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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游船后,一路步行回了行宫,从个人爱好,谈到治国理念,又从治国理念拐到朝堂诸位公卿,满朝文武被父子两人蛐蛐了一遍。
  说这个太轴那个太滑,这个不懂圣心那个太懂圣心,祁元祚在一旁附和,牢骚和聪明人说话超累,和笨蛋说话也超累。
  最后两人发出共同感慨——还好有父皇(豚儿)
  人生能有一个畅所欲言的知己是多么难得啊,尤其是到了他们这样的位置。
  齐帝回首十年,忽觉老天待他不薄,虽然他有一对糟心的父母、但他有疼爱他的祖父,虽然丧妻、丧友、还养了一堆野种,但是老天给了他一个亲儿子。
  披星戴月之姿,能担社稷之才。
  当年的小娃娃翘着四面八方的呆毛,犟犟的长大了。
  他如平常人家的父亲,痛苦又甜蜜的接纳儿子带来的一切。
  为他哭、因他笑、痛他所痛、喜他所喜,恶他所恶,为他牵肠挂肚,为他夜寐不宁。
  齐帝不知道这算不算天伦之乐,却知道,他一生都会为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筹谋、牵挂。
  临近分别,齐帝将儿子按入怀里,祁元祚凭着扎高的丸子头也才到齐帝心口。
  齐帝仗着太子看不到比划了一下,低笑一声。
  他看儿子头顶的发髻都觉得可爱可怜,上手捏了一下,手感不错。
  祁元祚不明所以仰脸看他。
  他隐约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尚在襁褓,小老头白天抱他,晚上抱他,除了上朝,一刻不离的看着他。
  三岁四岁的时候,小老头掌权了,做主了,偶尔早朝都要把他从被窝挖出来,满朝文武议事,他坐在小板凳小桌子上打瞌睡。
  若朝上有哪个不要脸的,也能说一句‘我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了。
  他见过眼线呈给齐帝的记录,上面精确到‘揣手、‘抖点心渣这种小动作,可想而知他的一切都被一双、很多双眼睛盯着、记着,像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摄像头。
  这造成一个结果,祁元祚对小老头的黏糊脱敏了。
  “等回去了,承祚殿的人不想留就不留了,你自己再选一批,朕不会再插手……”
  天知道齐帝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将太子规划进了有序的生活节奏中,一想到割舍,便如撕扯下一片灵魂那样空虚。
  祁元祚瞬间意会了他的意思。
  “好。”
  齐帝难受了,想自己静一静:“朕让壮公公送你。”
  祁元祚欣然应下。
  在祁承友领了埋伏吴淞江港口一事后,他派人向祁承友传话约了酒,时间是今晚戌时末。
  祁承友提前来的,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了。
  自他们打过,已经一个月没说一句话了。
  大皇子挨了罚,后边屁股皮开肉绽,前面肋骨,医治的时候被韧带肌肉牵拉着处在一个将断未断的程度。
  太医说若非巧合那就是下手的人很有分寸。
  强壮如祁承友也老老实实躺了一个月。
  老三老五老六每天以探病的名义在他床前奚落,套他的话,想知道他和太子为什么打架。
  太子只派人送了药,没去看他一眼,和当年一样。
  那次他用一枝茶梅得以让太子

第234章 一辈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