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禾策马行在北上的军道上,身后两万精锐的马蹄声踏碎晨露,扬起的尘土里混着草原与中原的气息。谢继昌在身侧忧心忡忡,目光总望向北方的狼烟,石禾却忽然勒住马,指着道旁田埂上忙碌的农人:“你看,春播刚过,他们正给禾苗浇水。若是咱们一心想着‘一成天下,这田谁来种?百姓谁来护?”
谢继昌一怔,石禾已继续前行,声音在风里格外清晰:“我这几位夫人,你或许熟悉。大姐张小姐,原是中原商户之女,账算得比算盘还精。当年我初入城池时,粮仓亏空、账目混乱,是她带着账房先生熬了三个月,把糊涂账理得清清楚楚。如今五城粮草调度、商户往来全靠她掌舵,连草原送来的风干肉、皮毛交易都归她打理,一分一毫都错不了。”他想起张小姐总在灯下核对账本,指尖沾着墨迹却眼神明亮,不由笑了:“她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粮草再多,若算不清、用不好,也是白费力气。”
“二姐阿荞,”石禾语气柔了几分,“你在临河城时定见过她带农匠改良农具。她自小在田埂长大,最懂土地性情。当年草原送来的耐寒草种,是她带着农户试种,教大家混播、施肥,如今城郊的牧草不仅够战马过冬,还能省下粮食接济百姓。她总说,草原的草和中原的禾苗一样,得用心伺候,日子才能扎根。”
风里飘来草木清香,石禾望着远方的田垄:“三姐柳姑娘,你该记得她。当年我在战场受重伤,高烧不退,是她背着药篓在荒山里寻了三天三夜,采来救命的草药,守在我帐外煎药换药,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既识中原草药,又懂草原的土方子,城中医馆是她一手打理,伤兵百姓都找她看诊,连牧民们得了怪病都要跨境来求医。上次黑水河之战,她带着医女们在帐外守了三天三夜,救回的弟兄比战死的还多。她说,刀枪能护城,良药能护人,两样都不能少。”
“四姐春桃,是巧手的织女出身,却对工事营造极有天赋。”石禾眼中闪过暖意,“你看咱们途经的这几座城,城墙的箭楼、护城河的闸门、甚至牧民教咱们的驯马场围栏,都是她照着中原图纸结合草原地势改的。蛮族善骑射,她就设计了能挡箭的了望塔;草原
烽火同守:不逐霸业逐安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