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忍，为什么总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呢，你明明知道，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你的。”
荼生满眼依赖地看着谢忍，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不愉快的事，谢忍终究成为了他人生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谢忍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我的存在......有这么重要吗。”
荼生垂下眼告诉他：“自我出冷宫以来，除了玉奴便是你陪伴我最久，即便你做了令我难过的事，我也无法忘记之前我们在东厂的日子。”
说到这，他眼中带着几分怀念的味道。
“你教我写字、批折子，教我人情冷暖，让我最无助的时候燃起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你扶持我一路走到今天，谢忍，我都记得的。”
男人喉结滚动，被少年这番话说得红了眼眶，他别过脸去不愿面对荼生的眼睛。
荼生越是这样说，谢忍心中便越是难过。
从前他希望自己足够重要，现在他却希望自己的存在在少年心中可有可无，这样他死了云生才不会难过。
“谢忍一个阉人，哪里值得你如此记挂。”
“在我心中，你和他们没有区别。”
谢忍心颤了一下，死死地掐着掌心，他用尽力气才忍住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男人一直沉默着，少年指着窗外：“你看，下雪了。”
“走，我们出去看雪吧。”荼生牵起他的手，两人来到廊外。
“真好看。”少年伸出手接了一片雪，雪花在他掌心渐渐融化，少年冻得打了个颤。
荼生拉着谢忍奔向雪中，雪地里印上两排脚印。
“会冷的，去廊下看吧。”谢忍握了握荼生的手，发觉有些冰凉。
荼生仰起头笑着道：“从前，我都不曾认真欣赏过雪景，因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那时候我和玉奴都想着该怎么度过寒冷的冬天。”
“现在呢。”男人有些心疼地蹙了蹙眉，替少年拂去眉眼间的雪。
荼生侧过脸朝着他软软地笑了笑：“现在有心情看雪景以后，发觉冬日也如此动人，好看吗，谢忍。”
谢忍眼中哪里看得到什么雪景呢，他眼中只有那个如雪一般的少年。
“好看。”
男人浅浅一笑，雪花落到他的肩头，谢忍出尘的面庞在此刻看上去格外温柔。
“要是玉奴在就好了，我们三个能一起看雪，多好。”
谢忍垂下头，从今以后，少年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和玉奴，都将不在。
“陛下，苏相及诸位大臣求见。”方贤远远地喊了一声，荼生转身应了一句：“知道了。”
“烦死了，这帮老头子，大冷的天来见我干嘛，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东厂还有些事。”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明**来陪我吃饭好不好。”
谢忍知道自己也许已经没有明天了，却还是笑着应下了：“好。”
男人目送着少年的身影，眼中满是不舍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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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生看着苏常好奇地问道：“今日不是休沐吗，苏相怎么这时候来了，还有许太傅，这么冷的天，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苏常身后跟着一帮老臣，基本上都是大晋不可缺少的国之栋梁，苏常也正是明白他们的分量，所以才将谢忍的罪状都递给了他们看。
这其中有些受过谢忍的迫害，也有些是看不惯谢忍，还有些就是正直的老臣，见到那些罪状，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老臣今日来是有事要禀告陛下。”苏常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方贤。
方贤接过折子后放到了荼生面前：“陛下请看。”
上面列举了谢忍数十条罪状，条条罪无可恕。
“陛下，谢忍此人犯下多条重罪，上面都列得清清楚楚，多年来百姓怨声载道，朝中臣子敢怒不敢言。
谢忍在东厂多年，仗着先帝对其信任有加，便在外面无恶不作，先帝去世后他便把持朝政，还利用手下美人招揽臣子为他作恶。
如今陛下登基，老臣才敢将这些罪状递上来，求陛下立即将其处死，以平民愤，以慰群臣。”
后面的老臣也跟着磕头，要求荼生下旨处死谢忍。
少年握着折子久久无言，苏常便问道：“陛下，您为何犹豫？此等奸贼是我大晋恶患，绝不能留。”
少年声音轻忽地问道：“苏相可有证据。”
苏常信心十足地说道：“人证物证皆有，臣都已备好，只待陛下查看。”
苏常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手里握着大把的证据。
苏安歌为了除掉谢忍，不惜放弃了手下好几个能人，那些人都曾和谢忍一起为她做事，谢忍抵赖不得。
荼生合上折子，有些疲惫地说道：“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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