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六部法案推出之后,南北商道从此畅通无阻,商人之间来往密切,甚至有了一套独属于他们自己的人脉网。
司明月来到羽十一时,铺子里面还有不少富家小姐正在挑选首饰。
她与铺子内的伙计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随意挑起了一件价格不菲,做工精致的首饰,而后者则是立刻带着几分热切向她介绍起了这件首饰的珍贵。
言语之间也表露了带她上楼详谈的意愿。
这样的事情在羽十一很常见,因此在场的世家小姐们也没有觉得怪异,只是看向司明月手中的首饰时眼中多了一丝艳羡。
不愧是司家的小姐,出手就是大方。
司明月无视了投过来的目光,将首饰交给铺子伙计后跟着他就上了楼。
两人来到一间厢房前,伙计敲了敲门后便示意她进去。
厢房内坐着的正是负责临安城羽十一的掌柜,看见司明月进来,他连忙放下了手中账簿迎了上来。
“姑娘前来可是有事?”
“帮我找个人。”司明月开门见山,“相貌就在上面,是个商人。”
说着掏出了先前禁卫交给她的口供。
掌柜接过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描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问道:“北方的商人?”
司明月眼眸动了动:“你知晓?”
“还算知晓。”
“很好。”司明月点了点头,“找到他和他的商队需要多久?”
掌柜沉吟了一番后开口道:“少则一日,多则半月。”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司明月眉头紧皱,于是当即解释道:“北边的商人不似南方,以游走交易为主。踪迹难寻,半月已经是羽十一的极限,还望姑娘见谅。”
司明月的眉头微微松开,轻声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羽十一。
回府的路上恰巧路过大理寺。
大理寺面朝内河,河畔上有画舫,门前有石狮戏柳,看上去一片祥和。唯独这大门紧闭,看上去有这么几分不近人情。
司明月在门前停驻许久,看着眼前黑门,脑中想着的却是那日酒楼一别,青年单手执杯,双目迷离的模样。
于是她果断上前,扣动了大理寺门上的铜环。
一声,两声。
当她敲到第三声时,旁边的一扇小门从内打开。一个衙役模样的人探出头,有些不耐烦地冲她喊道:“敲什么!今日沐...”
一个“休”字还未出口,他就变了脸色:“司大人....是您啊。”
眼前人在大理寺的死牢关了几日,弄得全寺上下都陪着前任寺卿大人提心吊胆。
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在看见她站在眼前时,衙役还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沐休?”司明月皱眉,“今日可是朝会。”
“这...”衙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连忙问道,“司大人可是有事?”
司明月道:“寺卿大人可在?”
“在的在的。”衙役如捣蒜般点头,“卑职这就去给您通传。”
说完就跑了,徒留下司明月一人站在原地。
此时对面河畔上的画舫正缓缓驶来,大有靠岸的趋势。
司明月眼观鼻鼻观心,任凭那画舫上歌舞如何动人也不动分毫。
就在画舫停靠的前一刻,去通报的衙役回来了。只见他面露犹豫,说话吞吞吐吐:“司大人...寺卿大人正在查阅旧案,不便见客。”
司明月眼眸动了动,随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大理寺人手充足,以至于寺卿还能腾出手翻查旧案。”
衙役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正想着辩解一两句时又听见司明月说道:“本就是路过,既然寺卿在忙,本官也不便打扰,多谢。”
见她不作留念,衙役也松了一口气,道别后立刻关上了门。
关门声不大,但在司明月耳中却宛如巨响。
她微微垂眸,轻叹一声便打算离开。
原本是想来劝劝李济,莫要走岔了,但现在想来,对方似乎并不想见她。
就在她准备离去时,画舫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姑娘请留步。”
司明月回头,发现般若不知何时站在了画舫之上,抱着琵琶正含笑看来。
严格来说这是两人初次见面,因此司明月并没有动。
见她没有动静,般若也不着急,只是磨得圆润的指尖“摇楼一别,姑娘这是不认妾身了?”
司明月轻轻一笑,脚步挪动,上了画舫。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画舫内的一间屋子。
“临画沙,你太绝情了。”般若抱着琵琶坐下,“还是说,你的眼中只有修竹?”
司明月坐在她对面,抿了一口茶问道:“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般若轻笑道,“方才看见临画沙被大理寺拒之门外,故而想到了一些事情,或许与你有用。”
司明月没有追问,反而是放下了茶杯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与般若并无深交,因此不得不多想一些。
不过般若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放下琵琶后转而问起了司明月对这个画舫的看法。
画舫今日新下水,所有的内饰都是崭新的,屋内圆拱形窗也将外面的夏景全数呈现在两人面前,一览无遗的同时也让司明月心情跟着舒缓不少。
“不错。”她如是说道。
“妾身却不满意。”般若扬唇,食指指向一处说道,“这里还缺了点东西。”
司明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指着的地方正好是屋内小玄关处。
小玄关上空空如也,细看之下却是有几分空荡。
“临画沙享誉天下。”般若道,“妾身相求一幅字挂在此处,可行?”
“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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