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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无情大侠[1/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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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刀行·侠影生
     石禾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室里。石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纹路,在火把的映照下像游动的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铜的气息。为首的黑衣人摘了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沟壑的脸:“这里是‘地脉阁,藏着兵阴阳家千年的阵图,却无人能解。直到你的‘地脉阵惊动了地脉,我们才寻到你。”
     石室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龟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甲骨文。石禾走近时,龟甲突然亮起微光,纹路竟与他田埂上画的阵图渐渐重合。他伸出仅存的右手抚上龟甲,那些晦涩的文字瞬间活了过来——“阳动为攻,阴静为守”“顺地脉者生,逆地脉者亡”,与他在田埂上悟出的道理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日子,石禾在石室里研习阵图。黑衣人教他辨识地脉走向,解读星象变化,而他总能从农耕里找到对应:春耕播种是“布势”,夏耘除草是“破障”,秋收囤粮是“固防”,冬藏休养生息是“蓄势待发”。他用断锄在地上演练阵型,断口处的铁锈蹭在石地上,竟划出隐隐的金光。
     一年后,石禾走出石室时,腰间多了一把断刀。那是从地脉深处挖出来的古刀,刀身断了半截,却在他手中泛着温润的光。黑衣人说这刀名“承影”,专承地脉之气,断口处恰合阴阳分界。他试着挥舞,断刀划过空气时,竟能引动周围的落叶旋转成阵,如田埂间自动归位的草木。
     离开地脉阁那天,老黑衣人将一块刻着“地脉令”的木牌塞给他:“地脉流转之处,总有不平事。这刀,这阵,不是让你布阵打仗,是让你护一方水土安宁。”
     石禾回到人间时,正值关中大旱,饿殍遍野。官府不仅不开仓放粮,反而强征民夫修行宫,逼得百姓卖儿鬻女。他走到一处被强占的农田,看着干裂的土地和枯死的禾苗,断刀突然在腰间震动。
     夜里,他潜入官府粮仓,见粮囤高筑却锁着铁链。石禾握紧断刀,按照“阳疏阴密”的阵理,在粮仓周围的地面上划出浅沟。子时一到,月光顺着沟痕流入粮仓,铁链竟自行脱落,囤里的粮食顺着地脉的走向,悄无声息地流到了灾民聚集的山谷。
     百姓只知夜里有“神助”,粮仓的粮食自己长了脚,却不知是石禾用“地脉引流阵”救了他们。他躲在暗处,看着灾民捧着粮食哭泣,突然明白老黑衣人的话——真正的“阵”,从不是杀人的利器,是护生的屏障。
     从此,江湖上多了个独臂大侠。他总穿着粗布衣衫,背着半袋粟种,腰间别着把断刀,专往灾荒战乱的地方去。有贪官强占良田,他夜里在田埂上走一圈,第二天那地里准会长出荆棘,让贪官无从下犁;有乱兵劫掠村庄,他在村口画个简单的土阵,乱兵一踏入就像掉进迷宫,转来转去总回原地。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看见他断刀划过的地方,草木会自动列队,溪流会改道浇田,连风沙都绕着他走。有人说他是山神转世,有人说他会呼风唤雨,只有石禾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把田埂上的道理用到了人间——就像种地要除杂草,人间也要铲不平,道理是一样的。
     一次,他路过当年从军的战场,见那里成了乱葬岗,怨气冲天。石禾在山岗上埋下粟种,用断刀划出“阴阳调和阵”。三日后,岗上竟长出一片青麦,风吹过麦浪,隐约能听见逝者的叹息化作麦香。他站在麦田间,断刀轻颤,仿佛在与地下的地脉共鸣。
     夕阳西下时,石禾背着粟种继续赶路。他的身影在田埂上拉长,断刀的影子与他的断臂重叠,像一把完整的刀守护着土地。他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但腰间的断刀会指引他——哪里有干裂的土地,哪里有哭泣的百姓,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是他的田埂。
     这世间的道理,本就藏在泥土里。种过地的人都知道,要想苗长得好,就得除尽杂草;要想人间安宁,就得铲尽不平。独臂大侠的刀断了,但他的心没断,就像那些被踩倒又扶起来的禾苗,只要根还在,就永远向着阳光生长。而他从田埂上悟来的阴阳玄机,正随着断刀的寒光,悄悄护佑着这人间的烟火。
     田埂血·刀心冷
     石禾的名声终究还是传到了暗处。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势力,没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便将主意打到了他最眷恋的地方——那片他与阿杏耕种的田埂。
     初秋的傍晚,粟米刚泛黄,石禾背着半袋新收的粮食回家,远远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陌生身影,黑袍上的云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心里一紧,握紧了腰间的断刀,脚步如疾风般冲向家的方向。
     推开院门时,他看见阿杏正被两个黑衣人按在田埂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袋准备留种的粟米。为首的黑袍人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正是石禾留在家里的星纹佩,玉佩边缘沾着暗红的血痕。
     “石大侠果然重情义。”黑袍人冷笑,“你破我粮仓,毁我矿场,断我财路,以为躲在这田埂里就能安稳?今日用你妻子的命,换你手里的地脉阵图,划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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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禾的断刀“噌”地出鞘,刀身断口处的寒光映着他充血的眼:“放了她,阵图我给。”
     “晚了。”黑袍人突然挥手,按在阿杏肩上的黑衣人猛地发力。阿杏却在这时挣脱开来,像疯了一样扑向黑袍人,手里的粟米撒了一地,带着泥土的清香:“石禾!别信他们!快走——”
     利刃入肉的声音很轻,轻得像风吹过粟叶。石禾眼睁睁看着那把冰冷的匕首刺穿阿杏的后背,鲜血顺着她的粗布衫往下流,染红了脚下的田埂,也染红了散落的粟种。阿杏倒在地上,最后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那句没说完的话:“等你……回家收粟米……”
     “啊——!”石禾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断刀在他手中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地脉仿佛被激怒的巨龙,田埂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袍人脚下的土地瞬间塌陷,惨叫声被泥土吞没。他冲过去抱住阿杏,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手里还死死攥着半粒染血的粟种。
     那天夜里,田埂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石禾没有掩埋阿杏,而是将她葬在了他们一起耕种的田里,用那袋染血的粟种围在她的坟头。火焰映着他空荡荡的左袖和脸上的血污,曾经温和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封的寒意。他蹲在坟前,用断刀在地上刻下无数遍“阿杏”,刻痕深到渗出血水,与泥土融为一体。
     黑袍人的尸体被地脉吞噬后,再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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