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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淮的箭百发百中。
  在祁元祚摘下面具的时候,祁承玉终于明白那句‘坐小船的才能离开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有两个人,齐帝却有三万兵,三万兵加上左右肱骨老臣,再抓不住两个小贼,大齐干脆亡国吧。
  他们的生路只有一条——让齐帝心甘情愿放他们离开。
  甚至主动为他们护航,扫除如尹太尉这样的有小心思之人。
  蒸汽船速度太快,为保证将他们拿下,齐帝不会给他们上船的机会。
  只有坐这种慢悠悠的小船,齐帝才会允许他们先跑四十九米,反正他有五十米的大刀。
  凌晨的天色雾蓝。
  船入水百米,祁元祚慢悠悠的摘了面具,这时岸上只有一个人能看清他们的容貌——拿着望远镜的齐帝。
  在齐帝举起望远镜时,面具摘下时,在苏长淮射出那一箭时,胜者只会是祁元祚。
  此局为——攻心。
  攻的是帝心。
  攻的也是祁承玉的心。
  因为苏长淮的箭,百发百中……
  祁承玉表情一片空白,仅凭着肌肉记忆接住了因箭矢冲力而跌退的人。
  看着怀中人紧闭的双眼和停止的呼吸,祁承玉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他后悔了?
  他又骗了我?
  他根本没想带我一起离开,他想死遁,他想抛弃我!
  休想……
  他要回去,他得回去!
  祁承玉打定主意,扔下这具分身去找船桨,脚腕被抓住。
  “干什么去?”
  祁承玉猛地回头,忽然诈尸的某人满眼无聊。
  “还以为你会哭一哭,掉一掉泪珠子。”
  大当家胸口还插着羽箭,他没事人一样躺在船上,啧啧两声
  “看什么看,帮忙拔箭。”
  祁承玉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完全睁开的单眼皮恶狠狠的恨不得吃了他。
  他的唇无声的开阖数次,大当家猜对方再骂他,而且很脏,没关系,反正小四是个哑巴,嘿嘿。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一个恶作剧后没有一点歉意,一个看着要气炸了。
  对视了好一会儿,祁承玉忽然蹲下揪住他的领子,用手比划着
  ——一个条件,不违道义,不涉人命。
  祁元祚一愣,逆洄时间,想起了这一茬。
  他七岁那年,大皇子发疯拿着炸药与皇子们同归于尽,几人一同被押到父皇面前,老四直言上表却触怒父皇挨了训斥。
  他也想着息事宁人,并没有出面为祁承玉作证。
  当时的他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道德感过高心有歉意,才许下了这个承诺作为补偿。
  多年过去,祁元祚早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了。
  他认真了几分:“孤作出的承诺永远有效,你说。”
  祁承玉比划着
  ——你再骗我,我会杀了你。
  这样别扭的提条件的方式,只有祁承玉了。
  前世祁元祚一句“道标”成了祁承玉的信仰,转身服毒,打碎了祁承玉的信仰。
  然后得到了祁承玉偏执的报复和仇恨。
  祁承玉一遍又一遍怒骂对方虚伪、骗子,归根结底不过是恨祁元祚可以冷漠的割舍一切。
  而他自己就是被祁元祚舍弃的之一。
  可到头来,祁承玉还是逃不过。
  他能作出的反击,也不过是这一句:‘你再骗我,我会杀了你
  祁元祚一手握住胸口的箭矢,用力拔出来,箭簇上挂出细碎的血肉,他将箭羽横交给祁承玉,像是应承他的杀人之言
  “好,孤知道了。”
  祁承玉呼吸又是一阵急促,他看着箭矢上的血肉,拳头紧了又紧,冷脸去摇桨不再管他死活。
  祁承玉两辈子撞着两堵南墙。
  一堵叫祁元祚,撞死都不回头。
  一堵是他的同胞姐姐,已经被他撞死了。
  他为前者亡命,为后者亡名。
  上一世他十四岁,初上战场便是先锋官,那一战他未战先怯,不是怕死,而是生怕大公主比他活的长过上好日子。
  他若死在战场上谁来折磨大公主?
  想来想去,他逃了。
  世人骂他匹夫无勇,四皇子一丁点儿不在乎,他有自己想法,不是庸人可以动摇的。
  前世任凭世人如何揣测,都揣测不透他为何冲锋而逃,就连那些个兄弟都猜不透四皇子的脑回路。
  只有太子在战后找到他。
  “孤保证,你若死在战场上,大公主只会比你死的更惨。”
  “孤也保证,你胆敢再逃一次,大公主未来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孤还能保证,只要你听话,日后你了结私人恩怨,孤保你性命和富贵。”
  三个保证掐住了这匹疯狗命门。
  指哪打哪。
  后来他亲手杀死大公主,臭名远扬,此为亡名。
  少年……
  这个词对于现在的祁承玉来说太过遥远。
  他只隐约记得,前世少年时,他对太子的感情,如父、如兄、如师。
  仰慕之至。
  如今这副十岁的躯壳里装着两世的恩怨情仇,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追逐祁元祚已经成了他活着的执

第233章 偏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