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金锁，用防铅丝线擦拭棱线缝隙，丝线竟泛起青灰色——那是硫黄腐蚀的痕迹。「陛下看，」她展开《天工开物·金石》，「炉甘石脱硫需七炼精铁，宁王金锁却用五炼杂铁，铅杂未净必有蹊跷。」朱厚照取来案头的黄铜算盘，快速拨动算珠：「按工坊密报，宁王近三月铁器产量激增三倍，却无相应铜料进口……」话未说完，君臣已对视变色——宁王必是用私毁铜钱铸器，以伪币换铁器，再以铁器换战马。
酉时，南赣巡抚衙门的密室里，王守仁铺开《宁王工坊产能图谱》：「其铁器工坊月产「明瞳」炮仿制品二百门，全赖私熔铜钱供铜料。」他指向梅岭至南昌的路线图，「每十车「改良农具」中，必有三车藏硫火铅兵器，用「锈纹传信」调度。」随奏呈上的证据包括：1.
伪方铁样：铅杂含硫量达五成，远超朝廷「百分之一」标准；2.
密信残片：用松烟墨写着「十车农具换三车铅」，「十」字暗指硫火铅批次；3.
匠人供词：宁王以「技术暗桩」身份许诺匠户「免籍世袭」，诱使其伪造尚工局纹。
戌时，朱厚照在《南赣平叛方略》朱批：「着王守仁节制江西军务，以「验硫片」为令，凡铁器含硫超三成者，无论官民，就地查抄。」他望着案头朱载钧绘制的「验纹镜改良图」，补充道：「匠户能指认宁王工坊者，免死且赐「火德检举牌」，子世袭匠籍但免徭役。」南昌城外，李贵率「技术营」夜袭宁王铁器走私队。验纹镜扫过车队时，三十辆伪装成「农具车」的货箱纷纷显露出「十」字锈纹。当第一门硫火铅炮被拖出时，远处传来晨钟——正德十三年的惊蛰，终以铁器的寒光揭开平叛的序幕。
第72章 证据确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