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荼生被苏安歌召去了寿康宫。
按照规矩,荼生既然接了懿旨,他是该来谢恩,今后也要时常来给苏安歌请安,毕竟这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儿臣拜见母后”荼生看见苏安歌满脸都是感激,女人欣慰地点点头,赶忙将他扶起:“生儿今后便是皇帝了,跟哀家也不必如此生疏。”
苏安歌对于云生做皇帝还算是满意,之前她想让他试探一下秦述,虽然失败了,却也可见他是个无用之人。
这少年做什么都做不成,做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她摆布也不错。
两人假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她不经意间看了看荼生身后的玉奴,拍了拍少年的手说道:“哀家看你身边也没几个伺候的人,这便给几个得用的人给你吧,以后做了皇帝还是得要个会管事的。”
玉奴看起来太年轻,人又生得清秀,看着也不大管事的模样。
苏安歌一是需要个眼线监视云生,二是她确实要给这少年寻个管事的,不然以后有的她心烦。
“方贤,还不过来拜见殿下。”苏安歌往外喊了喊,一个三十岁上下身着紫色蟒袍的宦官走了进来。
方贤与玉奴、谢忍都不是一类宦官,他生得十分俊朗清正,看起来像个秉公办事的内廷官员,不似寻常宦官生的清秀阴柔。
“奴才方贤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男人说话不卑不亢,态度中有尊敬,但不给人谄媚的感觉。
“今后便让他做你的随身宦官吧,任总管太监一职。他师傅便是上一任总管太监,哀家觉得由他伺候生儿定然不会出错。”
少年立即便坐不住了,他倏然起身道:“母后,儿臣已经有玉奴了,他很好,儿臣不需要多的人服侍。”
少年看起来很紧张,方贤眼神冷静地看着他,见那位小陛下手紧紧握着身后那宦官的手,他明白过来,他是不想放弃他身后的那个宦官。
也是有趣,皇宫里倒也有真情人。
苏安歌慢悠悠盯着玉奴看了一会,随即笑开:“生儿可知要做总管太监需要学的东西可多了,你身后这孩子怕是还太年轻了点。”
玉奴一颗心被紧紧地攥着,他跪在苏安歌脚下颤着声求道:“太后娘娘,奴才可以学的,不管多苦多累,奴才都可以学。”
方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淡漠地垂下了眼,他对这些事毫不关心。
“恐怕时间不够了啊,何况这些东西有些人学一辈子都学不会,你可会识字。”
“奴才......不会。”
“那你可知宫中各处都设有哪些地方需要用到宦官,各级宦官是何品级、负责何事?”
“奴才......不知。”
玉奴垂着头死死地掐着手心,他很早便在冷宫伺候云生了,对这些一无所知。
一想到他不能待在少年身边,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
苏安歌勾唇看了方贤一眼,男人立马识趣地上前有条不紊地答道:“共设有九监、二库、六局,二十四衙门,即十二监、八局、四司,各设掌印太监领导。
四品者为宫殿监督领侍衔,五品者为宫殿监正侍衔,六品者为宫殿监副侍衔,七品者为执守侍衔。
敬事房额设四品总管太监一员、五品总管太监二员,六品副总管太监六员,专司遵奉上谕办理宫内一切事务及应行礼仪,承行内务府各司处来文、取讨外库钱粮,甄别、调补宫内太监,察视各门启闭与巡视火烛关防等事。
此外,养心殿设五品、六品副总管太监各一名,御茶膳房设七品总管太监一名,皇太后宫设六品副总管太监二名,寿康宫设七品总管太监一名,尚宫局设六品总管太监一名、七品副总管太监四名,南府升平署设七品总管太监一名,掌管各该处一应事务。”
和方贤比起来,玉奴显得实在太过无用,云生似乎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是有些哀求地看着苏安歌说道:“母后,总管太监给这位方公公当,可否让玉奴留在儿臣身边,儿臣与他相依为命多年,儿臣不能失去玉奴......”
苏安歌眼神冷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道:“云生,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既已做了皇帝,便要抛弃从前的一切,他不堪大用,你是想被人笑话吗。”
“儿臣不在乎,儿臣只要玉奴。”云生斩钉截铁地答道,少年少有这么执拗的时候,这次却格外坚持。
玉奴眼神略略睁大看向荼生,心里十分感动,他喏喏地动了动唇,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
玉奴明白,如今的自己的确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他扯住少年的衣服下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陛下,玉奴的确不堪大用,等奴才学到足够多的东西陛下再调奴才回来吧。”
玉奴看着荼生摇了摇了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的小殿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愿他因为自己触怒了太后。
少年抿了抿唇,在玉奴几乎哀求的目光中放弃了他,那个陪伴了自己无数个日夜的人。
方贤就这样跟着荼生离开了寿康宫,今后荼生便要从东厂搬走,正式住进未央宫,那才是天子该住的地方。
回到东厂,荼生看着玉奴默默收拾行李,不禁眼眶一红便要掉下泪来。
“殿下,玉奴会回来的。”他还是习惯叫他殿下。玉奴不愿荼生难过,也忍住心里的痛苦,带着笑容安慰眼前的少年。
荼生抱着他哭得难受,玉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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