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呀,确实可惜。当年,飞虹桥坍塌这事闹得太大,朕若是直接赦免,恐怕寒了咱们老百姓的心。老二,你同大理寺一起翻查陶公,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功过相抵吧。”齐高宗长叹一声,似笑非笑。
齐高宗不肯承认,当小詹和老段相继离开后,他也苍老。他想相信一次老大,就必须怀疑一次老二,因为老二的智谋和胸襟像极了当时年少的他,翻云覆雨,以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主宰芸芸众生的生死,却做足了仁善的表面功夫。
“哎呀,崔公子,我突然感觉犯恶心,莫不是有了。”菊生心疼崔?眉头紧锁的表情,不禁灵机一动,略微扯了嗓子喊道,那摸着胸口干呕的样子,倒是不作假,显然没少期盼自己怀孕。
崔?与菊生朝夕相处,如何不识破菊生的小伎俩。
他担忧,菊生演着演着当真胃胀,连忙揽入怀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眉眼随之舒展开来,温柔得掐出一壶醉人的桑落酒。
“陛下,微臣瞧宁王妃的状态,宁王殿下应是参加不了今晚的酒宴,更别说翻查陶公了。”况廷风作揖道,清朗一笑。
菊生听后,连忙向况廷风投以感激眼神,却被崔?捂住一对湿漉漉的水杏眸子。哎,崔公子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儿太大。况寺卿都被他整得同先太子妃睡过一次了,崔公子还是不能原谅况寺卿。
“廷风,你不能缺席。”齐高宗若有所思,沉声道。
语罢,文武百官越发安静,都在思索齐高宗的话外音。
齐高宗不喜宁王,这是众所周知的。没想到,宁王不乐意接手翻查陶公这桩烫手山芋,就被取消参与酒宴的资格。
冬至的酒宴,文武百官携带家眷齐聚含元殿,正是拉拢关系的大好时机。别说皇子期盼这场酒宴,但凡求上进的官员都会为了今晚的酒宴而精心准备。比如说,自家的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提前创作几首惊艳诗词,就可以攀上前途无量的郎君。这种联姻,从古到今,经久不衰。
“父皇,那儿臣可不可以缺席?”秦王崔瑜随口问道。
“老三大可试一试。”齐高宗回以阴恻一笑。
啧啧,这就是区别对待。许多年轻不懂事的官员,暗自感慨,齐高宗偏心得没边儿,却不知齐高宗必须如此强硬地表明态度,将君权压死了臣权,未来储君的人选,只有他可以拟定。
不过,没有前工部尚书段慈恩和前丞相欧阳詹把持的朝堂,哪里会非常听话于一位据说身子骨抱恙的老皇帝。
他们悄悄站队,博的就是一条腥风血雨过后的康庄大道。谁不想当一代名相,将毕生所学付诸于行动,拥有取之不尽的人力物力支持!
所以,野心勃勃的,从来不止是皇子。
“多谢父皇体谅。菊生今早起床的时候还精神奕奕,大概是听说今晚的酒宴格外隆重,就一直忐忑不安,总是担心自己失了仪态,反而折腾出病来。儿臣可以在家陪她过冬至,很是满足。”崔?淡笑道,迎着柔和日光,犹如玉雕的松柏,温润至极。
时人偏爱温雅君子,显然欣赏宁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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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天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