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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儋耳行(四十二)[1/2页]

缚剑狂雪 睡不着的幻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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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烬心头一软,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不走。我去给你倒点温水,就在这儿,不动。”
     他指了指三步外的桌案,目光定定地看着凌言,眼底的温柔像浸了月光的海:“这样,看得见么?”
     凌言望着他,凤眸里还凝着雾般的慌,点了点头,才慢慢松开手。
     苏烬倒了水回来,坐在他身边,把水杯递到他唇边。温水滑过喉咙时,凌言忽然偏过头,望着跳动的烛火,声音低得像自语:“那祭师……怎么会是他?”
     “不是他。”苏烬指尖轻轻抚过他后背,顺着脊椎的弧度慢慢摩挲,像在抚平褶皱的纸,“韩林身上的死气重得化不开,隔着半里地都能闻见尸煞的腥,可那阿糯身上,只有草木清气,连灵力都带着温润,分明是干净人。”
     “可……”凌言咬了咬下唇,齿尖陷进苍白的唇肉里,渗出血珠般的红。
     他想说那耳后朱砂痣,想说那唇角微勾的弧度,连说话时尾音的调子都像,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些细节,是他被韩林困在阁楼时,被迫记住的屈辱印记。
     苏烬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明白了那未说出口的话。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凌言咬疼的唇,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阿言,世间容貌相似者,原也不少。你看霍念与他早逝的兄长,眉眼不也有七分像?许是巧合罢了。”
     他顿了顿,握住凌言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那沉稳的跳动:“何况韩林修的是邪术,戾气藏不住的。他若真来了,我第一个便能察觉,定护着你,不让他再近半分。”
     凌言望着他茶眸里的光,那光比烛火暖,比夜海亮,盛着不容错辨的笃定。他喉结滚了滚,忽然把脸埋进苏烬胸口。
     他怕那是韩林的阴谋,怕这相似的脸是又一场噩梦的开端,更怕自己再也逃不开那些屈辱的记忆。
     苏烬轻轻拍着他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去,一点点熨帖那片冰。窗外的海风卷着椰叶沙沙响,烛火在他眼底跳成温柔的河。
     “不怕。”他低声说,一遍又一遍,“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明日我们就走,往海最蓝的地方去,让海风把这些都吹散了。”
     凌言没再说话,只是攥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松了些。竹楼里很静,只有烛火轻燃,和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像潮汐漫过沙滩,温柔地覆住了所有的惊惶。
     丑时的更漏声刚过三响,凌言猛地睁开眼。
     窗外残月如钩,银辉透过竹窗棂,在榻上织出细碎的网。身侧的苏烬睡得沉,呼吸匀净,手臂还松松环着他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中衣渗进来,像暖玉贴在肌肤上。
     可凌言却再无睡意,方才梦里又是那间阁楼,韩林的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淤痕,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邪气。
     他轻轻挪开苏烬的手,动作轻得像怕惊散了月光。推开竹门时,夜风卷着椰香漫进来,带着海雾的凉。鼓楼的木阶被月光浸得发白,他拾级坐下,望着天边那枚残月发呆。
     月缺如刃,割得人心头发紧。前几日被海风稍稍抚平的记忆,又在这清辉里翻涌起来。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笃笃地响,混着银饰碰撞的叮咚,像一串被夜风吹动的碎铃。
     凌言起初并未在意,寨子里总有

第778章 儋耳行(四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