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站在褪色的 34;贡院34; 匾额下，鼻尖萦绕着潮湿的砖土气息。他伸手去摸斑驳的砖墙，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纹，忽然像被烫到般缩回 —— 那纹路竟与庆朝贡院某间号舍的砖纹分毫不差。
34;苏先生？34; 纪录片导演举着防水摄像机，镜头里映出他微颤的睫毛。
苏明远喉结微动，再次伸手抚过砖墙，手掌沿着砖缝缓缓上移，仿佛在丈量岁月的刻度。34;当年吾在这三尺号舍，34; 他的声音裹着雨丝，34;写了三天三夜，考完站起时......34; 忽然弯下腰，掀起裤角 —— 青衫下摆扫过小腿，露出白皙的皮肤，34;腿上全是麻点，像撒了把黑豆。34;
穿校服的小姑娘惊呼：34;真的假的？34; 李芳笑着摇头：34;他呀，当年为了证明 39; 古人也会得久坐病 39;，特意让中医号脉写了篇《久坐伤肉论》。34;
苏明远直起腰，袖口蹭过砖墙上的青苔。他忽然转身，对着空荡荡的号舍群拱手：34;诸位同考，别来无恙？34; 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雨丝钻进号舍，发出沙沙的回响，仿佛无数考生在翻动试卷。
34;苏先生，34; 梳羊角辫的小女孩拽拽他的衣角，34;号舍里真的能睡觉吗？34;
34;自然能，34; 苏明远蹲下身，指尖在地上画出号舍的轮廓，34;蜷着腿，头枕考篮，若嫌硌得慌......34; 忽然从袖中掏出个布包，展开竟是块褪色的棉帕，34;便用这帕子垫着。34; 帕子上 34;明远34; 二字绣得歪歪扭扭，像是初学女红的手笔。
34;这是......34; 导演凑近。
34;吾母绣的，34; 苏明远指尖抚过线头，34;她总说 39; 字如其人，帕亦如其人 39;，可惜......34; 忽然轻笑，将帕子叠成方块塞进小女孩手里，34;如今成了我的 39; 防麻神器 39;。34;
雨势渐大，苏明远走进一间号舍，弯腰时膝盖撞上砖壁，发出 34;咚34; 的闷响。34;诸君看，34; 他揉着膝盖，34;这号舍比现代的课桌还窄，若想伸懒腰......34; 忽然双手撑墙，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像只试图舒展翅膀的鹤，34;得先练 39; 壁虎游墙功 39;。34;
人群爆发出笑声，穿花衬衫的男人举起手机：34;苏先生这姿势，该叫 39; 科举瑜伽 39;！34; 苏明远闻言脚下一滑，慌忙扶住墙，却把砖缝里的青苔蹭了满脸。小助理连忙递来纸巾，他却摆摆手，用指尖刮下青苔：34;此乃 39; 天然墨汁 39;，当年吾曾用它在号舍墙上写诗。34;
34;写了什么？34; 戴眼镜的男生追问。
34;记不清了，34; 苏明远望着雨幕，34;只记得有句 39; 墨尽纸穷时，唯有月照人 39;。34;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支木炭 —— 不知何时藏在袖里的，34;诸君且看，现代木炭亦能写诗。34; 说着便在墙上画了个举着蜡烛的小人，旁边配文：34;
第74章 重返科举旧址取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