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流进来，照着陈氏纹丝不乱的发髻。她提着六角宫灯站在门槛外，绛紫色马面裙上金线绣的云纹在火光中明明灭灭。
34;母亲？34;霍锡辙愣在原地。
陈氏反手关上门，灯影里那张常年敷粉的脸竟显出几分凌厉。她没看跪在地上的女儿，径直走到儿子面前，伸手摸了摸他手上渗血的绷带。
34;疼吗？34;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日的天气。
霍锡辙下意识摇头，又点点头。陈氏突然笑了，眼角细纹在灯下格外明显：34;比你爹当年在太城中枪时强多了。34;她转向霍锦屏，34;起来，像什么样子。34;
霍锦屏扶着供桌站起来，裙摆上沾着浮灰。陈氏这才看向窗外晃动的火把：34;想知道外头是谁的人？34;
霍锡辙心头一跳：34;不是爹？34;
34;是你娘我。34;陈氏从袖中掏出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女儿脸上的泪，34;你爹这会儿正在书房摔东西，说要派人去南京...34;
34;母亲！34;霍锡辙扑通跪下，34;儿子求您...34;
陈氏抬手止住他的话，突然拽下墙上的水墨挂画。暗格里竟藏着一道窄门，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处。
34;这是？34;霍锦屏瞪大眼睛。
34;你爹年轻时走私军火的密道。34;陈氏冷笑，34;真当我不知道？34;她转向霍锡辙，34;但今夜，谁也不能从这出去。34;
霍锡辙膝行两步：34;母亲！您当年不也是——34;
34;我当年怎样？34;陈氏突然提高声调，34;被迫嫁给你爹？一生不痛快？34;她瞪向儿子，34;所以你就觉得，换条路能走得更好？34;
第80章 晦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