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扇半开的铁门前,手指还搭在冰凉的门把上,却已不敢再往前一步。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像谁在头顶轻轻眨着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味,混着陈年纸张的霉朽气息,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又像是从记忆深处爬出来的。
这间公寓属于那个跳楼的男人——第六个收信人。警方说他是凌晨三点从十七楼跃下的,没留下遗书,只在手机里搜出一段语音:“信……它又来了。她说我烧错了。”
我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翻搅过。茶几上堆满空药瓶,地板上散落着撕碎的照片,而最触目惊心的,是整面墙。
墙上贴满了剪报、手写笔记、红笔圈出的日期和人名。青石巷命案的报道被剪得支离破碎,每一张都用胶带拼接起来,像一张巨大的、腐烂的网。我走近细看,发现所有报道中,死者的眼睛都被涂黑了——不是用笔,而是被烧焦的痕迹覆盖,仿佛有人用火苗一点点灼烧过纸面。
我的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
它还亮着。
光标在一封未发送的邮件末尾闪烁,像一颗不肯闭上的眼睛。
“我收到了信。任务是烧掉母亲的日记。我烧了。可第二天,日记又出现在床头,字迹变成了‘你烧错了。我再烧,它又回来。第七天,我看见母亲站在火盆前,一页页往里扔我的皮……”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写信的人突然被什么拽走了灵魂。我伸手去碰鼠标,屏幕却猛地一黑,随即弹出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背对着镜头站在火盆边,火光映出她瘦削的轮廓。她手中抓着的,不是纸,而是一片片泛着油光的、带血的人皮。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椅子。
心跳如鼓,耳边却响起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隔壁翻动纸页。我屏住呼吸,环顾四周,屋里没有别人。声音是从抽屉里传来的。
那是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锁扣已经断裂。我蹲下身,指尖触到一股温热——这不可能,木头怎么会是热的?我咬牙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本残破的日记,边缘焦黑卷曲,像是从火中抢出来的。
我颤抖着翻开。
第一页写着:
“第七封信,必须由亲生女儿开启。若她拆信,前六人之怨将归于她身。若她完成七项任务,禁物之典终结;若失败,她将成为新的‘寄信人,写下七封信,寄给下一个轮回的七人。”
字迹很熟悉。
不是印刷体,也不是陌生人的笔迹。
那是……我的字。
我猛地合上日记,可那行字却像烙印般刻进脑海。我开始回忆,回忆每一个细节。我是什么时候收到第一封信的?信封是暗红色的,没有邮戳,没有寄件人,只在封口处用朱砂画了一个倒置的“目”字。我拆开它时,窗外正下着雨,雨声忽然停了,连风都静止了一瞬。
任务是找到青石巷老宅的铜铃,并摇响它。我照做了。铃声响起的刹那,我听见巷子深处传来婴儿的哭声——可那条巷子,二十年前就没人住了。
第二个任务,是把一枚生锈的银针插进自己的左手中指。我流了很多血,但任务完成后,银
第241章 ∶第六个收信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