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前,万岁爷确实去过病榻..."老太监的指甲在《万历起居注》某页抠出一个小洞,"听说撕碎的遗诏里写着'皮肤载史'四字。"
窗外传来钟鼓司的乐声,赵莽却听见机械音提示:【关键信息触发:玉圭坐标已更新】。他手臂上的刺青突然发烫,烫得司礼监太监惊惶后退——老人浑浊的眼珠里,倒映着赵莽皮肤上流动的万历朝年号,像一串正在燃烧的蓝色火焰。
拆迁工地的探照灯下,林夏用考古刷小心拂去玉圭上的泥土。这半块青白玉器表面布满蜂窝状凹坑,每个小孔里都嵌着会随角度变色的量子点。
"这不是明代工艺..."林夏的喃喃自语被赵莽的惨叫打断。在他手指接触玉圭的瞬间,刺青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里,张居正枯瘦的手指正蘸着药汤,在病榻纱帐上书写方程式——那分明是杨米尔斯规范场的变形式!
玉圭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林夏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玉器,是纳米陶瓷包裹的..."
远处传来挖掘机的轰鸣,而赵莽已经跪倒在地。他太阳穴的刺痛与四百年前张居正咯血的痛苦完美重合,皮肤上的万历年表正在渗出新的血珠:"万历十二年四月廿四日"——那是《病榻遗诏》被焚毁的日子。
第四章:权力与反噬
赵莽的第一次咯血发生在凌晨。
暗红色的血珠溅在玉圭残片上,那些蜂窝状的量子点突然像苏醒的萤火虫,在血泊中组成一段立体投影——1582年的张居正躺在病榻上,身旁站着个穿黑袍的西洋人,正往他脊背上刺入发光的银针。
"利玛窦..."林夏的指甲掐进赵莽手臂,"《利子碑记》里记载他万历九年入京,但没说见过张居正!"
投影中的张居正突然转头,溃烂的右眼直视四百年后的两人:"*皮肤为纸,血肉为墨...后来者当以命续史...*"话音未落,赵莽的背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林夏掀开他的衬衫,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只局限在手臂的刺青,此刻正像瘟疫般蔓延,在脊椎处形成朱砂色的《万历罪己诏》全文。
【历史线
万历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
东厂的番子把诏狱的刑具擦得锃亮时,赵莽正将调包的《陈六事疏》塞进信鸽腿筒。真正的密折藏在他贴身的油纸包里,每走一步都像有刀片在刮肋骨。
"总旗大人好雅兴。"提刑百户的绣春刀横在他颈前,"司礼监丢的玩意儿..."刀尖挑开他的衣领,"怎么在您身上发光呢?"
赵莽突然抓住对方手腕。皮肤接触的刹那,百户的瞳孔里闪过一串蓝色代码——那是刺青在强制传输数据。趁着对方呆滞的瞬间,他撞开刑房铁窗纵身跃下。摔进臭水沟的前一秒,他听见机械音提示:【真本坐标已锁定,时空隧道准备开启】。
现代医院的CT机发出警报时,林夏正在翻阅从玉圭内部取出的微型齿轮。显微镜下,那些比头发丝还细的金属部件上刻满拉丁文与算筹符号的混合体。
"不是时光机..."她突然抓住昏迷中的赵莽的手,"是*人肉备份器*!张居正把改革数据编码在DNA里,通过量子纠缠跨时空传输!"
病床上的赵莽正在消失。
先是左手小指变得透明,接着右腿像被橡皮擦抹去般逐渐淡化。监护仪上的心电图越来越弱,而浮现在他胸口的《万历罪己诏》却越发清晰——那是皇帝对张居正的诅咒正逆向侵蚀宿主。
"他们来了。"林夏突然转头看向病房门口。走廊监控屏幕上,几个穿飞鱼服的身影正从消防通道走出,领头的赫然是那个提刑百户的脸。
第五章:终结与新生
林夏将染血的《陈六事疏》真本按在玉圭裂口处时,整个病房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量子刺青从赵莽身上剥离,化作无数幽蓝光点在空中旋转,逐渐拼合成张居正临终前写下的杨米尔斯方程完整版。
"密钥是年号叠加!"林夏嘶喊着,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在"万历十二年"与"2023年"交汇的光点上。
刹那间,所有光流暴烈地涌入玉圭。病床上传来赵莽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左眼球正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形,而遥远的万历时空里,张居正腐烂的右眼突然恢复清明。
【历史裂隙中的声音】
"陛下可知..."垂死的张居正突然抓住万历帝的手,"后世会有个程序员..."溃烂的眼眶里渗出蓝色光点,"用代码完成臣未竟的..."
龙案上的朱砂笔突然折断。《明实录》上未干的墨迹诡异地扭动着,"夺谥"二字渐渐淡去,浮现出"追赠太师"的新笔迹。东厂番子们惊惶地发现,刚押解入狱的张居正长子,竟凭空消失在诏狱的霉斑里。
朝阳穿透病房窗帘时,赵莽的右手指尖还残留着量子灼烧的焦痕。林夏颤抖着翻开最新版的《明史校注》,第1143页新增的脚注墨迹未干:
"近年出土《万历起居注》残本显示,张居正死后获部分平反,其长子流放途中被赦。"
大明锦衣卫4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