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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断崖[2/2页]

杀生 春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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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伴。若是哪日嘴馋了,也正好养肥之后宰了吃肉。”
      安夏凝眉竖眼,嗔怨一声:“你敢。”
      作势便要过来将狗崽夺去,二两酒却是一把将狗崽放在床上,小心逗弄着它,见它浑身亮黑,这便自顾自的问道:“黑子,以后你可就叫黑子了。”
      安夏抿起最,无端生起了闷气,暗恼怎么这般容易就被二两酒牵动情绪,俏脸越发红润,怎么看都像个女子。黑子似乎颇有灵性,憨憨的抱着二两酒的指头小心的舔舐,随即汪汪两声,算是认可了黑子这么个名姓。
      “安夏小子,黑子饿了。”
      二两酒侧躺在床上,一边逗弄着黑子,一边朝着安夏喊道。安夏却是置若罔闻,压根就不搭理他,只是目光一直打在黑子与二两酒的身上,渐渐有了笑意。
      “我说安夏小子,你不去弄点肉食,你就自个喂它。我可告诉你,黑子可是还没断奶。”
      安夏面色瞬间一寒,一道剑气打在二两酒的背脊之上,哼了一声,一把将黑子抱起,双眸盯着二两酒,威逼之意跃然脸上。
      二两酒讪讪的挥了挥手,咕哝念道:“去去去,小爷这就去给黑子少爷准备伙食。”
      安夏抬手,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抚了抚黑子的脑袋,眼中流动着别样光彩。待到一炷香后,二两酒才匆匆跑了回来,手里握着几个野果,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一口咬了上去,清香四溢,黑子双眼泛光,一下从安夏怀中挣脱,屁颠屁颠的跑到二两酒的脚下,踮起脚跟,讨好卖乖。
      二两酒俯下身子,拍了拍黑子的脑袋,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这家伙跟我还真是一个德行。”
      很酸,很苦,安夏顿时不知所措,只好静静的看着二两酒给黑子喂食,心中无端涌起一阵怒气,她想杀人。
      二两酒有所察觉,只是抬眸笑了笑,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有人耐不住寂寞,想找点事做。”
      “知冬”骤然出鞘,寒光一闪,射入门楣之上。二两酒瞧安夏这架势,心中陡然一喜,还是他喜欢的安夏小子实在,这便轻描淡写的说道:“找死而已。”
      安夏面色一红,眼中寒意尽散,带有三两柔情望向二两酒和黑子,芳心大乱。二两酒勾了勾嘴,将手中野果喂完之后,拍了拍手,望向安夏很是镇定的说道:“这一次,我自己来。”
      安夏垂眸,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心里想着若是她能控制,又何来出剑与不出剑,又怎会让她心乱,让她手足无措,时常面红耳赤,时常心神摇曳,时常觉着,或许这就是感情,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男女该有的胜负。
      夜里无话,静谧无声,黑子就躺在安夏与二两酒的中间,小心的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撞上二两酒眼眸之时就吐吐舌头,再转过头望向安夏,黑亮的双眼里流淌着一丝不解。它很奇怪,这一男一女大半夜的躺在一张床上,不说发生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竟是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待到红日浮动,二两酒才有些眷念的起身,一把将黑子抱在怀里,使劲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小声说道:“走,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也让你跟着本大爷威风威风。”
      黑子似乎还在睡梦中,半睁着眼睛,一头扎进二两酒的怀里。安夏依旧将长发挽起,二两酒却是百看不厌,每到此处便啧啧两声,总是惹得安夏面红心跳,不敢与其对视。
      剑域西南方有一处断崖,其下是百丈深渊,一条大江在崖底缓缓流淌。二两酒和安夏赶到之时,已有不少三脉弟子在此聚集,各自为营,皆是目光古怪的盯着这两人一狗,小声的窃窃私语。
      二两酒心中生疑,甩出两道恶狠狠的目光砸下这悄悄抬眸的众人,龇牙咧嘴,故作凶狠。当他望向前方之时,却是发现有不少人正堵在断崖十丈之外,不敢寸进,也不退让分毫,这便小声问道:
      “安夏,这断崖有何玄妙,瞧这一个个双眼放光的家伙,真跟饿了三五个月的畜生一个模样。”
      安夏早已习惯他狗嘴不吐象牙,只是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剑域按八卦布局,断崖位于巽位,在此地修行快剑,往往会事半功倍。断崖下是一弯大江,听说里面关押着三个门中长老,他三人吐息之时,便会有罡风升腾,凌厉驳杂,好在透过江水之后,难伤筋骨。”
      二两酒心里称奇,想着这水里关着的门中长老,到底是犯了何事,竟然甘心在黑漆漆的水底呆上百八十年,还费心费力的帮后辈弟子磨砺剑道。恰在他思索之际,张三突然从天而降,踩在断崖崖头,扫过这四脉弟子,摆足了太师叔祖的架势,沉声说道。
      “今日到此三十二人,还是老规矩,按着顺序一个一个来,若是有谁坏了规矩,老子就把他扔进水里与你们的三个师祖作伴。”
      说完之后,他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二两酒和安夏,捋了捋长须,正声说道:“断崖每日可有百次罡风,我手里有一百个纸团,你们只许出剑,不可挪动半步,抢到几个就是几个,没抢到就乖乖滚蛋,别在这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便见张三宛如散花一般,凌空而起,整整百个纸团在空中洒下。瞬间断崖之上,剑意纵横,道道流光四溢,互有争夺。二两酒凝眉望去,突然一笑,发现正有十个纸团不偏不倚的朝他袭来。当即两指一挑,一道剑意凌风而起,十个纸团瞬间落入手中。
      三息之后,剑意消散不见,断崖边上三十二个弟子,却是足足有十八人一无所获。安夏凭着绝对实力,一人独占十六,二两酒有张三帮衬,也是夺了十四个纸团。
      突然有剑风骤起,安夏眉梢一挑,一剑刺出,只听一声惨叫。二两酒缓缓回过身子,发现黑子嘴里竟是衔着三个纸团摇着尾巴,憨头憨脑的拱着他的脚。再转眸一看,一个黑袍弟子口中冒着鲜血,他身旁的同门弟子面布寒霜,怒声叱呵:“安夏师叔是不是太过蛮横,王师弟只是见这畜生嘴里衔有纸团,又不是去抢他人之物,何至于师叔要下如此狠手。”
      安夏沉默不语,这般斗嘴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二两酒去做。只见他抱着黑子,一步一摇的走到那黑袍弟子面前,重重的呸了一声,黑子极其配合的汪汪两声,盯着那吐血的黑袍弟子摇晃着脑袋,挑衅之意十足。
      “你这小子是不是没长眼睛,竟然敢抢你黑子师叔的东西,安夏小子没一剑送你归西,都是心胸宽广,念在同门之情。”
      这莫名其妙的黑子师叔叫众人哑口无言,那黑袍弟子颤颤巍巍的指着二两酒,一口闷气翻涌,又是吐出一口污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方才出言之人却是眼色一沉,阴笑道:“师叔当日收了一只畜生做弟子还嫌不够,今日竟敢越俎代庖,再收一个师弟入门,莫非真当宗门规矩是儿戏不成。”
      这顶蔑视门规的大帽子寇得严严实实,二两酒也没想着反驳,横了一眼,转过头去。安夏会意,一剑寒光袭去,又是一人倒地,黑子还很是懂事的挣脱了二两酒的怀抱,跑到那弟子脚边,将散落的纸团咬起,送到二两酒的手上。
      没有丝毫道理可讲,二两酒就压根不想跟畜生讲道理。
      在场的黑袍弟子足有十人,如今倒了两个,其余八人皆是纷纷拔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枪的架势。月红妆也在此处,看着安夏与二两酒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升起一道恶念,眼带寒霜的盯着二两酒,杀心已起。青衫弟子虽是对二两酒与黑袍一脉早有算计,但此时也是义愤填膺,毕竟如今倒下的是黑袍弟子,保不准稍后二两酒的怒火就要落在他们头上。
      众人齐齐望向商贺,商贺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神色,朝着二两酒横眉怒目,寒声说道:“你与安夏师叔如此胡作非为,行事全凭心意,不顾宗门门规,莫非真当太伤师叔祖会纵容你等不成。”
      又是一顶大帽子,还是一定现在就能压死人的大帽子,瞬间三脉弟子齐齐朝着张三拱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安夏将“知冬”握在手中,眼眸清冷,随时做好一战的准备,哪怕明知不敌,明知是螳臂当车。二两酒摆了摆手,让她将剑收起,趁着众人拱手之际,朝着张三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弟子不敢无视门规,更没有故意伤人的心思。只是太师叔祖早有明言,在剑域之中,您老就是最大的规矩。方才这两个弟子冒犯他们的黑子师叔,实乃以下犯上,弟子一时未能忍住,这才出手惩戒,请太师叔祖明鉴。”
      明鉴,这哪来的明鉴。
      张三有些愤恨的盯了他一眼,重重咳嗽两声,望了望那俩倒地的黑袍弟子,突然回过头朝着崖底喊道:“你们三个小东西,今天多吐两口,让后辈门人看看你们这些做长辈师祖的是如何关怀他们的。”
      说完之后,还从怀中掏出三只烤熟的烧鹅扔了下去,对惩戒二两酒一事全然不提。三脉弟子瞬间心生不满,面色有些发寒,却又不敢再言。长了眼睛都能看见张三对二两酒和安夏的偏袒,好不掩饰的偏袒。这对青衫弟子而言,是一个大大的噩耗,他们处心积虑去算计二两酒,很有可能算错的便是张三的态度。
      因为他是剑域里最大的规矩,若真成了二两酒的倚仗靠山,那么他们的阴谋算计便注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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