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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暖阳高悬,却难驱冬日清寒。
     萧云骧仅带一排护卫,由多龙阿引路,策马直驱镇北。
     南召县地界,青庭溃兵与盗匪早被西军荡平,已是西军稳固后方。多带人手,徒增士卒奔波罢了。
     萧云骧素厌排场,此行轻装简从,马蹄声碎,行军愈发迅疾。
     一行人踏入伏牛山,沿官道北行。
     山脊覆上厚雪,宛如披了素白纱衣。寒风依旧刺骨,萧云骧心底却漾开暖意。
     自九月以来,这片土地久旱无透雨,鸦河浅至脚踝,裸露的河床龟裂,如老妪皴皱的手背。
     河谷两侧的槲树、麻栎,早已褪尽残叶,只剩嶙峋枯枝。
     这场大雪,于焦渴大地而言,无异天降甘霖。
     疾行三十里,鲁阳关南关城赫然在望。
     原来鲁阳关有南北两关,分扼宛洛古道南北出口,南关巍峨矗立于此,北关尚在五十里外的平高城村北。
     两关之间,是伏牛山断裂峡谷。东西崖壁陡峭如削,恍若巨灵神斧劈而成,谷底最窄处仅三十余米。
     冬日片麻岩泛着铁青寒光,透出冷峻肃杀。
     鸦河穿谷奔流,在玄武岩礁石间撕扯出呜咽之声,于寂静山谷中回荡,与山风共啸,凄厉如鬼怪号哭。
     本地人谓之“阴兵过境”,闻者无不悚然。
     关前河谷中突立的玄武岩柱,相传乃东汉光武帝试剑所劈,石面留有深达尺许的“剑痕”。
     关墙由七层青石条垒砌,内填夯土,每层内收三寸。石缝间灌以糯米石灰浆,掺碎瓷防蚁,坚固异常。
     墙高15米,基宽10米,顶宽5米,绵延近300米,随峡谷地形弯成弧形。两端直抵岩壁,将峡谷锁得严密。
     官道穿关门而过,门上悬千斤闸,设绞盘。如敌至,闸落,关门立闭。
     外层城砖铭刻“嘉靖三十七年南阳卫造”,字迹虽经岁月磨蚀,稍显模糊,军事要隘的庄重威严犹存。
     主关楼为双层歇山顶建筑,面阔七间,气势雄浑。
     半圆形瓮城半径23米,外墙嵌二十四“悬眼”,守军可由此观察、射击。瓮城内设六处藏兵洞,可伏兵近两百。
     西北角有水门通鸦河,东南角有马道直上山脊烽燧,遇警则狼烟立举。
     瓮城前原为四丈宽、两丈深壕沟,如今淤积得只剩不到一丈。
     关前两百米处,埋五排铁蒺藜,平时留路通行,战时尽数封锁。更设一道巡检哨卡,盘查过往客商。
     关东南缓坡平地上,武库、粮仓、营房、马厩错落分布,是为守军驻地。
     再向东南,便是一个名为“分水岭村”的七八户人家的小山村。
     此刻,百余西军战士正忙碌修补城墙、清理壕沟。哨兵见众人前来,验明身份后,飞身入关通报。
     片刻,一人自关中冲出——竟是张世豪。
     往日军装笔挺、面容俊朗的他,此刻军衣沾满泥污,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额头,颇显狼狈。
     他奔至萧云骧马前,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大王!第三军九师二十六旅正修补关隘,请指示!”
     萧云骧还礼,翻身下马,看他模样,忍俊不禁:“世豪,几年不见,倒转了性子?”
     张世豪赧然一笑,挠了挠沾着泥点的额发:“大王,趁今日放晴,早清完壕沟,打仗时兄弟们就能少流点血。只是……不知大王突至,让您见笑了。”
     “你做得对,辛苦了。”萧云

第389章 鲁阳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