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山林,淮南府以西尤胜之。
前朝曾经有流浪诗人在此处留下“望苍茫无垠,不见天地分尧”来形容此处的郁郁葱葱。
山林少喧嚣,稍有动静便会引来群鸟惊飞,因此淮南府只在山顶布有兵将巡视,非意外从不随意入林。
可是就在这么一处密林之中,有大队人马正在行军。
他们身着银色盔甲,上面映着零稀光斑,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而不断跳跃。
为首之人骑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着同样泛着银光的头盔。他面上胡须浓密,几乎是覆盖了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湛蓝色的眸子。
也正是这对招子证明了他域外之人的身份。
他的身后同样跟着无数穿着银色盔甲,戴着银色头盔的人,见首不见尾。
如此浩大的队伍行走于密林之间,本该引起动静,可是他们所到之处却是静悄悄的,唯闻草木声响起又落下。
这其实多亏他们挂在手腕上的草绳。
草绳颜色是罕见的黑绿色,戴上后十步之外都能闻到上面的青草香气,闻起来十分提神。然而这青草香气仅仅是对人而言,就林中飞禽走兽来说,这样的香气反而让他们慵懒下来,就连大军路过挥动了叶子,它们也仅仅是往旁边挪了挪窝后便不再理会。
他们一路南行,走了约莫二十里后,为首之人突然勒住了缰绳,示意大军停下。
“元帅?”
“让大军展旗!”为首之人望着远处的高山脚下的不速之客下令。
话音落下,便听得几道呼呼声,十面黑底银边的蛟龙旗帜在空中展开,呈现在了不速之客的面前。
黑底银边,又有蛟龙环日。这支奇异大军的来历便呼之欲出从望新府前线撤出的摩洛耶大军。
“远客,久仰了。”
来的人一身草衣,脸上和手臂上尽是紫色的纹路,看上去尤为怪异。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手持长刀的男子,有的裹着兽皮,有的则是与他一般穿着草衣。
“你是谁?”
“南疆符辽。”
“原来是南疆前圣子。”
摩洛耶人不太会说汉话,这一点尤其体现在腔调强弱上。一句简单的寒暄中竟有三处重音,分别落在了“原”,“南”,“前”三个字中。
这本不算什么,但在有心人耳中却是十分刺耳。
符辽做了南疆二十几年的南疆圣子,本以为南疆已是囊中之物,却不想在他即将继承大祭司之时,符级凭空出现,夺了他的位置。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符级的打压下讨生活,手中能使唤的人越来越少。若非这次符级忽然消失,他还找不到机会做着拦路之人。
“此处还有五十里便是南疆和俞朝的边境。”符辽说道,“元帅此行意欲何为?”
“你们南边的异教徒说话就是麻烦。”摩洛耶元帅凯德尔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识相的就让开,否则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是拦不住神圣军团的步伐!”
“元帅怕是误会了。”符辽说着竟是主动让身边的人放下的武器,“我只是来谈合作的。”
“军团铁骑所向披靡,你有什么?”
凯德尔说着就准备指挥队伍继续前行。
“圣物的下落,元帅觉得可是够了?”
凯德尔动作一顿,湛蓝色的眸子宛如鹰眼般审视着符辽,似乎是想从中看出真假。
“你且说说。”
姜良县城。
严秋独自骑马,停在了一间院落门前。还未进门,他便闻到了一股厚重的药味从内中散发出来,这味道初闻之时有几分沉闷,而后又变得辛辣,最后其中夹杂的腥臭味竟然让他这个久经沙场之人也忍不住皱眉。
这里当真是宁王妃下榻之处?
严秋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觉得下马一探究竟。
敲门不过三下,院内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稚嫩的女声:
“来了来了!”
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严秋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一直跟在宁王妃身边的小丫头,叫什么墨来着。
门被推开后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谁,啊!原来是严将军啊,您不在军营坐镇,怎么来县城了?”
小丫头面上带着几层白布,挡住了口鼻,显然也是受不了这屋中的味道。
“末将今日是来向宁王妃请安解惑的。”严秋抱拳道,“不知宁王妃此时可是方便?”
其实他更加想问的是,宁王妃在这屋中捣鼓什么名堂。
听见他要找司明月,沁墨露在外面的一对秀眉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些为难。
“这......”她道,“主子方才服了药,眼下怕是不便见将军。”
不过她这才婉拒了严秋,院内便传来了另一道女声:“严将军亲至想必是有要事,还请进来吧。”
沁墨听着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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