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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血清菊 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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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夕阳。夷南武士们第一次目睹了枭军凶悍的身影。没有任何征兆,披着黑色犀甲的枭武士就像乌云一般从天际飞来,径直越过城墙,朝宫城涌去。但到宫城附近,趁夷南军匆忙调动时,枭武士突然转向,直扑长堤。
      枭武士的铁弓轻易射溃了长堤上的守军,经过短暂而又残酷的搏杀,迅速占据了长堤尽头的高台。银翼侯曾在这里指挥夷南武士力战百越水师,现在却被凶恶的巨枭覆盖。夷南军仓促的反击被一名身材畸形的武士击退,他佝偻着腰背,乌黑的石矛呼啸着撕碎夷南武士的甲冑、肢体,无人能慑其锋芒。
      枭武士什伍为组,轮番飞起,射杀周围船只的舟手。他们居高临下,弓矢强劲,不多时就将散落的舟船清剿一空,封锁了湖湾进入瑶湖的出口。
      枭军没有立刻攻城,给了夷南军喘息的机会。他们调集了最强的弓手守住城池和宫墙高处,然后抽调最精锐的武士,准备反击。
      与他们想象中峭魃君虞漫山遍野的魔军不同,枭武士的数量并不多,总计不过千余。但他们跨枭而行,来去如风,无论水面、陆地还是天空都无法对他们构成阻碍,使围歼枭军成为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幻想。
      奇怪的是,枭军占据了高台之后,除了封锁湖湾,并没有太多举动。甚至没有利用他们无与伦比的飞翔优势,对夷南军进行俯袭。
      夕阳没入山峦,大地逐渐被黑暗笼罩。夷南的军官大声下令,号角声不时响起,数以千计的火炬从城中四处涌至长堤。经过与百越一役之后,夷南可以上阵的武士不足万余,折损超过三成。
      战鼓声音响起,夷南军组成密集阵势,形成一个正面宽有百人,纵深五十丈的庞大战阵,缓缓朝枭军压去。战阵第一排是盾手,他们背负长矛,身前的巨盾以硬木制成,外面包着厚铜,高度从颈下一直垂到脚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南荒,夷南是唯一采取百越战阵的大国。其它泽貊、榕瓯、獠人的武士,大都没有盾手、矛手、弓手的严格区分。夷南严密的战阵,有效阻挡了枭武士的铁弓,缓慢却毫不停顿地逼近高台。一旦夷南军重新占据长堤,枭武士只能退入湖中。那些夜枭虽然凶悍,但很难长时间不加休息地飞行作战。一个必要的落足地,对枭军来说尤为重要。也许夷南军可以利用这一点逼退枭军。
      一头夜枭从高台上展开双翼,凶狠地飞扑过来。离夷南军还有十余丈,枭背上佝偻的武士双足一蹬,身体弯曲得像一颗虾球,翻滚着撞上盾墙。
      “篷”的一声震响,专鱼弓起的背脊狠狠撞在两只木盾之间,接着身体一横,石矛墨线般飞出,从一名夷南武士颈后穿过,带出一篷血雨。
      专鱼怪吼一声,石矛车轮般翻滚舞动,他身材佝偻,下巴几乎弯到膝盖,就像爬在地上一样可笑,但他手中的石矛却凶狠异常,如同惨毒的蜂刺狠狠从夷南武士的腰腹、胯下、大腿穿过。
      持盾的武士溅血跌开,后面的矛手围逼过来,结成枪阵。那名佝偻的武士将石矛负在弯曲的驼背上,双手舞动犹如车轮。黑曜石制成的矛头锋利无比,轻易就斩断了矛手的兵器,接着撕开他们的皮甲,划开血肉。
      夷南武士的战阵被破开一个缺口,中间一片混乱。忽然围攻的矛手让开一道缝隙,白色的战马怒龙般跃出,一柄七尺长刀卷起狂飙直劈下来。
      专鱼双手持矛,怪叫着架住长刀,格的一声,矛柄被长刀劈开,刀风所及,将专鱼背上厚厚的犀甲划出一道长痕。
      刀锋及体的剎那,专鱼就地滚开,他单膝跪地,身上沾满灰土和血迹,握着断矛插在地中,沉重地喘着粗气。
      银翼侯横刀跨在马上,花白的山羊胡根根翘起,他银盔银甲,身材虽然干瘦,却气势凌人,火光中如同天神。
      记住地阯發布頁银翼侯这一刀伤了专鱼的气脉,他调息良久,才嘶哑着喉咙道:“枭王座下先锋专鱼,见过翼侯爷!”
      银翼侯中气十足地喝道:“枭王何在!敢与老夫阵前一战么!”声音滚滚传来。
      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蓦然张开。
      辰瑶纤柔的手指在丝绸上抚过,“这是红色的,有火的热度。取件素净的来。”
      “是。”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这些不需要光线的侍女像在白昼中一样,给女王更换过衣裳,然后躬身退出。
      辰瑶解开衣带,小心地重新结好,免得压迫到腹部。她癸水已迟了半月,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怀上了身孕。
      当初辰瑶并没有告诉子微先元实情。辰瑶可以嫁给任何一个人,但绝不会嫁给他。作为夷南的女王,辰瑶不可能嫁给一个注定不会停留的浪子。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隐藏孩子生父的真实身份,托称于神明的赐示。辰瑶相信,一切质疑都会随着王子诞生消失,因为这个孩子降生时,将会有九种异状。
      与子微先元猜测的不同,辰瑶并不想杀死他。但辰瑶也不希望秘密会被人泄漏。辰瑶给他安置了一个合适的去处,那里饮食酒具,歌舞乐器应有尽有,一切都依照君主的礼制,只少了一样:光线。
      子微先元知道辰瑶想要的是什么,他并不吝啬。不过让他居住在夷南先王埋骨的冥宫,终生不见天日,纵然有辰瑶悉心陪伴,他也绝不愿意。因为他的血脉注定他将夭幻于九天之上,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
      一声凄厉的惨叫透过脚下的砖石,隐隐传来。辰瑶厌恶地皱起眉头。该来的终究会来,纵然厌恶也没有办法。
      “来人!”辰瑶唤来侍女。
      空气越来越潮湿,衣衫像浸了水,湿漉漉贴在身上,令人呼吸不畅。
      一名身材健硕的光头武士拿起烙铁,按在妖物的身体上。那只面目妖异的人形鸟尖声啼叫,雪白高耸的右乳战栗地抖动着,左乳却几乎被烙铁烙平,留下斑驳的紫黑色烙痕。她双翼穿在锋利的钩尖上,额间的竖目滴下乌黑的血珠,鸟状的尖喙发出嘎嘎地怪叫。
      辰瑶挽着手,娇美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显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冥宫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武士旁边的火炉,暗红的炭火微微晃动,映出妖物身下蠕动的虫体。
      武士两只眼珠一片混浊,瞽目上两道浓眉连成浓墨的一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张开巨掌,抓住妖物的腰肢,一手拿起烙铁,将烧红的三角状铁块准确地按到妖物臀间。
      芹蝉张开尖长的鸟喙,臀间升起一团白雾,散发出皮肉焦糊的味道。
      “主人!主人!”芹蝉嘶声怪叫,惨白的臀部在烙铁下剧烈地抽动着。
      瞽目的光头武士把冷却的烙铁放回炉内,重新烧得通红,然后按在妖物女性的下体间,缓缓捅入。
      芹蝉细长的血舌从鸟嘴中伸出,喉中格格作响,挂在钩尖上的肉翼吃力地扭动着,就像撕烂的船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波动,彷佛一片湿湿的液体浸入冥宫。那名瞽目武士正要拔出烙铁,身体忽然一僵,接着光头现出一条血线,整具身体像被刀劈般分成两半。
      辰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血腥味,却没有听到溅血的声音,因为那名瞽目武士没有淌出一滴血,彷佛在他倒下之前,体内所有的血液就被吸干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他霍然睁开眼睛,“女人!你身上有蛇的味道!”
      辰瑶挑起眉角,“枭王么?终于把你唤来了。”
      看不到任何影迹,芹蝉翼尖的铁钩忽然断开。她跌落下来,用肉翼掩住伤痕累累的肉体,嘶声道:“主人!主人!”
      辰瑶嫣然一笑,“枭王的铜鼓呢?不是要让我在上面刻下名字,交出金杖玉牒么?”
      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辰瑶的话语,他踏在芹蝉背上,用沙哑而低沉地声音说道:“是你在呼唤我吗?卑贱的邪乌。”
      那些蠕动的鬼蛹似乎嗅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身体变得细小如蚕,匍匐在银圈中央。芹蝉嘶声道:“主人!杀了她!她是个瞎子!不!不要杀她!我要把她囚禁起来!”
      峭魃君虞像踢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把她踢开,咆哮道:“我的奴隶,你会满意的!”
      辰瑶女王扬起皓腕,玉指缓缓抬起。潮湿的空气彷佛突然被弓弦绷紧,充满了浓重的杀机。
      辰瑶纤指一弹,数百枝劲箭猛然撕开空气,朝峭魃君虞射去。
      三百名精选的甲士半跪在洞穴四周,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娴熟地将羽箭扣在弦上,指向黑暗中的目标。
      一抹腥红从峭魃君虞粗壮的手腕跃出,疾射的利箭彷佛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阻挡,尾羽如同浸入殷红的鲜血,变得潮湿而沉重。足以百步之外洞穿三层木板的利箭,在短短几步的距离内就耗尽了力量,纷纷跌落。
      辰瑶女王终于色变。与峭魃君虞交过手的并不多,她却遇到过两个,凤清菊和子微先元。依照他们的描述,辰瑶推测峭魃君虞的实力还在巫羽之下。得知枭军飞抵夷南,她立即通过芹蝉将枭王引入冥宫。整座冥宫只有炉火勉强照明,她一身素衣吸引峭魃君虞的目光,却在黑暗中伏下三百甲士。
      作为先王埋骨的禁地,这三百名甲士进入冥宫,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再离开。
      这一次辰瑶女王已经下了必杀的决心,不惜牺牲三百最精锐的甲士,也要一举击杀峭魃君虞。
      记住地阯發布頁这样的布置可以说万无一失,但辰瑶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峭魃君虞像换了一个人般,强大得难以测度。她无法看到峭魃君虞血红的眼睛,却感觉到面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像面对着一柄妖如厉鬼的弯刀。
      辰瑶女王当机立断,喝道:“灭火!”
      这一次所有的利箭都瞄向洞穴中唯一的光源,火炉“篷”的一声,被利箭射得粉碎。炽热的炭火倾到满地,滚出一片火星,然后逐一熄灭。
      一条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她四肢着地,悄无声息从洞穴上方跃下,动作轻盈而又敏捷。她纵身扑到一名甲士背上,不等那名甲士动作,两对尖长的獠牙就刺穿了他的脖颈。
      那些甲士都是夷南军中最精锐的武士,长期的暗夜练习,使他们的听觉、触觉、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是同伴的鲜血刚刚溅出,旁边的甲士就立刻扭过头。
      透过炭火将熄的微光,能看到一具艳丽的身体,她身体丰满而白皙,长发挽在脑后,她双手按在石上,手臂和大腿外侧覆盖着雪白的皮毛,优美的双肩向上隆起,光洁的玉背优雅地弓俯着,曲线曼妙动人。一道雪白毫毛沿着脊柱的凹处一直延伸到腰际,然后没入丰翘的雪臀,与臀后一条雪白的豹尾连为一体。她洁白的肉体丰满而矫健,长长的豹尾在臀后来回甩动,就像一头妖异而媚艳的雌豹。
      那名甲士刚举起弓,雌豹轻盈地一纵,锋利的双爪像利刃般撕开他的胸甲,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雌豹面孔上。她抬起脸,那张姣艳的玉脸艳光四射,明艳不可方物,只是那对明眸中充满了野兽般的怨毒,令人望之心悸。
      她伸出红嫩的舌头,舔舐着唇上的血迹,娇美的红唇间,两对尖长的獠牙宛如雪亮的尖刀。
      甲士们抛下弓矢,捡起身边的长矛,朝她刺去。那头雌豹身体修长,肌肤洁白如雪,却坚韧无比。长矛刺在上面,便即滑开,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轻轻一纵,就越过两丈的距离,爪牙齐施,顷刻间搏杀了三名夷南武士,然后肥美的雪臀一扭,弯长的豹尾彷佛一条银鞭,抽在两名甲士胸前,两人顿时喷血倒地。
      雌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对丰硕的乳球。胀成球状的双乳浑圆而巨硕,为了防止它们在战斗中抖动,雌豹的主人用两只硕大的铜环束住她的乳头,再用铁链相接,挂在她颈中。随着雌豹的跳跃,那两只丰腻的乳球在铁链间沉甸甸跳动着,发出铁器相撞的碎响。两只又红又大的乳头从铜环中翘出,不时淌出浓白的黏汁。
      雌豹此时离辰瑶还远,她无法感知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是谁,但她身上的气息与巫羽截然不同,在她身上,混杂着野性、淫荡、怨毒、血腥、死亡……种种令人憎恶的气息,还有猛兽的腥臊味道。
      辰瑶女王擎出金杖,扬手刺在地上。一阵肃杀的气流席地卷过,散落的炭火一闪便被尽数扑灭,整座冥宫沉浸在彻底的黑暗中。
      濒死的惨叫声不时响起,将黑暗染上血腥的色泽,变得更加浓重可怖。
      一名甲士沉着地拉开强弓,在同伴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利箭脱弦而出,凭借手指和身体的感觉,射向目标。长箭消失在不可知的黑暗中,没有碰撞到石壁的声响。紧接着他抓起石矛,虎跃而起,朝箭矢消失处刺去。
      胸口的皮甲微微一动,随即绽裂,刀锋般锐利的尖爪没入他的胸膛,穿过肋骨,切断了他的心脉。他知道弓弦声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那头雌豹的动作会如此迅捷。
      箭矢“嗒”的落在地上,并没有射透雌豹的皮肤。她在空中优雅地一旋身,从那名甲士头顶横掠而过。那双硕大的乳球重重撞在甲士的头盔上,发出沉闷的肉响。七支利箭从不同角度射来,有两支射中了已死的甲士,两支擦身而过,另外三支分别射中了她的肩头、乳侧和丰臀。
      如果夷南武士是用黑曜石制成箭头,这几箭至少有一支会射入她的肉体,但不够锋利的铁箭头只射入她乳肉寸许,就被弹出。
      雌豹纵身一跃,潮湿的气流掠过她赤裸的胴体,那名甲士刚溅出的鲜血喷在她大腿内侧,带来一片湿滑而温热的黏意。无比的怨毒和憎恨充塞在雌豹胸间,她猛一扭身,长长的豹尾掠过黑暗,准确地套在一名甲士颈中。接着双爪齐出,从那名甲士胸口一直切到腹下,然后扑到他身上,将肿涨的乳球挤到他宽长的伤口中,用肥硕的乳肉狠狠挤压着他湿热的脏器,感受着他濒死的抽搐。
      她太沉迷于这种残忍的乐趣,忽略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足以引来敏感的猎手。
      金杖无声地划破黑暗,落在雌豹腰臀相接的部位。辰瑶催动金杖的力量,即使是一头巨犀被这力能开石的一杖击中,也会折断。
      34出乎辰瑶的意料,金杖击中的部位没有丝毫硬度,这头凶悍的雌豹身体柔软得彷佛没有骨骼,在金杖的重击下,她的腰椎、胯骨、骨盆,连同大腿的骨骼都奇异地弯曲下去,丰翘的雪臀被压得几乎挨到地面,本该坚硬的骨骼居然和她丰腴的肉体一样坚韧而富有弹性。
      雌豹痛得厉吼一声,她腰臀还压在杖下,身体却不可思议地弯折过来,扬首咬向辰瑶的手臂。
      “嗤”的一声,辰瑶的衣袖被雌豹扯下半幅。她临危不乱,侧身避开雌豹的獠牙,手里的金杖一松,雌豹的腰臀就像一只柔韧的大肉团,瞬间弹回原状。
      一股腥腻的气息扑鼻而来,辰瑶杖尾一挑,正刺在雌豹双乳之间的铁链上,将她胸骨刺得凹陷下去,准确得令人难以置信。
      铁链深深勒入乳肉,彷佛要将两只乳球从中切开。雌豹负痛地向后退去,两团丰腻的乳肉抖动着沉甸甸撞在一起,传来铁链和肉体碰撞的声响。
      这一切都是黑暗中短暂的一刻发生,当雌豹收敛身形,一切随即重归平静。
      每个人眼前都是浓黑一片,所有的形状、动作、颜色都被黑暗吞没,看不到丝毫影痕。
      在这样的黑暗,唯一能如鱼得水的只有辰瑶。她不需要眼睛,就清楚地知道那头雌豹躲在她身前丈许的岩石背后,脚掌踩着地面,身体微微后倾,豹尾昂起,两爪攀住潮湿的岩石,沾满鲜血的乳球缓缓起伏,身体就像一张绷紧的弯弓,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辰瑶忽然做了一个动作,她翘起尾指,在杖尖一按,然后用鲜血在杖身上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
      雌豹在黑暗中缓慢地调息着,用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丈许外辰瑶的心跳声。她双足一蹬,颀长的身体猛然跃起,犹如脱弦的利箭朝目标扑去。
      身体还在半空,一个粗圆的物体毫无征兆地横掠过来,重重打在雌豹的头肩上,随即一弯,缠住她的头颈。接着一张巨口吞住她并在一起的纤足,牙齿一合已经咬住了她的膝盖。
      雌豹身体停在半空,双腿被尖利的牙齿咬住,无法挣脱。一条冰凉的长舌沿着她的腿缝向上卷去,那只巨大的口腔内,长着两排倒生的利齿,它卡住雌豹的脚踝,喉咙一缩一伸,已经吞下她半截身体,两只尖利的獠牙咬住她丰隆的臀肉,将她肥白的大屁股吞下一半。
      记住地阯發布頁冰凉的长舌划过臀沟,能清楚感觉到舌尖分成两股,竟是一条粗如水桶的大蛇。顷刻间,大蛇已吞到雌豹腰部,雌豹两爪按住蛇口,拚命挣动,白皙的肉体在蛇齿间逐渐拉长。
      辰瑶举起金杖的同时,从神柱延伸到冥宫的数十条银蛇昂起头,在黑暗中缓缓浮动。在她的召唤下,栖居于神柱中力量渐次苏醒,来拱卫辰氏最后的血脉。
      “这就是容蛇神杖吗?”一个铁器磨擦般低哑的声音说道。
      一道红光亮起,浓烈的血腥气猛然迸发出来,空气中彷佛剎那间浸满了鲜血。
      红光中,一条长及三丈的大蛇盘踞在洞穴中,它昂起身,硕大的蛇首上竖着一根尺许长的弯角,颜色金黄。一头艳丽的雌豹被它吞在口中,冰凉的蛇舌从她乳间穿过,那对被铁链束紧的大乳鼓胀欲裂。她肌肤丰腴而雪白,上面隐隐透出云状的纹路,有如豹纹。
      鬼月之刀出现的同时,还幸存的百余名甲士同时溅出鲜血,像被无形的长刀劈开,残缺的肢体四处纷飞,再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接着血红的光芒闪过,一条昂起的蛇头被齐颈斩断,在岩石上扭动片刻,然后渐渐停止,呈现出金属的银灰色。
      峭魃君虞张开手,一柄血红的弯刀静静躺在掌中,犹如一弯血腥的新月。
      从神柱末端延伸出来的银蛇闭上口,鳞片上彷佛淋满血迹,痛苦地低垂下来。
      峭魃君虞举起弯刀,像骄傲的神祇缓步而行,将蛇头一一斩断。当他走到最大的银蛇旁,代表大武辰丁的银蛇突然裂开,从中射出一条赤红的小蛇。
      峭魃君虞手一紧,抓住赤红的蛇魄,然后张口咬断蛇头,连皮带骨将它吞食干净。
      远处的辰瑶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倒在冰冷的神柱上。
      “小蛇女!”峭魃君虞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父祖没有告诉你获得蛇神力量的秘诀?”他抬起手,辰瑶像一片落叶被狂风卷起,落到他掌中,“还是辰氏的男子都已经死绝了?”
      辰瑶脸色惨白,唇角溢出的鲜血一片冰凉。
      “可笑的瞽女,你每天接触两个时辰的阳光来保持体温,却不知道它会损耗你的力量。你费尽心力找到最适合的精血,却不知道要避免血液冻僵,最好的方法是像蛇后一样滥交!看你召唤出的容蛇——连一只没有骨骼的牝奴都吞不下!”
      峭魃君虞咆哮道:“邪乌!杀了它!”
      辰瑶瞪大失明的美目,尖叫道:“不!”
      一直伏在地上的芹蝉挣扎着撑起身体,尖长的鸟喙重重啄在容蛇的七寸上。
      在鬼月之刀的压迫下,容蛇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它长大的身体蜷曲起来,随着邪乌的啄击越来越小,一面将吞入腹内的雌豹躯体一点一点呕出。
      邪乌和雌豹围着重伤的容蛇,残忍地撕扯啄食,容蛇鳞甲纷飞,肢体破碎,冰冷的蛇血四处飞溅。
      鬼蛹撞碎了银圈,黑色的火焰猛然升起。周围的银蛇大部蛇首已被斩掉,银色的蛇头落在洞穴的岩石上,宝石制成的蛇眼滚落出来,只留下空洞的眼窝。
      辰瑶身体越来越冷,先祖的蛇魄被魔王吞下,容蛇被邪乌啄食,就像吞食着她的血肉。她勉强伸出手,嘶声道:“不要……”
      鬼月之刀再一次落下,又一条银白的蛇首应手断折,沉重地掉在地上。
      辰瑶脸色惨白,咯血道:“请不要毁掉辰氏的宗庙……”
      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哀求,或者听到也毫不在乎,那双血红的眼睛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冷酷得就像刀锋。他一口气砍掉所有的蛇头,然后拽着女王的长发,把她拖到那只刻满符文的银盘上。
      年轻的女王此时像被人吸干了灵魂,神情木然而呆滞。那头艳丽的雌豹爬过来,用利爪撕碎了女王的素裙,然后伏下前肢,撅起白嫩圆硕的肥臀,豹尾扬起,将滑腻的牝户展露在主人面前。
      峭魃君虞的弯刀消失在手臂内,低哑地说道:“小蛇女,你应该像蛇一样软。”
      峭魃君虞握住女王细白的脚踝,手指缓缓收紧。“格”的一声脆响,辰瑶身体猛然昂起,红唇间发出一声痛叫,那只纤美的足弯垂下来,踝骨已经粉碎。
      雌豹兴奋地摇着豹尾,鲜红的舌尖在唇间不住滑动。峭魃君虞像摆弄一具美丽的人形玩偶般,揉弄着女王的白嫩的玉腿。细密的骨碎声不住响起,女王白玉般修长的美腿一点一点弯软下来。那双手残忍而细致,没有伤及辰瑶细嫩的肌肤,却将她的骨骼尽数震碎,双手过处,没有留下一块大于米粒的碎骨。当峭魃君虞松开手,女王白美的玉腿像面条一样软软滑下,在银盘上弯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形。
      峭魃君虞揽住女王轻柔的玉体,鲜红的长舌从口中伸出,钻入女王圆润的肚脐,穿透了她的小腹,在腹腔内吸食着鲜血。辰瑶失明的眼睛木然张开,白皙的小腹蠕动着,肚脐微微鼓起,被一条粗糙的长舌洞穿,一缕殷红的鲜血从腹上蜿蜒而下。接着那双手臂收紧,辰瑶动人的玉体一点一点弯曲,体内发出一串骨骼碎裂的脆响。
      峭魃君虞粗糙的舌头带着一串鲜血从肚脐中抽出,他大笑着松开手,“没有骨骼的蛇女!我来告诉你容蛇该怎样召唤!”
      他切开手掌,握住金杖顶端的蛇首,鲜血像滚热的岩浆浇过杖身。忽然杖尾一动,蛇尾卷起,缓缓伸长。峭魃君虞将蛇魄注入神杖,然后曲指一弹,杖首的蛇头猛然昂起。
      鲜血渗入杖身,令牌金色尽数褪去,变成乌黑的颜色。蛇首细长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线,然后从头颅正中冒出一点血红,然后又是一点。与辰瑶召唤出的容蛇不同,这条容蛇有两只蛇角,色泽也变成鬼月之刀的腥红。
      一个优美的身影出现在斩断的蛇颈上,巫羽双手收在宽大的衣袖中,面具下鲜红的唇瓣犹如胭脂。
      “多谢鬼王。按照约定,鬼王应该沉睡了吧,等到胤都再召唤鬼王的力量。”
      峭魃君虞咆哮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说着他魁梧的身形蓦然消失。
      雌豹畏惧地收敛爪牙,豹尾垂到身下,就像一只驯服的白猫。
      芹蝉匍匐着爬到巫羽脚边,嘶声道:“国师!国师!”
      巫羽审视着她伤痕累累的肉体,“辰女王好烈的手段。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笑吟吟道:“不用担心,她现在是你的了。”
      她扬起脸,“牝奴,去把宫里的守卫都杀了。天亮前还有一个活的,我就剥了你的皮。”
      雌豹立即纵身跃出地宫。
      “鬼王太粗暴了,竟然拧碎了女王所有的骨头。我本来还希望陛下与我王成亲,好将夷南纳入我王治下。可惜,没有骨头怎么做新娘呢?”
      巫羽微笑道:“况且我王也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王。女王如此不自爱,居然与人偷情,难怪夷南会社稷不保。芹蝉,吞下陛下腹内的精血,这是给你的补偿。”
      芹蝉摇晃着破裂的肉翼,扑到辰瑶身边。芹蝉用翼尖的利爪扯开女王的双腿。
      额上被刺穿的怪眼滚动着,淌下鲜血,眼中充满了恶毒的憎恨和复仇的快意。
      辰瑶躺在巨大的银盘上,柔软的四肢软软摊开,娇美的下体微微绽开,红腻如脂,娇嫩得令人不敢凝视。芹蝉尖啼一声,伸出尖长的鸟喙,狠狠刺入女王柔腻的秘处。
      辰瑶肉体蠕动了一下,白软的阴阜微微鼓起,在她敞露的大腿间,圣洁而娇嫩的蜜穴被一根丑陋的鸟嘴捅入,妖异而又凄艳。
      芹蝉尺许长的鸟嘴一直顶到女王蜜穴尽头,尖利的鸟喙插进花心,然后张开嘴。辰瑶喉头咳出一股精液,下体柔腻的蜜穴被鸟嘴残忍的扩开,拉到极限。更深的痛楚来自体内深处,那只娇嫩无比的花心被尖钩般的鸟嘴撑开,露出宫颈的入口。
      芹蝉狭长的舌头钻入女王未曾生育过的宫颈,像毒蛇一样朝她体内游去。
      辰瑶腰肢僵硬地抬起,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芹蝉狭长的舌头一路伸入子宫,在女王身体最深处肆意卷动,最后刮到一团蚕豆大小的软肉。芹蝉用舌尖残忍地将肉团从柔韧的膜壁上剥离下来,一股鲜血随即淌出。
      芹蝉拔出鸟喙,将女王子宫内的精血吞入腹中,一面泄愤地把尖利的鸟爪伸进辰瑶下体,肆意搅弄。碎骨、失血,还有失去腹内的精血,使辰瑶通体冰冷,整个人犹如冬眠般毫无反应。
      记住地阯發布頁“折磨这样的瞎子有何乐趣?”巫羽淡淡道:“陛下是蛇神后裔,自然该与容蛇合体。”
      化作邪乌的芹蝉怪笑着将女王的腰肢弯折过来,辰瑶周身骨骼尽碎,肢体比腐去骨骼的月映雪更柔软。纤细的腰身轻易就弯成对折,那只圆润的美臀翻过来压在颈中,彷佛骑在自己脸上。
      芹蝉抬起女王的身体,将她柔软的双腿交迭压在背后,两臂垫在脑后。女王华美的肉体像被打了一个花结,弯成一团。螓首从大腿间伸出,正对着自己的浑圆的屁股。
      通体乌黑的容蛇盘伏在巫羽脚下,巫羽用手指轻扣着银蛇的断颈,发出清脆的响声。容蛇缓缓昂起头,忽然身体一弹,盘在了女王臀上。
      巫羽手指的轻扣越来越急,容蛇盘住女王凉滑的圆臀,蛇首弯垂下来,鲜红的蛇信在口中伸缩不停。蛇信伸入臀缝一挑,那团白嫩的臀肉立刻跳动着分开,露出臀沟中红嫩的菊肛。容蛇伸出蛇信,舔舐着肛洞,然后弓下身,缓缓钻入女王柔嫩的菊肛中。
      辰瑶美丽的脸庞一片宁静,彷佛睡着一般。作为蛇神后裔,重伤时她会像蛇一样冬眠,等待蛇神之血的复苏。只是这一次,一个更强有力的存在进入了她的身体。
      女王白嫩的美臀紧贴着面孔,如雪的臀肉间,一条乌黑的长蛇正弓起身体缓缓挤入肛洞。容蛇的身体可以变化,在钻入辰瑶肛中里,蛇身变成手指粗细,它越进越深,最后蛇尾一摆,顺利钻入辰瑶臀中。
      巫羽喝道:“蛇姬!还不醒么!”
      辰瑶失明的美目猛然张开。
      巫羽满意地笑道:“她已经与容蛇之杖合为一体,七次蜕化之后就可供召唤了。芹蝉,主人回来之前,就由你来驯养她。”
      芹蝉额上的竖目缓缓转动,最后一眨,滚出一颗完整而鲜红的眼珠。她疯狂地啼笑起来。
      狂风大作,波浪像脱缰的野马奔上礁石,发出震耳的涛声。波涛越来越急,忽然一个浪头扑来,卷住礁石上的人影。那人不知在礁石上昏迷了多久,衣服尽湿,一根折断的长矛压在背后,蜷曲而浓密的长发湿淋淋尽是水迹。
      就在波涛裹住他的身体,卷入湖中的一刻,他发白的手指忽然一伸,紧紧攀住礁石。
      暴雨倾盆而至,波浪犹如连绵的山势涌起,彷佛要将礁石尽数击碎。那人疲惫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手指却紧紧扣在石上,像钉子一样牢固。
      漫长的雨夜终于过去,天边露出血染的朝霞。他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渊潭。
      鬼月之刀的魔魂已经重新蛰伏,但被魔魂占据过身体,力量又弱了一分。凭借鬼月之刀,他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同样的,鬼月之刀也通过他获得鲜血的供奉。但它越来越不满足,这是第一次,它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终有一天,鬼月之刀将完全吞噬掉他的魂魄,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潮湿的礁石上。奔腾的波涛收敛了锋芒,变得平静下来。经过一夜的杀戮,远方的夷南城陷入死寂。他甚至懒得去猜测战果。有巫羽在,夷南人不会有一丝机会。
      峭魃君虞拿出背后的石矛,将黑曜石从断折的矛身上取下,用锋利的石沿当作刀锋,将浓密的长发一缕一缕切断。他把矛头包好,放在怀里,然后除下身上的皮甲。又从衣角撕下一条布缕,将断发束在脑后。
      峭魃君虞扔下断矛、皮甲,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形依旧魁梧,却没有了昨夜狞厉而妖异的霸气,就像一个落泊的南荒武士,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苍白,朝与夷南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35密林中响起尖利的哨声,武士们挽住强弓,紧盯着眼前茂密的枝叶。山坳中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彷佛受惊的兽群在拚命奔走。
      一匹高大的黑马忽然“灰”的一声扬起前蹄,马上的武士大声呵斥着,让座骑安静下来。
      远处一座小丘上,一名老者皱起眉头,他戴着形质古朴的高冠,面容清瘦,黑色的长服虽然质地华贵,但已经洗得发白。若不是他右手尾指戴着一枚血沁斑驳的古玉,单凭外貌,谁都认不出他是姑胥的城主,同时也是南荒最富有的诸侯。
      百越吞并成性,数百年间攻伐不断,灭国五十有余,疆域扩大了不下十倍。
      姑胥庇邻百越,又富甲南荒,本来绝无幸理,却至今不曾被百越。华氏世能袭姑胥数百年,自然有非常手段。
      与南荒诸侯不同,原本受封伯爵的华氏自削爵位,仅以城主自称,名义上还不及百越的封君尊崇。这是商人注重实利的选择。姑胥对百越采取的策略是依而不附,放弃了名义上的爵位,却得到了实际的控制权。另一方面,姑胥倾力结交百越权贵。数十年来,百越王室威势日衰,国中权臣并起,已成擎肘,虽然吞并之志不减,但脚步却慢了下来,吞并的土地也大多被权贵攫取,王室日见窘迫。
      旁边一位华服老者道:“听其声势,这次猎物不少。”
      华宥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北砀山到鹤汧水,常有异兽出没。若非如此,怎敢请左相和申服君大驾来此。”
      “城主客气了。”申服君道:“只是昊天有好生之德,此时正值秋肥,引弓射猎虽然快意,却不免有干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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