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醒来,所以一直静坐等候。直到辰时刚过,二老才一同步出房间,见此于蓝忙上前问候并说出离开的想法:
“二老早,承蒙照顾,晚辈已经叨扰一天,恰逢近日家中有事,欲将早日归去。”
“此地的确不是你久留之地,或许还没到那个时候。”张老听此,说道。
“晚辈并非此意。”于蓝忙是说道。
“我也不是这意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而且你还有你这个年纪该去做的事,我不好留你。”
“二老之教诲、赠宝之恩情,晚辈此生不敢忘却,但求姓名,终生铭记。”
“我叫张宁,她叫文静。我们都不需你记住这些,也不用感谢什么赠宝之恩情,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俩说过的话就行。”
“晚辈不敢忘。”
“还有,只此一次,以后不再说。”张老突然对老妪说道。
“说吧。”好像老妪也明白了何事,说道。
““心剑”你看过没有?”得到老妪许可后,张老才对于蓝说道。
“看过了,一些景物,一首诗,还有“心剑无形”四字。”于蓝答道。
“那你有何看法?”
“无招无形,天下无敌。”
“无招无形,无剑无敌。只要你还拿着剑,你就不会是天下无敌,心中有剑也是一样。你对武功的悟性极高,但对武功境界的感悟还不够。”
“无剑无敌?这才是“心剑无形”的根本所在。”
“武功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天下无敌,而是天下皆朋友。所以剑宗至宝是友人的秘诀而不是胜人的招式。剑宗最强的剑不是无坚不摧的“离殇”,也不是可砍断阴阳凡尘的“南柯”,而是以争止争的“不争”。”
“晚辈受教!”于蓝拱手答道。
“好了,趁时辰尚早,快点下山赶路去吧。”
“感谢二老,晚辈就此离去。”
看着于蓝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山林之中的身影,老妪才转过身对身边的张老说道:
“和羽儿真像!”
“如果羽儿还在,我想我们的孙子都有他这般年纪了。可惜,可恨”
“希望他可以完成我们当年无法完成的梦,也希望他不要像羽儿一般英年早逝。”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非一般人,我们不用太过担心。”
“好了,我们都老了,也没几天日子了,这些事就随它去吧。”
(6)
话说,于蓝离开张老夫妇隐居之所便日夜不停地赶路,期间有感而停下修炼耽误几天,最终花费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便回到了塞上城。
刘州,塞上城。
而就在于蓝入城之时,却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还有一丝寒意。走到离侯府不远,于蓝便发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无敌。
“想不到你名声如此显赫,在刘州几乎无人不识,我稍作打听便知晓你的下落。我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你终于回来了。”
“无敌前辈,并非晚辈有意避之,只是一则我是朝廷官员有公务在身时常出外,二则约定时间未到,而前辈行踪不定,晚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废话不必多说,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们的三年之约便开始吧!”无敌已经忍不住露出手中的“执念”,并说道。
无敌武功自然是无可挑剔,但他的察人之能也非同一般。三年前便已经看出于蓝的不凡,因此才答应了于蓝的请求,此时此刻也感到了于蓝的进步和强大。面前之人的确值得他等待,值得他拔剑,值得他认真相待。
“前辈!一,离约定之期还有两天;二,前辈以逸待劳,我刚赶回来。若此时对决,我自然是不敌,前辈也落得胜之不武之名。不如,两天之后在城北外的望青山上一决高下。”
“好!”说完,无敌便转身离去。
无敌当然不是在意什么“胜之不武”的坏名声,因为他根本没有名声可言。只是他确实想要一场公平的决斗,而且他已经等了许久,也不在乎这两天。其实,无敌心中早有决定,于蓝之后便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若这两位都不能打败自己,他将再隐身于深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因为已经没有值得等待的对手了。
看到无敌丢下一个“好”字便转身离开,于蓝长舒一口气。此时于蓝倒是没有畏惧,只是他还有一些未了之事需要交代罢了。随后,于蓝继续往自己的侯府方向走去。
(7)
梁州,天华城。
话说,李元改革变法已有一年之久,朝廷上下,已经算是完全掌握在手,各个地方也是依令而行,不敢有丝毫“忤逆”。
一日。
李元又召集几名心腹重臣密议要事。
除了陈允文、沈驹、杨靖、黄用、扬清及崔文远等熟悉之人,还有数位或升或迁步入京师,走近李元的“新人”。
“自朕登基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偶有宵小敢犯我国境,但承祖宗之德皆一一荡平。近一年来,朕亲近贤臣,修身勤政,削藩集权于朝廷,改革造福于百姓,使得海内升平。”李元说道。
“皇上之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治武功,唯我朝太祖可与之比肩。”听到此处,一大臣忍不住上前奉承道。
“爱卿,言过于实也。”
“皇上确实是文治武功天下第一,非臣等妄言。”
“好了,好了,不说这。虽说朝廷上下在朕与诸爱卿的努力之下实行新政改革,但终究留有残余,久之难免成为隐患。”
“现在朝廷内外皆以皇上马首是瞻,已非往日权臣当政,皇上该做出最后一步了。”
听此,李元立即陷入沉默。不是李元不想除之,而是怕后患无穷,毕竟朝局刚刚稳定下来,实权上还不足够。
“皇上,李安等人不除,终究是隐患。”见李元沉默,一人上前说道。
“非朕无除患之意,确是未有全功之力。”
“朝廷内外兵权十之八九掌握在皇上手上,朝中三省六部实权在握,李安等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李安等人并非如此简单。沈卿,将你调查到的都与诸位说说。”
“李安凭借先帝太傅之虚名及丞相之实权,广收门生,与各地名门望族、地主、商贾多有勾结,与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更深入江湖培植势力铲除异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真凭实据和绝对实力,一旦对其动手,则后患无穷。而且”沈驹整理一下思绪,说道。
“而且什么?”一个性急的大臣忍不住问道。
听此追问,沈驹将目光投向李元。
“有什么就说吧,在此都是朕的心腹。”
“而且李安还有一个外孙女婿手握重兵,虎踞一方。”
“谁?”
“于蓝。”
“于蓝?”
“于蓝!”
“倒是忘了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虽说这于蓝同样算是皇上的心腹,但目前尚未表态,日后若有变故,皆难以意料。”
“这于蓝虽身居刘州将军之位,更兼有塞上侯之尊位,但恐怕这刘州的兵权还轮不到他作主吧?”
“虽说刘州多地将领皆是效忠朝廷,效忠皇上,但终究要提防,哪怕只有一万兵马听命于他,天下都将永无安宁之日。”沈驹认真的说道。
“沈卿所言极是,这也正是朕担心之处。李安虽然关系复杂,但并不牢靠,所依不过亲属,其中于蓝最为重要。于蓝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久经沙场,师出四海,席卷八荒,兵锋所指皆战无不胜,铁蹄所过皆攻无不克。四夷听其名号便退却千里,奸佞之臣闻其故事便胆战心惊。”李元说道。
“那,李安之事是否”
“不,只要证据充足,朕一样削其权,罢其官。”
“臣已经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李安贪赃枉法、买凶杀人、残害忠良、结党营私、罔顾国法,但缺乏人证,因为涉事者多数已死或失踪。”沈驹又说道。
“难道他连所买的凶手也除掉了?”
“这倒是没有。自二十年多前起,李安便一直使用同一个杀手——朝廷通缉犯天下第二杀手赵空明。不过就在几年前,这个赵空明似乎深感罪孽,突然看破红尘,皈依了佛门,不久之前圆寂了。”
“那他最近几年总有新的杀手吧?”
“这几年一直都是他的女婿孙平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心腹干着这样的买卖,想从这些身上得到有价值的证据,简直不可能。”
“李安目无王法,残害忠良,其中还有朕的老师。这些年来一直把持朝政,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欲除之而后快,诸爱卿可有计谋?”
“皇上,既然情况未明,便不可力敌,不如智取。”
“如何智取?”李元听此忙问道。
“自古权臣一条路,权倾朝野,窥探皇器。不如设计让其谋反、篡位,然后一举擒之,再治其罪。”
“此法虽好,但难免有失光明。况且,李安等人亦非愚笨庸人,现在已经是处处小心,时时防备,恐怕难以实现。”
“李安等人之罪确凿无疑,但却无治罪之办法,此法不过是为了试探。成王败寇,从无光明磊落与奸诈龌蹉之别。若此计可行那就证明李安等人确有谋逆之心,所谓处处小心和时时防备皆是空话。”
“爱卿所言甚是,就按此来办。诸位可有具体之良策?”李元拍案说道。
(8)
刘州,塞上城,塞上侯府。
话说于蓝再回到自己的侯府,自然先是去见久别的妻儿,然后才找一个借口到后院一处安静的房间修炼,准备与无敌的决战。于蓝却发现自己较之从前有了不少增益,不知道是从冷老处得到的启发,还是与灵风交手后的提升,又或是张老赠予的“铁片”诗句的感悟。虽然于蓝深知这还不足以战胜无敌,但他现在却看得很开,一切都放下了。虽然还是时刻为决战准备,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陪着孙雅芳及几个孩子。
一处空旷的院落中,不知不觉,于鹏和于凤不但学会了走路,还不时相互追逐、打闹。孙雅芳则抱着安睡的于鸿靠坐在于蓝身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明天我又要出去了,这次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回来。你要照顾好孩子,更要照顾好你自己。”突然,于蓝沉重低说道。
或许连于蓝自己也没发现吧,毕竟他也并非刻意为之,但孙雅芳却感受到与往日不同的语气。她心中却突然好像出现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却没有浮于脸上,只是一如既往地说道:
“小心一些,保重身体,我们等你早日归来。”
听此,于蓝却陷入了沉默。于蓝在此之前便已经秘密找到许康及梁信等信得过之人,并且交代了三件事情。一,十天后自己若不回来,便到望青山寻找,若发现自己的尸首便就地掩埋,决不可声张。二,若自己死后千万不可告诉他人,特别是妻子孙雅芳,然后找个理由将其送回京师其父母处。三,派人暗中保护自己的妻儿。许康及梁信等人听到于蓝如此说道,大为惊讶,皆是失色,并问缘由。于蓝并没有回答,只是再三强调。许康及梁信等人好不容易答应并记下。虽然安排妥当,但于蓝还是十分担心。孙雅芳有所察觉是必然的,也知道若自己出事肯定不能隐瞒,所以这自然不是最担心的地方。于蓝担心的不过是妻儿的安全,还有日后
于蓝对孙雅芳有所隐瞒,而孙雅芳也有。早在于蓝回来前不久,孙雅芳便先后收到,外公李安及父亲孙平的两封信。其实两封信的内容差不多,大致就是说,皇上李元实行改革,忘记祖宗德法,有意打压甚至驱赶旧臣,恐怕不久便会对其动手,希望得到于蓝的支持和相助。孙雅芳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虽然两封信内容都没有写得露骨,但深意却十分明确,那就是恐有杀身之祸。不过,孙雅芳同样感到于蓝有些保留,恐怕也是有大事将要发生的,便不想其分心,因此没有告诉他。
两人都没有多言,但又像是相互之间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9)
第二天一早。
天尚未大亮,于蓝便和孙雅芳告别,踏出府门离开塞上城便往望青山走去。
当于蓝不快不慢地来到望青山上并看到早已等候的无敌之时,红日不过初升。
“你来了?”无敌像是一直在此一般,见于蓝终于走到离自己不到十丈,说道。
“我来了!让前辈久侯了。”于蓝听到无敌的话便停下来,接着说道。
这是两人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战,对于蓝而言是生死,对无敌来说是高低。两人都是无比看重的,于蓝不用多说,无敌也是认真以待。无敌手持“执念”,于蓝紧握“不争”,在一句不冷不热的招呼后,四目对视,两身相照。不发一言,却似有雷霆之声,虎啸深林寂,狼嚎山洞息。不动一丝,却仿佛有一种无形之力在对抗,周围草木皆是“鞠躬”,四下山石尽是“颤抖”。
“我原先的名字早就像我的过去一样淹没在黄沙流水之中。我自幼便寻访名师,习武练剑,十年而不见小成,毅然离去。又十年,饱经人间历练,看尽世事种种,终有所悟,武功猛进,剑法超凡。而后败尽英雄,染血无数,天下无敌,因此取名“无敌”,这便是我。我告诉你这些不为其他,只因为我认同你。三年前,我已经感到你的与众不同,三年后你更是令我深感意外。我相信你是一个值得我拼尽全力的人,不要让我失望。”过了好一会,气势稍减,无敌开口说道。
“晚辈对此深有不解,前辈为何而战?天下无敌?”
“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时间太过久远了,当初的初衷是什么早就已经忘记了。不过这些重要吗?我只想一战,只想饱尝一败。”
“如果天下人皆无法战胜前辈呢?”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待我杀尽天下徒有虚名之辈以后便会像三十多年前一样,归隐山林,此后不再出世。”
“前辈是否就像你手中的剑一样,“执念”太深?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习武练剑难道就是为了一决高下?前辈为何不能像我手中的剑一样,“不争”高下呢?”
““执念”名剑榜排名第二,“不争”名剑榜排名第十,皆是这数百年间最有名的剑。你知道为什么剑有排名?因为有优劣。人亦如是,所以需要分高低。”
“前辈执剑数十年,走遍江湖,阅历甚丰,可谓是见多识广,对于“剑”和“剑榜”更是熟悉。敢问前辈可知名剑榜排名第一的剑的名号?”
“名剑榜第一?“剑榜”在近几百年有许多变化,但均未见第一,不知道是编者刻意如此,还是“此剑”毁坏丢失,故此不排。”无敌听此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说道。
“前辈这猜测应该都是对的。名剑榜第一可能在千百年前的确存在过,因为位于榜首因此自然引来妒忌和觊觎,还有无尽的挑战。最终因为这柄名剑引发了江湖的浩劫,无数人因此丢了性命。而这柄剑最后的结局即使不是被毁,也会是永远消失在人前。所以,后世的“名剑榜”再无第一。这就是“名剑榜”最大的祈愿,剑有名次,人无高低。人再也不必为了第一剑而枉送性命。”
“也许你说得对,但你我今日一战已避无可避。”
“前辈,你“执念”太深,滥杀无辜,不仅成为了朝廷的通缉犯,还是武林公敌。除了胜负,前辈还能得到什么?”
“我看重你,是认为你可以做我的对手,能让我全力以赴。而不是听你的大道理、滔滔不绝的。”无敌有些厌烦地说道。
“拔剑吧!你赢了,你一切都是对的。若你输了,便再没人听到你的声音。”于蓝刚想说话却被无敌打断,冷冷地说道。
(10)
无敌在抛出一句冷言后,便不再啰嗦,干脆地拔出“执念”。
可能这世上见过“执念”的人并不多,因为它曾随着无敌隐藏深山多年,并且见过的人大多数会变成死人。今天,于蓝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倒是和江湖上流传的“名剑榜”上描述的相距不多。
“执念”剑长三尺三,剑身厚实,雕刻有各种纹路,如云似水。剑刃长且冷,泛着淡淡红光,刃尖处仿佛镶嵌有明珠,流光璀璨。
此战是避无可避,见此于蓝只好也拔出手中的“不争”。“不争”虽同为名剑且高居第十,但确实看不出有何夺目之处,与一般剑刃并无明显区别。
“我的内功已达超凡入圣之境界,剑法重器重形,霸道无比,锋芒所指,虚空尽破,生机不存。”无敌催动着深厚的内力,手中的“执念”由淡红化为耀眼的血色,霸道又增加几分杀气,周围空气都忍不住震颤、逃离。
“晚辈的内力比不上前辈,不曾专习剑法,招式皆是随心所欲,只为保家卫国,不染无辜之鲜血。”无敌虽然只是催动部分内力,于蓝却已经深感压力,忙是催动内力,全力注进“不争”之中,使之发出微小的嘶鸣和蔚蓝之色。
再也没有言语,也不需要再多言。无敌率先飞出,快若奔雷,不到一息越过十丈,手中的剑便离于蓝前心不足一尺。于蓝自然反应也不慢,连忙侧身避其锋芒,还不忘顺势提剑上挑,作一格挡之势。
“噗”虽然于蓝反应迅捷,还作了抵挡,且没有被“执念”剑身所触,但还是被其剑气锋芒所伤,忍不住狂吐一口血。
想不到,差距如此明显,一交手于蓝便负伤。当然,似乎两人都没有太在意。于蓝虽伤但未伤及根本,而无敌也非全胜。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无敌直接顺势举剑横扫而过,于蓝则是先曲身躲避然后挥剑由下而上刺出。无敌并没有躲避而是再次顺势挥剑砍下。无敌可以不避,并不代表于蓝也可以,见此于蓝忙是踏地施展轻功而退,虽未伤到无敌一毫,但也使自己化险为夷。见于蓝不肯对招并且远退,无敌则是运力挥出一剑追赶于蓝。只见厚实可见的血色剑气脱剑而出,顷刻砍破虚空,直追于蓝。于蓝也只好在后退的过程全力挥出一剑作为回应。
“嘭”两道无形却又真实可见的无匹剑气在空中相遇,激烈碰撞后发出巨响,方圆十丈内不论是草木,还是沙石,全部震烂。距离更近的于蓝及无敌也被震得连连后退,无敌退后十步便强行止住,而于蓝连退数十步,而且隐约可见于蓝持剑手的虎口处破裂满布鲜血,嘴角也渗出一丝。显然这次交手于蓝不仅再次陷入下风,且增添了伤势。
“虽然变强了许多,但还是不够。”无敌见于蓝再添伤势,似乎已无还手之力,便一步步走近并说道。
“不能输!”这是于蓝的心声。
此时此刻的于蓝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力量,可是经此一击后,不仅身体上伤势加重,而体内内力也变得空虚。毕竟,想要抗衡无敌这样强大的杀招,于蓝唯有全力以赴。
“也许再给你三年或十年,可能就有战胜我的实力,但我已经等不了。我认同你是我的对手,你是这数十年来与我交手中最强的两个,也是值得我认真以对的对手,但我对对手从不心慈手软。成王败寇,受死吧!”说完,无敌毫无花俏低巨剑劈下。
“不能死!”看着无敌一步步走进并巨剑劈下,仿佛阎罗已站在于蓝面前,突然于蓝心中闪过妻子孙雅芳,三个孩子,师父道然、冷老等人,突然觉得精神一振,体内内力不知觉涌出,于蓝忙是挥剑迎击,然后不待结果,踏地飞起全力使出自己的绝技“破空杀”。
“破空杀”是绝世轻功《凌空决》中唯一的杀招,顺时借势,威力无穷。“破空杀”一共八式,一式更比一式强上数倍,一般于蓝只会使用一到三式,这次却是第一次使出第八式。
虽然“破空杀”势强力更强,但无敌也不是庸人。在于蓝施展后便感觉到此技的威力,但于蓝实在太快,无敌根本来不及回剑抵挡,且还有于蓝剑刺在前。无敌没有多想,匆匆以剑轻松化解于蓝的剑招后,左手运功蓄力握拳打出。
两人出招皆是凌厉,肉眼根本无法全观。只见两剑匆匆相交后马上又收招,由于相碰时间太短,火花还未迸出便分离。而下一瞬间,两人拳脚在空中相碰,爆发的威力却丝毫不比之前的剑气交锋弱,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碰撞,于蓝得时得势且全力以赴,无敌则是匆匆出招相抵,虽然于蓝功力比不上无敌,但却让其吃了暗亏。两人相碰不到一息便再次分离,皆退,此次于蓝却没大碍,而无敌左手被震得酥麻且内力受到不小波动。此番过招,虽然依旧未使无敌出现一丝一毫伤势,但确是于蓝占得便宜。当然,得到便宜并不等于获胜。况且,现在于蓝还是处于下风,仍显被动。更使于蓝绝望的是,刚刚连出数招使得本来就内力空虚的体内变得空荡荡的,甚至连握剑的力气也快没有。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到此为止了。”无敌经过短暂的平复,然后又向近乎无还手之力的于蓝走去并说道。
“就这样完了吗?”于蓝心想道。
看着无敌再次步步进逼,于蓝渐渐抛开了心中的执念,努力选择忘掉孙雅芳等人,却突然想起冷老留下的“返璞归真”字画和张老赠与的“心剑无形”铁片。“返璞归真”源于自然,“心剑无形”不假于物。似乎在这个生死关头,于蓝终于同时领悟到两者的真意了。四周无形无序的灵气好像受到牵引一般开始向于蓝汇聚,其体内本来空虚的内力突然如火山爆发般瞬间充满,还不断增长、突破。无敌仿佛也感到这一切,但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手中的“执念”再次注入深厚的内力,走到于蓝面前全力挥砍而下。此时此刻的于蓝丝毫没有感受到无敌的杀招,只见其突然放下手中的“不争”,凝指为剑,缓缓迎上,下一刻两者便在空中交接。
(本章完)
第30章 三年之约战无敌,李元决心除李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