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我觉得口干舌燥,一片甘梦中努力的吞咽着口水还是十分的难受。
不得已睁开沉重的眼皮,伸手去够床头的铃铛。也是一脸睡意惺忪的稚红撩起纱帐,揉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指指自己的嗓子,稚红就迷迷糊糊的去倒水了。
一盏油灯照得房内昏暗,稚红转身递茶水给我的时候,衣角带到了另外一个茶盏。
我眼看茶盏就要落地摔个粉身碎骨,竟然下意识的就喊出了一声沙哑的小心!
哐当的一声,茶盏还是摔得七零八落的。可我连忙爬起身,无暇顾及茶盏,却摸着自己的脖子匪夷所思。
稚红还没反应过来,把茶水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就连忙收拾起了地面上的碎片。
我抚摸着自己微凉的脖子,这几年的无声生活,让我习惯了比划着描述事情。
虽周伯珩一直找来各路名医给我看嗓子,阿兄嫂嫂,还有阿凝也是使尽浑身解数,终是一无所获。
医者们皆望着我叹息,却又找不出说不了话的原因。而最后一个老先生临走前对着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明白了些许原因。
“姑娘或许不是不能说,而是闭塞了自己的心”
那先生最后嘱咐我要开解心结,或许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望着他走远,我倒是惆怅了许久。
而我的嗓子总是隐隐作痛,时而干痒咳嗽,除了这些,倒是无碍。
我有些茫然,难道刚才那一声小心,是我的幻觉吗?
我压着嗓子,努力的发出了一声嗯,我的眼睛倏然的就亮了起来,从前哪怕是一个嗯我都无法说出口。
稚红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坐到床塌边,看着我一副震惊的样子,还以为是刚才摔了茶盏吓到我。
端起茶水递给我,就哄着我说不怕不怕,摔了一个茶盏而已。我抬头望着稚红的脸庞,嚅嗫着嘴唇,沙哑的叫出了稚红的名字。
“稚、稚红。”气流的震动摩挲着我的喉管,许久未曾说过的语言,一时间陌生起来。
稚红双眼瞪大,蹭的一下站起来了身,头却撞到了床顶,哎哟一声捂住了头。
“小、小心啊…”我焦急的也摸摸她的头,稚红还是个马马虎虎的姑娘。
或许是被撞疼了,或许是听到我开始说话过于激动,稚红的眼眶里噙着泪花。
“小姐,你可以说话了!”稚红有些激动的喊起来。
我也不可思议的清着嗓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太好了太好了,太夫人跟主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稚红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却难免有些担忧起来。如今万寿节近在眼前,若是此刻宣布我恢复正常,怕是会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握住稚红激动的手,“暂且,别说。”
刚刚恢复的声音,说起话来还是有点费劲。只能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出来,看来还是要练习练习。
“小姐你是担心会惹麻烦吗?”稚红的高兴瞬间变成了担忧,看着也是忧虑的我。
我点点头,那些宫妃始终觉得我不构成威胁的原因,不过是无名无份而且是个哑巴。可若是一个健全人,就意味着跟她们一样了。
而我为何失声也是缘由周伯珩,我不愿那件事再来一次,让我恶心无比。
“小姐你放心,稚红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稚红认真的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说道。
我笑着戳戳她的脸,把茶水饮尽后,就让她也去睡了。
躺回床上,我满意的抚摸着脖子,终于算是一件好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日天亮,阖宫的宫人们早早的就起来各自忙碌。而稚红作为我的陪嫁,自然不用帮着做事。
铃兰也提前支应了一声,就去从前当差的花房帮忙去了。我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去到上林阁却不见了阿凝的人影。
“白姑娘,”一个上林阁洒扫宫女走了过来,“皇后娘娘去布置会场了,嘱咐我若是您来了就告诉你。”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倒是忘了阿凝一个皇后,这种时候应该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正欲转身离开,那个小宫女又叫住了我。“白姑娘,我们娘娘特意提醒您,要记得面具。”
我对小宫女微微一笑,这个自然得记住了。
我戴上面具,拉着稚红在宫里到处转转。这布置得跟平常也是一样,只不过确实热闹了不少。
我们还窜到千红园里,查看四下无人,我有努力的背着记得不太清楚的千字文,就像儿时学习那样。
也终于从一词一蹦,努力到了一句一句的连贯起来。稚红看着我,高兴得直拍手。
我们满意的离开紫藤花架时,却在转角遇到了恪妃肖丰禾。
“呀,什么人啊,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肖丰禾尖锐的声音响起,因是拐角相遇有视线盲区,差点就撞了一个满怀。
肖丰禾定睛一
一百二十四 恢复声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