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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钧望着地图上亚马逊河沿岸的火焰符号,忽然想起先帝「全球橡胶布局图」的朱砂批注——南美殖民地的硫磺矿脉,正是大明火器的命脉。滇南匠人却在此时送来「硫毒转化」方案:将咖啡渣与石灰粉混合,竟能中和硫磺蒸汽。青禾在奏疏中写道:「咖啡酸属木,硫黄属火,木能生火,亦能化火为土。」实则是林夏笔记中的酸碱中和反应,被转化为五行生克的玄学表述。
  乾清宫秘库的铅玻璃柜里,新添了三十六个琉璃瓶,每个瓶中都装着滇南匠人的指甲——这是杨宗庆用来检测硫毒的「血甲标本」。「硫毒入肝,」他拨动算珠,排出逐年走低的寿命曲线,「匠人平均寿命已从四十五岁降至三十岁。」朱载钧盯着《工器监月报》上的「匠人抚恤」条目,抚恤金预算逐年攀升,竟超过了橡胶工坊的利润。巧太妃在修复先帝的蒸汽钟时,发现钟摆内藏着微型硫浓度监测装置——朱厚照早在十年前就开始记录硫化车间的硫毒数据,刻度盘边缘刻着「以血铸器,非朕本心」的小字,被锈迹掩去大半。
  「他什么都知道,」巧太妃摸着刻度盘上的锈痕,「却不得不拿匠人的命换工器的命。」蒸汽钟摆摆动间,她忽然悟到密旨中「火德缓兵计」的残酷真相:在佛郎机人的坚船利炮面前,任何伦理都要为生存让路。窗外的硫雾中,滇南匠人正在澜沧江边搭建「火德净硫塔」——用咖啡渣和珊瑚礁填充的多层滤塔,实则是青禾参照林夏笔记改造的生物滤池。当第一股清澈蒸汽从塔顶喷出时,盲眼匠人们以耳贴地,听见硫雾凝结成水滴的声音,误以为是「火德星君垂泪赐福」。

第171章 硫毒诉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