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森的倒下,可吓坏了他身后的马宝库,他一下子呆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小脸骇得煞白,一拢缰绳,两脚磕蹬,打马就跑,没跑出多远身子便软豆腐般地瘫在了马背上。
那些日伪兵听到太爷爷的枪响,意识到了上当受骗,忙呼啦一下子卧倒一片,等听到马宝库逃跑的马蹄声,他们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只见高森一动不动仰躺在地上,额头还汩汩地流着血,再看马宝库,已快跑到村口了。大官儿都死了,翻译官也跑了,他们还打个什么劲啊,赶紧撒丫子跑吧!日伪兵就像退潮的水般转身就往村口跑,夹在他们中间的高队长翻身上马,跑得也很狼狈。
前门的日伪兵一跑,还在后门不远处守着的日伪兵就蒙了,不知道前门发生了什么,但寻思着人家大部队都撤了,咱这小股部队还等什么呀?几个伪军兵抬腿也往村口跑,其他伪军兵一看,得,咱也跟着跑吧!其中的十几个鬼子兵见日伪兵都跑了,急得叽里瓜哇地直叫,好像在喊:“没有命令,不许撤退!”伪军兵们哪管这个呀,再说他们也听不懂,顷刻间,就剩下那十几个鬼子兵在那儿发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只好抬腿跟着往外跑。
最发蒙的,要属北门院墙上的王老疙瘩和那两个弟兄,王老疙瘩心想:“这仗俺还没打呢,这帮狗日的咋就跑了?他们这是咋了?难道都疯了?”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在前门院墙上的太爷爷是松了口气的,且还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当他知道了是太爷爷一枪制胜后,他心中对太爷爷原本的“不服气”就消弱了很多,太爷爷那一枪无疑坚定了他的威信和地位。
那一仗,太爷爷他们的收获也不小,打扫战场时拾到了几支枪,其中包括高森的那只勃郎宁手枪,一挺重机枪,这两种枪太爷爷在当伪军兵时都见过,却没碰过,他几个弟兄都稀罕得不得了。还缴获一把战刀,也是高森的物品,一些手榴弹和弹药,还有两匹战马。这两匹战马对太爷爷他们来说才是最急需的,半夜里面对从朱疤脸家搜出的那么多东西,太爷爷还犯愁怎么运回山上呢,有了这两匹马他就不愁了。
朱疤脸家的木头多,太爷爷就吩咐几个弟兄用斧头三砍两砍的,没用半个时辰就做了两个大雪爬犁。把所有缴获的物品和受伤的那个弟兄,分放在两个大雪爬犁上,套上了马,整装待发时,太爷爷又让手下的弟兄给关在那间西厢房的男女都松了绑,然后他就站在他们面前训话。太爷爷不会训话,他是模仿着高队长的架势来的,模仿得不像,说着说着总“卡壳”,脸就憋得通红,他罗嗦来罗嗦去的意思也无非是:朱疤脸已经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太爷爷下令带着战利品返回奶头山,可看上去他手下那个叫柱子的弟兄却迈不动脚步,他还惦记着人家朱疤脸的小老婆呢,所以没走出院门几步,他又跑了回去,逮住一个下人就问朱疤脸小老婆的娘家在哪儿,那个下人刚得了大赦正美呢,被柱子闯进来这么一抓,又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就……就在本……本庄子!”柱子还想问什么,王老疙瘩忽然又进来,拽着柱子就往外走,还踹了他一脚:“你个王八羔子,还有点儿出息没有?”
高森被枪杀,震惊南满,太爷爷一时间也威名大振。太爷爷的名字原本就在日本人四处张贴的布告上出现过,有了些名气,这次无异于又贴了一层的金,老百姓之间就传得更神了,有的说太爷爷那颗子弹是从高森的左眼穿进去,又从右眼穿出来的;还有的不知道“太爷爷带了弟兄”这一细节,就说太爷爷是个独行侠,黑衣蒙面,神枪无敌,却不打中国人,专跟鬼子兵的头头过不去……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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