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除夕?”牧小满瞪着不可思议地眼睛看着阿金。
“不然嘞?所以今天的伙食才这么好啊!”
牧小满手中的狮子头才吃了一半,想起前不久还跟爹娘在一起过了满月节,如今,却早已阴阳相隔,突然很是难过,她用力憋着心中的悲恸,憋得心口生疼,低着头,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狮子头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那眼泪吧嗒吧嗒地开始落下,嵌进香软的狮子头里。
“小满,你怎么哭了?”阿金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头痛?还是哪里痛?可是前几天你病得那么严重也没见你哭过啊?”
牧小满咬着嘴巴,没说话。
“头痛后遗症?”阿金试着去猜。
牧小满使劲地憋,告诉自己,不可以在别人面前掉眼泪,阿金对自己确实很好,可他终究是个外人。
“是不是过年了,想爹娘了?”阿金这话似乎正中要害,却也让牧小满后脊一紧。
真的不可以再哭了!
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遭遇!
如果有一个人知道她牧小满就是池小月,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没见到牧叔叔,什么都不能说!
她用力地咬了一口狮子头,将悲恸伴着狮子头一起咽了下去,用袖口擦了擦哭花了的脸,仰起头,笑着说:“没有啦,阿金哥哥,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没忍住才哭的。”
阿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了,没事就好。”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那扇大铁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人在说话。似乎来了不止一两个人。
牧小满突然心发慌,未见其人就被这些人的气场给镇住了,她不敢再吃了。放下筷子看着阿金,又看着铁门,心脏好像兔子一般,快要蹦到月亮上了。
阿金说:“估计是柯叔。”说着,便去开门。
牧小满放下心来,虽然觉得柯叔有些严厉,不过平时对她还算关照。这生病的日子里也来看了她不少次。然而,当那扇铁门打开时,却发现,不仅是柯叔,还有一个看似十分威严的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五个伙计。
估摸着,这人就是柏二爷吧?
阿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跟在柯叔身后,他看了牧小满一眼,并未发作。
牧小满觉得,若不是柯叔在这里,阿成肯定会想办法挤兑她的。生病的日子里,冷言冷语已经听了不少了。今天柯叔和柏二爷一起来,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被阿成告状了?
又是一阵担心。这心,一会放松,一会紧张,七上八下地,折腾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衣领却被站在身后的阿金轻轻地提了一下,他小声地说:“最前面的是柏二爷,你嘴巴甜一点,快打个招呼啊!”
“柏二爷好!”牧小满有些怯生生地说,声音不大,在这个地下室里倒也听得清晰。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好点了吗?”柏二爷没什么表情,站在她面前只顾着揉着左手关节,一身简单的藏青色粗布长衫,脚蹬黑色布鞋,若是走在街面上,并不会让别人认为他就是鼎鼎有名的柏二爷。
牧小满有些不敢看他,眼睛盯着地面,微微点着头,说:“嗯,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不错,”柏二爷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又道:“这段时间,你在地下室住着,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想法?牧小满心里泛起了嘀咕,她捉摸不透柏二爷的意思。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在给她提愿望的机会吗?
她眼睛一亮,迎上柏二爷的目光,说:“我想让柯叔快点教我拳术,好认认真真地做安东少爷的拳童。这样,你们就可以让我见牧叔叔了。”
这话说得,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牧叔叔时,她隐隐觉得柏二爷的脸色有些不对,于是,便完全没了底气,本是亮晶晶地眼睛再次黯淡了下来,遂又盯着地面,不敢再说什么了。
柏二爷确实有些意外她的回答,愣了一下,又问:“你这么三番五次地想要见牧竹之,是有什么消息要带给他吗?”
牧小满一惊:柏二爷怎么知道我有消息要告诉牧叔叔?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不是牧小满,而是池小月的事儿了?那他会不会和黑衣人他们是一伙的?
越想越害怕,觉得自己不能说实话,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哪怕这里是辣斐德路2号,也要谨慎再谨慎!
于是,她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撒了个谎,说:“牧姓不多,我只是想找个本家。”
柯叔却一语道破:“小满啊,你不是说有急事要找你牧叔叔吗?”
牧小满脸一红,完蛋,莫不是柯叔提醒,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呢!虽然爹爹曾经告诉她,做人一定要诚信为本,不可以撒谎。可眼前没有办法啊,不撒谎的话,万一被赶走了怎么办?
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说:“嗯,因为我太饿了,想着,我和他都姓牧,也许可以给我一口饭吃。”
柏二爷总觉得眼前的牧小满在撒谎,可转念一想,每天都来地下室给她看病的肯特医生,他已经见过了,肯特医生确实说过,饥饿和疲劳是这小丫头昏厥的主要因素,而安东少爷的拳头只不过是加重了病情而已。
她真的不是密探,而是想讨口饭吃?
柏二爷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酒架,和挨着墙边的二十一桶,又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第16章 质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