟直接把一颗饴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也难得看他这个总是冷淡的脸上满是柔情。
“这是饴糖,药苦但是有奇效。”季麟说道。
我抿着嘴,确实甘甜。
我看季麟说完了还是没打算走的意思,而这府邸从陈设看应该是他的私宅。
此刻天光大亮了,宫里找不到我怕是乱成了一锅粥。我正欲让季麟送我回去时,他却率先开口了。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季麟小心翼翼的问着,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我望着他,不知怎么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歪着头,脸上还是疑惑的神情。
“那这个呢,还记得吗?”季麟颠了颠手中装着饴糖的袋子,我望着上面并不常见的荷花刺绣。
歪歪扭扭的针脚,并不名贵的布料,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年头了。而荷花的旁边,是一个星字。
我脑中叮的一声,这不是我小时候拿来装饴糖的布袋吗,上面的图案也是总学不会女红的我绣的。
那个时候跟随阿爹行军,饴糖是军中稀缺的资源。阿爹的部下看我一个孩子太可怜了,总是变着法的给我带糖。
那个时候小小的我也知道饴糖的来之不易,所以总是用一个袋子装起来,存着吃。
见我脸上终于起了变化,季麟又开始唱起一首歌谣:“八角鼓,叮当响,八杆大旗插四方,大旗下,兵成行,去出征。”
我尘封的记忆逐渐开启,这首歌谣除了我和阿兄,我只教过一个人唱过。
而那个男孩子秀气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妹妹的脸,和季麟的脸开始重叠起来。
那个饴糖袋子,最后我也是送给了他。
我张着嘴,想要说出口,却只发出几声沙哑的啊啊声。季麟也终于会心的笑了起来,“是我啊,你的小尾巴,鼻涕虫。”
听到这个有点幼稚又久违了的外号,我也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季麟也满脸的开心,像是为了我想起他一样。
儿时跟着阿爹到处征战,我总是在营中无所事事。因为根本没有小女孩,我天天像个男孩子一样的乱跑捣乱。
直到有一日,阿爹牵着一个五官玲珑,皮肤白
一百一十八 长安跟阿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