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十八年夏，济南的夏风裹着硫黄与咖啡渣的气息，青禾扶着盲杖站在工坊檐下，听着净硫塔的轰鸣逐渐弱成耳鸣。她腕间的工禾纹银镯已换成铅玻璃材质——那是景王从日本和唐工器学院寄来的第三代防铅护具，镯身刻着能乐面具纹路，实则是富士山地脉频率的微型共振器。近日常觉指尖发麻，连最熟悉的磬尺音高都辨不清了，她知道这是铅毒深入骨髓的征兆，正如工坊地下的共鸣腔，终将被岁月震出裂纹。
「阿林，」她轻叩盲杖，杖头验铁石在青石板上划出断续的线，「把《触感地脉经》第三卷盲文版寄给日本的太妃，就说...就说青禾等不到她回来了。」弟子阿林闻声抬头，见师父面色比月白长褂还苍白，袖口的工禾纹暗花已被洗得泛白，胸前别着的杨慎缺珠算盘随呼吸微微晃动——那是杨慎临终前留下的工器监旧物。
工坊内传来青铜磬尺的轻响，十六名盲眼匠人正在校准探铅管的声波频率。青禾摸向腰间的咖啡渣香囊，却发现袋中只剩残渣——这月的螯合剂配额又减半了，工器监的防铅物资优先运往日本，本土匠人只能用咖啡渣反复熬煮。「去把我床头的私藏拿出来，」她对阿林耳语，「就是杨先生临终前留的算盘。」
未时三刻，青禾突然剧烈咳嗽，盲杖脱手落地。阿林慌忙扶住她，嗅到手帕上的血腥气混着咖啡渣味——那是铅毒侵入肺腑的征兆。匠人们闻声围拢，手中磬尺发出惶惑的散音。青禾强撑着坐起，摸索到案头的《工器谣》盲文手稿，指尖抚过「铁锚沉海雷声响」的凸起纹路，忽然轻笑：「原来这最后一句，该是「青禾埋土声纹长」。」她腕间的铅玻璃镯突然迸裂，露出内侧「和唐工器」的刻字——那是景王三年前寄来的学院徽记。
黄昏时分，青禾在触感工坊的地脉共鸣腔旁阖目，腕间银镯的铅玻璃碎成齑粉，露出内侧刻着的「工器利民」四字——那是正德朝老匠人的临终绝笔。阿林含泪在她身上放下杨慎的缺珠算盘，算珠碰撞声中，工坊地下的地脉监测仪突然发出长鸣，与济南城十二座蒸汽钟同时共振，声浪震落满架防铅瓷瓶，却无一滴铅粉扬起。远在日本的和唐工器学院内，三十六名弟子同时按住律管，感知到这跨越东海的声纹震颤。
工器十八年秋，富士山的蒸汽云染上秋霜时，巧太妃接到青禾的讣报。信笺用咖啡渣密写，在铅玻璃烛台下显形为工禾纹盲文，每道
第205章 青禾逝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