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和沈玉阙没回沙城,拿着皇上的敕令直接去了嘉兴。
原本她要见齐王,却不想,不仅齐王没见到,连船舶使魏聪都没见到。
船舶司的人似乎早就得到消息,将准备好的解封令交给她,又去提了沈况。
见到沈况的时候沈玉阙也是五味杂陈,她这段时间被大伯步步紧逼,不可谓过的不艰辛。可当她得知大伯的逼迫都是有原因有苦衷的时候,她又心生愧疚的同时也有些怪他。
沈况已是花甲之年,在牢中这段时间也没少受折磨,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哆嗦。
沈玉阙上前扶了他一把,却摸到他手臂的骨头清晰可见。
“大伯……这段时间让您受苦了。”
沈况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没说什么。
在回去的船上,看得出沈况几次要对她说什么的,但碍于谢昀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终于在临到沙城之前,谢昀因为晕船回舱房歇了一会,他连忙叫住要跟去的侄女。
“虽说这次承蒙陛下圣恩,足以暂缓我沈家之罪,但毕竟天高皇帝远,只要齐王还想追究……”
沈玉阙看出他眼底深深的担忧,随即宽慰道:“您放心,我这次去京城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江南也不是齐王只手遮天。”
“怎么……你莫不是觉得那谢财神能护你?眠儿,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位财神爷在外头的名声可不太好啊……一旦他发现无法从我们沈家得到他想要的好处,他可比齐王还要可怕……要我说,你还是嫁人最为稳妥,嫁到董家去,董刺史与你父亲是结拜之交,一定能护你周全,董家二小子也……”
“大伯,”沈玉阙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嫁给董乘风的,您这话就不要再说了。而且,既然沈家船厂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也绝对不会再让沈家罹难,我信谢昀,希望您也能信我一次。”
沈况神色看上去有些担忧,但见沈玉阙眼神坚定,知道自己再劝什么也是多余,不由叹了口气。
沈玉阙又道:“大伯,等我回去就给董叔叔送信,让堂兄回来……”
“别别……”沈况连忙摆手:“他确实有错在先,若非你机智,说不定早就出事了,我更无法向你爹娘交代……”
这也是这么多天他没有正经去营救儿子的原因,虽然他也找过关系,也求过孟作春,但那也不过是一个父亲做做样子。
“更何况,”沈况叹了口气说:“更何况你堂兄什么德性你也是知道的,让他在牢里待上几年,磨磨性子也好!”
既然大伯都这么说了,沈玉阙自然没有异议。
到达沙城后,沈玉阙先把沈况送回了家。
沈况却没让她进门,还说以后尽量少来往的好。
她知道,这也是沈况留的后招,若齐王还想秋后算账,沈况作为船厂名义上的继承人,就该承担所有罪责。但大伯不知道的是,齐王心狠手辣,要真想针对谁,绝对不会手软。
沈玉阙和谢昀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云妆在廊下焦急等着他们,沈玉阙的马车一停下她就赶紧过去搀人。
“小姐,吕公子来了。”
“谁?”问话的是后面下来的谢昀。
云妆说:“嘉兴船厂的吕元灵吕公子。”
谢昀冷笑:“消息够灵通的。”
沈玉阙呼了口气,门廊下昏黄的光晕落在她的脸上,让本就风尘仆仆的她看上去愈加疲倦。
“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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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吕公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