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我忘了本,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晚节不保,堕落成历史的罪人。毁灭了自己,毁灭了全家,我身负良心的重债,悔恨的泪水经常流滴……”
冰冷的法庭被告席上,余中海穿着不合身的囚服,头发花白凌乱,昔日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他低着头,对着话筒,声音嘶哑哽咽,断断续续地念着那份迟来的忏悔书。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那泪水中,有恐惧,有绝望,或许也有一丝对往昔荣光的追悔,但更多的,是对失去自由和权柄的痛切,是对即将来临的漫长铁窗生涯的恐惧。他口中的“良心重债”,在十二年的刑期和百万罚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虚伪。
国徽高悬,庄严而冰冷,漠然地注视着这场迟来的审判。旁听席上,有神情肃穆的纪检干部,有面色复杂的卫生系统人员,有沉默的记者,还有……几个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的女人。她们是张敏、刘冰融,或许还有许慧媛,以及其他一些鼓起勇气前来亲眼目睹恶魔结局的受害者。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泄露着内心汹涌的恨意与一丝大仇得报的释然。
审判长肃穆的声音在法庭回荡:“……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二年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百万元。”法槌落下,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回响,为余中海罪恶的一生盖上了最后的封印。
邰伟民没有坐在旁听席。他作为余中海曾经的副手,身份敏感。此刻,他独自一人站在卫生局大楼的顶层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钱塘市迷离的万家灯火。法庭宣判的消息已经传来。他默默点燃一支烟,烟雾在黑暗中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身后那间曾属于余中海的、如今已空空荡荡的局长办公室,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墓穴。七楼小会议室的灯光早已熄灭,整栋大楼在深沉的夜色里,终于显露出它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轮廓。
楼下,一辆押送囚犯的警车闪烁着刺目的红蓝警灯,无声地汇入城市的车流,载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余局长”,驶向高墙电网的深处,驶向他用贪婪和色欲为自己掘好的坟墓。夜色,终于彻底吞噬了一切。
法槌那声清冷的脆响,仿佛耗尽了余中海最后一点支撑的气力。他像一具被抽空了魂魄的躯壳,在法警的押解下,踉跄着被带离了那个曾让他无限风光、此刻却令他尊严扫地的被告席。十二载春秋的牢狱之刑与百万罚金的判决,冰冷而沉重,是他为自己铺就的通往深渊的最后一级台阶。
这份判决,绝非偶然。郑旭东领导的专案组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在长达数月的艰苦卓绝中高速运转。他们抽丝剥茧,循着金钱的脉络与权力的轨迹,将余中海精心编织的贪腐网络彻底撕裂。从卫生系统的药品器械采购黑幕,到工
第316章 红色通缉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