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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向腰间的璇玑计算尺,商道版刻度盘上凝着细小的铅粉,忽然福至心灵:"传李阿巧!取她改良的防铅护腕内衬——把《女戒》绣样浸石灰水,是否能解铅毒?"
  草堂角落的拆分机突然咔嗒加速,吐出的工器积分纸卷上,"女匠护腕产能"一栏红笔飞涨。李阿巧冲进暖阁时,绣着《女戒》摘要的护腕还带着针线笸箩的香气,内衬的三层麻布浸过新制的石灰水,边缘用珊瑚试纸碎片镶边。"殿试时铅粉入眼,"她跪坐在朱厚照榻前,指尖轻颤着拆开护腕,"我用这法子逼出毒血..."
  朱厚照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盯着护腕上的"妇功"绣样笑出泪来:"好...好个针黹之外...太姜若在...当织此纹..."话音未落,喉间黑血渐止,腕间脉搏竟比蒸汽钟摆还要沉稳。巧太妃举起银哨贴近他后背,震动惊起的铅粉在阳光下悬浮,宛如工器草堂上空经久不散的阴霾。
  "启禀陛下,"司礼监再度闯入,额角渗汗,"王廷相在左顺门撞柱明志!血书称'工器夺天工,必遭天谴'..."话未说完,青禾抓起案头的金锚锁片(机械听诊器)冲出门去,盲眼匠人们早已列成纵队,手中的稻芒刻度火铳敲击出整齐的节奏——那是他们独创的"金属触检法",通过铳身震颤辨别地下管道裂隙与地震隐患。
  朱载钧望着父亲腕间重新缠好的防铅护腕,绣样里的"妇功"二字被石灰水洇开,竟似工禾纹的变形。他抽出腰间的蒸汽火铳,枪管工禾纹防滑刻痕里还嵌着昨夜调试的铅屑,忽然转身对杨慎道:"传旨,开'礼法工器御前辩论'。着王廷相之女入尚工局学习护腕制作,以《女戒》针法绣防铅内衬——若能救其父命,便算妇功新解。"
  草堂外,青禾的喊声混着盲人匠人有节奏的击铳声传来:"铅管裂隙在太液池西岸!地震监测铜钟显示...与南洋矿脉震动频率共振!"朱载钧猛地抬头,看见巧太妃正将朱厚照的蒸汽钟摆换成李阿巧的护腕内衬改制件,铜制钟摆表面,《女戒》绣样与齿轮纹路交织,在秋日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那是礼法与工器在铅雾中开出的共生之花,亦是大明王朝在传统与革新间艰难寻找的平衡支点。
  朱厚照忽然握住儿子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朱载钧的璇玑计算尺:"去魅的关键...不在器物...在人心..."他望向窗外,工器监的"工器流火"正从南洋方向蔓延至紫禁城上空,荧光勾勒的工禾纹与左顺门的血书同时映入眼帘,恍若新旧两个世界在暮色中激烈碰撞。而在这碰撞的缝隙里,朱载钧分明看见,一个由算盘与齿轮、绣样与火铳共同编织的崭新时代,正带着铅雾的涩味,在大明的天空下缓缓展开。

第136章 旧疾复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